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〇七章 敵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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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看花開滿樹紅,暮看花落樹還空。
命如花蝶:朝生,必然暮死。思念,橫跨不了滄海;我,花費了畢生的心力,卻隻留下未定的癡纏。
能相愛時,盡力去愛吧。
等到陸景行,挪得出功夫理會我們的時候:我和蕭靖,已從這場出其不意的甜蜜擁吻中,分開了良久。
所幸,承蒙夜色體貼的掩護;麵上即使紅雲未退,也瞧不出一點破綻。熱辣辣地燃燒臉蛋兒、軀體;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分外熱烈的心跳。
我,偷眼觀瞧——蕭靖的情狀,也和我差不了多少。
他,滿麵的不自在,牽著我的手:嘴角,噙著甜蜜的笑意;眼底,傾瀉出春風十裏的柔情。。。。。。與之相反的,他的手心裏,全都是汗,還有些顫抖。
“我們,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咱倆死不了!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一切都恢複如常了,一定會比以前還要好。。。。。。”蕭靖,上揚的語調中流出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保持著他樂觀積極的心態。
我是不敢去想未來有什麼,會是什麼樣子的,也不願去想。但求:眼前人,即心上人;能常伴左右,便是幸福和喜悅的。曆經了,幾次三番的生死離別之後,我不會再刻意地去強求些什麼,奢望些什麼。
掌心,是溫暖的。與他的手,相握之處,一絲一點,導入我的身體——兩種體味,一處情思;在空氣之中,纏纏綿綿地交織在一起;似乎,聞得到傳說中“愛情”的芬芳。
我,終是相信了:愛情,是有味道的。這可能是他手中的一支香煙,也可能是半杯紅酒;甚而,隻是他發間,鬢角的殘存的洗發水的香味。
不語。
我,不想說話。隻要望著他,聽到他,感受著他就在身旁,安好。內心,已覺得無比的滿足。
陸景行,布置好了“行動隊”的任務;遠遠的,朝著我們的站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忙不迭地撒開了蕭靖的手。倒不是怕他看到什麼,也沒啥顧忌的;隻是這種時候,實在不適合在他麵前,大秀我們的“恩愛”。遇害的戰士,屍骨未寒;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時機不對,氣氛也不對。
“我們,現在走嗎?這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我,看到身邊的戰士們,在收拾東西往車上搬。大概也猜得出來,我們是要連夜趕回駐地了。畢竟,呆在原地也解決不了問題,沒準兒還有更大的危險。
陸景行,麵色沉靜,說話時和以往一樣的沉穩,大氣。他,點了點頭,說道:“嗯。咱們馬上就得出發!你們,上我的車吧?那輛車,我讓別人去開。”
我,看了看蕭靖:心裏,大抵也有了個譜兒。陸景行,這樣來安排,一定有他的考量;我們,隻管聽從命令就是了。
三具遺體,被士兵們珍而重之地搬上了重型卡車。我和蕭靖,跟在陸景行的身後,隨他上了指揮車。一行人,大小一共四輛車;浩浩蕩蕩地披著濃重的一身夜色外衣,向著“安全區”的中心區域,進發——
曾與伊人橋上別,恨無消息到今朝。
盛夏迫盡,初秋將至。
夜涼如水,晚風薄寒;冷冷地打透了,並不厚實的衣衫。
蕭靖,怕我著涼再生了病,把從車上拿下來的一件加厚外套,給我披上了。他自己,兩手抱拉冬在身前,當作了天然的“暖寶寶”。說來也可笑,那個小家夥,倒是樂意得很,耷拉著耳朵;自得其樂地閉目養神。
陸景行,在一旁斜了一下眼光,看了一眼蕭靖給我披衣的小動作;想是早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閉口不問,什麼也沒說。
和他同在一輛車上,不可能不問問今天這件事情的始末。
據陸景行所講——“安全區”的巡邏車,是全天二十四小時換班執勤的。算下來,平均每隔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巡查到這個檢查站。一是為了方便執勤的武警戰士換崗,調休;二呢,也是為了防止發生突發性的意外事件。趁火打劫的不良份子,和疑似被感染的“行屍”;都有可能對“檢查站”造成威脅。更要防範的是,那些沒有了思維理智的“變異人群”從“安全區”內部,由淺入深地撕開一個“突破口”;從而影響了整個局麵的安定。
由於暫時性地中斷了網絡連接,還有最其碼的通訊係統;現在的“安全區”,幾乎陷入了一種接近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生活方式——出行,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好像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大家都是安全的。相對,隔離起來的封閉環境;讓從前看起來理所當然的公共設施,也變成了特殊,和稀缺的必須要嚴加管控的資源。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交通和通訊。
