前篇 生存篇 第八章我想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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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致深秋時節,金瑾薇和溫冰來到了渭河的源頭。據說渭河源於甘肅省渭源縣鳥鼠山,東至陝西省渭南市,潼關縣彙入黃河。南有東西走向的秦嶺橫亙,北有六盤山屏障。全長818公裏,流域麵積13。43萬平方公裏。她站在一塊較高的土丘上,隻見一覽無遺的河床綿延千裏,水有些渾濁、滔滔不絕的一眼望不到邊。
“好壯觀呀!”她感歎著。“喔,我來了”她向奔騰的河流跑去,扯開聲音大聲的喊著。風呼嘯著迎麵而來,河水奔騰著“嘩嘩”的歌唱著,幾隻野鴨“嘎嘎”鳴叫著在河裏嬉戲、打鬧著。
“我背你吧。”溫冰主動請纓。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你不想感受一下騎大馬的感覺?”他指指他的背。
“騎大馬?”
“來吧。”他拱起了身子。
“你可別把我摔著了。”
“摔不著你的,快來吧,難得的體驗。”
“那就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吧。”“好了,馬兒快啟辰吧。”她拍著他的屁股。
“上路了。”他背著她奔跑起來,她的腳晃動著,手揮舞著,耳邊的風聲呼呼的響著。
“高興嗎?”他放慢了腳步。
“你別停呀,我正在興頭上呢。”
“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他加快了腳步,她大聲的唱著校園的歌曲《我們的田野》,歌聲在呼呼的風聲中顫動著。
經過十幾分鍾的奔跑,他筋疲力盡的停下了腳步。“不行了,我跑不動了。”他氣喘籲籲的說。
“表現不錯,得分九十五分,再接再厲呀。”
“才九十五分呀!”他做暈倒狀。“看在我這麼盡心讓你高興的份上,讓我抱抱?”
“那可不行,你現在不是我男朋友。”
“我已經對上次的不告而別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已經對你沒感覺了。”她實話實說。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就讓我抱一下。”他將她拉到了懷裏。
她掙紮著,“你放開我,你要是胡來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別緊張,我隻是想抱抱你而已,沒有別的想法。”
她看著他,他的眼睛裏透露著真誠的目光,她不再掙紮,靜靜的靠在他懷裏。
“我真希望這一刻能夠停止。”他緊緊摟著她,她聽到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我們去源頭看看吧。”他拉著她的手。
溫冰租的房間在二樓,麵積大約有12平方左右,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占據了房子的大部分空間,水管和衛生間是公用的。所謂的廚房,就是在公用走廊把灶具放在桌子上以充當臨時廚房。
這房子看著太簡陋了,她買了幾米布用圖釘將床沿和周圍牆壁圍了一圈,掛了窗簾,並在桌子上擺了一盆文竹,房間經過簡單的裝飾頓時看起來溫馨了很多。
“謝謝你,將我的房間布置的如此的溫馨和整潔。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我請你吃飯如果你願意的話,米和菜我都買好了。”
“你這也叫請客?”
“我給你打下手,你來做,可以嗎?”他挽起了袖子,撿了幾樣菜放到盆裏端了出去。
“你會洗菜?你可洗幹淨了,不然沒法做。”
“我小學四年級就住校了,簡單的飯菜都會做,就是做的不太好吃。”他回應著。
四年級,她也是四年級就會做飯了。她的母親,班也上了,經常將她一人扔在家裏,有時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她被迫學會了買菜、做飯和洗衣服。她至今還記得自己捧著黑糊糊的飯菜狼吞虎咽吃的情景。
她就是在那時候帶上了冷漠的麵具,同學們都說她對人冷冰冰的,驕傲的很。沒有人知道她夜裏流著眼淚一遍遍聽著潘美辰的“我想有個家。”宇棟,你可曾知道,我曾那樣深深的愛過你。
“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菜洗好了嗎,我有點餓了。”
她歎了一口氣,圍上了圍裙。沒有飯桌,飯是坐在床上湊合吃的,一盤土豆片和紅燒雞腿,味道雖一般,但他們吃得很滿足,他們相視著微笑著。或許人在物質基礎薄弱的時候更容易知足吧!
“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他麻利的收拾著碗筷。
“好吧。”她站了起來。
外麵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城市晚上人流量仍然大的驚人,人挨著人,車挨著車。他們在公交車站牌前隨意的聊著。十幾分鍾後,她等的公交車來了。上了車看著街燈下漸行漸遠的溫冰,她的心中有種久違的平靜,她似一葉在風雨中的小舟暫時靠上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