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三章 不確定的威脅(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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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一種要窺探她心中究竟隱藏了怎樣一個驚天秘密的想法;我決定:拋磚引玉,誘騙她把話說下去。
    所以,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象於事,不可驗於度;必取於人,知敵之情者也。
    我雖不才,但這點小心思,也不是完全沒有的。
    “那你,想怎麼辦呢?!……你,可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啊。”我的眼睛,瞄著丁誠貞,狀似無意地隨口問道。
    丁誠貞,微微一歎氣,似有所感。才道:“有些事情,必然是要來的。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言外之意,她也知:自己是躲不掉的;還是,我是躲不掉的呢?
    我,嘴角一彎,淡淡一樂:“那就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兒,遮遮掩掩的了……遲早,大家也得知道事實是什麼。”這話,看似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可是意有所指。誠貞,是不會聽不出來的。我,是故意這樣頂著她的話茬兒來說的,也是在激她說出更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不要再對我含糊其辭了。我,又不是個傻子,一點看不出來有些事情不對勁兒的地方……我不說,隻是希望由你親口來告訴我而已!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而你為什麼,在絞盡腦汁地隱瞞我?!”
    我,直直地盯著丁誠貞的側臉:妄想,在她細微的表情變化裏,偵察出一點點的端倪來……視線,仿佛帶著火燒一般的熱度,灼得她的麵部,瞬間升起了一層不易覺察的逾常。
    我看著她,暗悄悄地,吞咽著口水,調整著呼吸的節奏;小心,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想來,此時此刻,她內心當中的掙紮與思想鬥爭,恐怕要比我激烈得多了。
    情勢,明顯對我有利。
    我正在考慮,有沒有采取乘勝追擊,再進一步地來個窮追猛打的必要時——沒想到,丁誠貞猛踩了一腳刹車:車身,劇烈地顛動了一下——將我,好懸給震散了架!
    車子,“轟”地停下了。
    我,努力地穩住了身體——看到丁誠貞,斜歪過頭,對著我有點無奈,有點牽強地笑了。
    她說:“小若,不是知道了,就一定是好事。也許,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活得好過一些。”
    她,伸手解開了綁在我身上的“安全帶”;動作,還是那麼輕柔,細致;像從前無數次送我回家時那樣。隻不過,我們都回不去那樣的日子了。
    “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前麵,是軍管區域,你不會有事的。好好的,呆在這裏等蕭靖吧?!這場騷亂不是什麼大事兒,特別行動大隊和軍警,很快會解決。”
    我,瞧著誠貞說話時,目光當中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的態度,仍是強硬的;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也沒有如往常那樣遷就我。而今的丁誠貞,不再是以前那個,對我有求必應,寵到無法無天的丁誠貞了。她,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管我怎樣旁敲側擊,撒潑耍賴,也不打算將實情,透露個一字半句了。
    她,若是不願,我怎樣強迫,也是無用的。她的性格,我還是很了解的。再者說了,我又不是什麼專業出身要逼供的,也不可能偏得要求她做什麼。
    可能是有點不太甘心吧,也真的是有點生氣了的;我,沒有再多廢話,很痛快地跳下了車。
    一氣之下,下車時將車門甩得震天價響;恨不得能晃上三晃,使出想要摔碎車窗玻璃的力度!
    丁誠貞,瞅著我賭氣一般小孩子的做派,很寬厚地苦笑著,也沒有說什麼。
    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這一回,沒有哄我,也沒有再說一句勸慰我的話。
    即便,我的眼底溢滿了失望與憤懣,還有些許傷心的情緒;即便我的神情是顯而易見的依依難舍,嗟嗟怨怪——她,亦不過是匆匆別過頭去,開著車子,走了……
    我,垂頭喪氣地低著頭,滿腹的懊喪……直到,車輪卷起的滾滾煙塵,在眼底散了個幹幹淨淨;這才恍然,好似有一句低語,悄無聲響地飄進了耳朵:
    “你,小心點……”
    這,是她的放心不下嗎?她的不舍得?
    我,好像是聽到了,又好像是沒有聽到。說來說去,都像是我在極度失落的一刹那,個人神經質的錯覺。
    丁誠貞,你終究是怎樣一個人呢?你對我,有幾分是真,幾分是戲呢?又,把我,當成了你的誰呢?