手機,變成了徒有其表的玩具,根本不具有使用意義;因為沒有信號。而平日裏,滿大街跑的,看得人腦瓜仁子直疼的汽車,也沒有了用武之地;這緣於油品供應的緊缺。隻有一少部分,靠太陽能發電驅動的汽車,還能發揮點兒作用。
平時,“檢查站”的執勤人員與基地的指揮部,是使用軍方內部的對講機建立聯係;除此之外,還啟用了舊式的電台,互通消息。
可是,今天下午,循例做完五點的巡查之後:指揮中心,便和這個檢查站,失去了聯係。不管采用了怎樣的方式方法,也沒有收到站點的應答。
特別行動大隊,在接到了報告之後,認為此事並不簡單。加之,現在又是特別敏感的時期,他們也不敢對任何細微的反常,掉以輕心。因而,格外重視。
在先後嚐試了多種聯係方法無果的情況下;陸景行,請求了軍隊的支援,趕到了這裏。他也明白,如若這個檢查站出了問題;那麼,身在“西郊楓山”的我們,處境也樂觀不到哪裏去。
事實是,他所料的分毫不差。這裏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慘烈;我們的遭遇,也比他預想的更加離奇、險象環生。
蕭靖和我,輕描淡寫地向陸景行,大略描述了一遍在山上老宅的經曆。為著前麵對丁誠貞的承諾,我有意對他隱去了這一段的情節;怕這事兒是個忌諱,也怕是節外生枝。
我,沒有忘記,偷偷用眼神兒給蕭靖提個醒兒——好在,兩個人,算是心有靈犀;他也沒有說。
大體上,我們說的都是真話。在我看來,陸景行並沒有產生懷疑。反在聽了我的講述後,倒替我們開始了分憂解難。
蕭靖,歎著氣,對陸景行說道:“幸虧,我們是跑出來了;要不然,你們可能得多收兩個人回去了……。”他,翻著眼珠,仰脖灌了一大口純淨水,不無感慨。
我,瞪了一眼蕭靖,不想他再提醒,陸景行此行的原因。無論怎樣,戰友犧牲了;坐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心情尚在悲痛之中。
沒有想到,陸景行比我想象得要堅強,也平靜得多。不過是,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表情越發地凝重。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也許並不是撞上了什麼‘鬼’;而是另外一種可能合理的解釋呢?……。”
陸景行,煞有其事地思慮了半天;突然開口對我們說道。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似是一位智者。
“還有這種操作呢?”蕭靖聞聽,眼睛都亮了,求知欲旺盛得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似的。
“說說看,我倒是想聽聽……。”
“說是大白天‘撞鬼’啦,我覺得有點太荒唐了。但是,你們確實經曆了一些看似很奇怪的事情。我,想來想去,覺得你們更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層次的‘平行時空’……。”陸景行,望著一頭霧水的我倆,紮開十指,勉為其難地問道:“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那是個什麼東西?”蕭靖,滿目懵然地反問;然後,伸長了脖子,指了指陸景行;很無語地問我:“他,說的是漢語吧?!”
“平行時空”?我,聽過這樣的說法;也看過幾本有關此類論述的書籍。但,據我所知,大多數的科學家隻是把它建立在研究層麵之上的推想。要說實據,隻有一些傳說罷了。
陸景行的表情,絕不像是在開玩笑;那是,非常的認真:“我聽說,有些人是進入過‘平行時空’的。一種說法是:在平行的時間之中,另一個時空,也有同樣的我們,在經曆著和我們不太一樣的人生軌跡。在一些恰當的時機促合之下,我們也有機會進入平行運動的另一個時空:在那裏也會見到我們的親人,或者熟人;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蕭靖,聽了個雲山霧罩,直撓頭。徹底地放棄了,他的世界觀。他,一歪嘴角,衝著我,打趣地說道:“看樣子,我們是最慘的——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一次時空旅行,不僅讓我們見到了已經死了的人;還讓人家追殺!”
會嗎?我們,誤入了平行宇宙?
平行時空,另一說是:平行宇宙。指的是一種物理學裏尚未被證實的理論。
在我們宇宙之外,很可能還存在著其他無窮的多個宇宙;而這些宇宙是宇宙可能狀態的一種反應。
無窮多的宇宙,分別在屬於自己的時間軸上,互相平行地進行著。
我們,打破了自己的時間壁壘,闖進了屬於別的另一個宇宙。因此,會有那樣的匪夷所思的經曆。而其產生的後果,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某一天也會起到,蝴蝶振翅的可怕效應呢?!
作者閑話: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才更文。因為這一個星期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說實話每晚睡眠都少。今天六一兒童節,祝大家節日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