    往事悠悠君莫問,回頭。
    今日恨,千般,隻應離合是悲歡。
    我,是隨著一大群行為狼狽,被“行屍”嚇得魂不附體的人們一道,擁進了軍隊的駐地。軍方,暫時將他們的駐地,設成了我們的“臨時安置點”。
    根據前方傳回來的消息所知:引起這次大規模騷亂的“行屍”,已經很快就被軍警聯合出手給解決了。當然了,為了保護更多的普通市民;對於這些攻擊力極強的“行屍”,軍方采取了非常果斷的措施——沒有再以製服為主,而是全部當場擊斃。
    對於,劫後餘生的平常百姓而言;這個消息,讓人感到歡欣鼓舞,也大大增強了人們的“安全感”。
    據說,這次人員的傷亡不小。死傷者,不計其數。其中,為保護“安全區”內人的生命財產,犧牲的武警和軍人也不在少數。與那些“行屍”有過近距離接觸的我,自然能夠懂得他們的危害會有多大,造成的致命後果,會是多麼的可怕!
    “行屍”,在進化。
    他們,沒有停止過進化。
    這是,一個令人感到恐懼,且又不安的發現。
    他們,越變越強了。並且,也不再是像剛出現時的那樣,用強壯的體力去破壞,摧毀一切。他們,有了自己的行為規則,有著強烈的目的性;甚至,有著高度的組織性。更像是一個,有極高的凝聚力,團結性,共同信仰的,無堅不摧的“團隊”!
    或者,這才是他們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們,闖入了“安全區”。這,可不是單憑著一身蠻力,能做到的。他們,不光是外表看起來那麼沒頭沒腦;他們,是具有科學技術支持的。至少,肯定有懂這種技術的人,在暗中助他們一臂之力。
    有一群高科技人員在後麵加持,本身又有鋼筋鐵骨,刀槍不入;簡直可以稱作是所向披靡!與之相比,我們這些肉體凡胎的大俗人,真看不出有什麼優勢。
    所幸,他們不是每一個都具備靈活運用的頭腦。
    也許,這是我們唯一值得幸運之處。
    我,寄身於臨時設置的“安置點”;心,卻如一團火在烤著:坐臥不寧,心神不定。
    壓縮餅幹與幹脆麵,讓我食不下咽。其實,也可能是我憂心於蕭靖的處境與拉冬的安全;而,根本沒有食欲。
    分給我的食物,我一點也沒動。隻,喝了些水便罷了。
    軍隊的人,給所有躲在“避難所”裏的人,進行了身份登記和確認。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這些程序;心裏,卻在計算著不知要在這裏呆上多久,才能和蕭靖見麵。
    出乎我預想的是:在我滿心以為,要在此處耽擱上幾天的時候,當天的半夜,陸景行帶著蕭靖,竟然找到了我。
    拉冬,跟在蕭靖的身後,一見到我,像個頑皮的小孩兒一樣,激動了起來——它,撒了歡兒似的撲到我的身上!那副依戀,熱情的小樣兒,好像我們有幾百年沒見了。
    我,抱著拉冬,一隻手輕撫著它的皮毛;再揉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心裏,暖洋洋的,如同五月陽光下的花田。
    蕭靖,和我一打照麵:必定是要皺著眉頭,拉下臉來,訓人的。這,我早就想到了。
    他,滿身的灰塵,一臉的風霜;猜也猜得出來,在找不到我的那段時間,會有多麼著急,過得會有多麼煎熬。異地而處,換成是我,也得狠狠罵上幾句,才能發泄出來自己的焦躁不安。
    蕭靖的表現,比我想得要好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生死之後,得見來之不易;他並沒有教訓得太狠,不過是責怪了我幾句,也就算了。
    我,賠盡小心地笑著,一再安慰他,自己沒有事,也能很好的處理突發狀況。與其留在原地等他,麵對不可知的危險;倒不如現在留在軍隊的駐地安全。
    蕭靖,拉住我的胳膊:將我,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瞧了個仔仔細細;在確定了我連一根頭發也沒有少的情況之下,這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完全把心放在肚子裏。臉上,也終於能看出點多雲轉晴的模樣了。
    “行屍”,引起的這場騷亂,把陸景行累得焦頭爛額。
    他,滿腔的焦慮,為堅毅而又不輕易流露情緒的麵容所掩蓋,也遮不住內憂外患之下的憔悴之態。我,注意到,他軍裝上裂開了許多小口子,還有濺得幾處十分顯眼的血跡——左手臂,偏上方的袖子處,血跡幹涸成一塊顏色很深的汙漬,特別醒目!
    衣袖裏,鼓鼓囔囔地凸起了一塊:想必是受傷後,經過了簡單的處理,纏上了繃帶。
    “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我,一上了陸景行的車,就急忙問道。
    

    作者閑話:

    學生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看到他們順利錄取,很開心!作者,從今天起,要一邊工作,一邊認真寫文了。謝謝你們的耐心,和包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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