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皮相心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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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幹嘛?
若,不是看到了蕭靖,俊臉憋得如同得了便秘症似的通紅,仿如晚霞西掛;若,不是看到他,手足無措地呐呐不能言語;我差一點忘記了,自己方才一時莽撞,等於是在向人家公開示愛呢!
青青子衿,幽幽我心呀。
以前,單知道第一次動了情的男人,是所向披靡的;現在,才知道,第一次動了心的女孩子,爆發力也不能小看。
我對他說:我不介意他用行動來表達心意。意思,固然沒錯;但這樣的直白,簡練的方式;幾乎與調情無異吧?我,必是瘋了,才會在講話之前,都沒經過大腦過濾,就這麼禿嚕出來了。按照普通人的常規腦回路,大概也會聯想到,我是在對他有某種更近一步的暗示吧。
譬如:這事兒放在一個男人身上,異地而處,多半會讓人家認為,敢說出這話的人,必是個放浪形骸,不太正經的浪蕩子。
“開弓沒有回頭箭”,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心中,升起一些些暗暗的悔意;落在表麵上,也隻能是強自鎮定,淡然處之的一片和風暖日。
不管怎麼說,那本來,也是我的真實想法。
蕭靖,眼珠子直愣愣地注視了我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像是讓武林高手,點了“啞穴”:瞠目結舌,手腳也不知道放哪兒才好了。
我,在心內不由一歎:往常,看起來那麼一個能說會道,得理不讓人的家夥;到了緊要關頭,倒顯得畏首畏尾,扭扭捏捏;一副沒有見過啥世麵的小家子氣!不可否認,再有心理準備他會有這樣的表現,也令自己有點小小的氣餒呢!
你,難道不該喜歡我嗎?我,不可愛嗎?幹嘛,像被嚇壞了似的。
不會吧,我早已明裏暗裏地試探過多次了。他,那樣一個自視甚高的聰明人,沒有道理不明白,或是有心在裝糊塗吧。
我心道:如果等他來主動追求我,向我傾吐愛意;怕是,我和他之間的這點兒女私情,得拖上個百八十年也未必看得到曙光。我可不想,連談一場戀愛,都弄得跟“愚公移山”那樣。他,既不知該怎樣處理,不如由我先跨出關鍵性的一步好了,逼他正視我們而今的感情。
他,若有意最好;他若無心,我亦不會強求。
我敢對自己承認:我是喜歡他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最其碼,我有那個心,想和他試試以另外一種關係相處。
心裏,百轉千回地思忖了好久:我,拿出一腔圖窮匕現的決心,向著他,迎了上去——蓮步款移,立在他的麵前,平生頭一回,主動地伸過螓首雪頸;朱唇微啟,小心翼翼地印上他的唇。。。。。。。
初吻,這一刻,贈予了眼中的人。
如花瓣跌落枝頭,如柳絮飛身輕沾;一脈脈,撥雲撩雨,一點點,密約偷期。。。。。。唇和唇相觸的一刹那:柔軟,又帶著彈滑的觸感,像是觸電了一般;感覺,一絲絲的電流,穿過層層的皮肉阻隔,直接擊中了心髒!
他的唇,這樣潤澤,軟糯;甚而,還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味。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是他剛剛清潔過牙齒的緣故。
一碰即分後,我本應得休便休。可是,那種情人之間,獨有的親私呷呢的感覺,令初識情味的我,戀戀難舍,意猶未盡。一時的意亂情迷之下,也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膽量:我,再一次做出了令自己也震驚的舉動——非但,沒有及時的撤退;反而,唇頁,像是中了他的毒,又貼了上去。
這一回,我索性把頭抵在他的肩頭;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了他的腰身——想象著:被她他溫柔地擁抱,嗬護著,愛惜著;如珠如寶,如綻放在心頭上的玫瑰。
我,能感到:蕭靖,發覺我倚在他胸前,以極其親密的姿勢與他親吻著,有幾秒鍾的肢體僵硬!身體,很不自然地繃緊了;仿佛懷中抱著的,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大餡餅,一下子把他給砸懵了!
在我還擔心著,他會不會一手推開我的當口:蕭靖,愣了不過數秒,便像是想得明白了一樣;開始,回應我了。
他,忽然張開了雙臂,將我環在他的懷抱之內。手臂,微微使力,霸氣十足地展示出了其對所有物的主權占有的力道;令我無法再去懷疑他的決心。
從這一刻起,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
伴隨著手臂的動作,他的嘴巴也化被動為主動:怯怯生生地探出舌尖來,輕舔著我,略微幹涸的唇瓣,嚐試著頂開我的牙關。
我的大腦,一片暈暈乎乎地混沌,不及深想;已然配合地張開了嘴——他的舌,如入無入之境,狡猾地滑了進來。
恰似一場舌尖上的舞蹈,情念際會的一番風情雨濃。我,閉上眼睛,任由身體,聽從著感官的支配:聽覺,觸覺,與臆想;與我的心上人做著靈魂深處,也許纏綿了幾百,幾千年的,前世今生相望裏的傾訴!
我們,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那個瞬間:他的愛,他的思戀;我卻,全部都聽懂了。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定成露。
下邊,不太吉利的句子;我選擇了,刻意的忽略。
至少,在這一刻:被蕭靖擁在懷中,被他情意綿綿地親吻著,我是快樂而滿足的。
無論,他從哪裏來,來時存著什麼樣的目的;因為他的到來;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感恩的心腸。
一吻結束後,我猶似渾渾噩噩,分不清夢裏夢外。
睜開眼眸,正軟在他的臂彎裏,伏在他的胸口上,好像才從一枕昏睡中清醒過來。
蕭靖,頂著一張大紅臉,眼神閃閃爍爍地避著我;羞澀中,夾雜著些許的失措。
好吧,看來,我需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劇本?!生生地,把一個霸道總裁的男主人設,附體在了身上?衝動過後,怎麼琢磨,這事都應該反過來;由蕭靖主導,才能算是合情合理啊。我,作為女主,就算不是白蓮花,也當不成灰姑娘;怎麼著,也不該幹“強吻”男主,這麼掉“身價”的事兒啊?越想,越悔。
不過,憑心而論:接吻的感覺,仍是美妙的。那種迷離,甜美,如酒意微醺;回味無窮的滋味,令人沉醉。
我,瞧了瞧蕭靖:怎樣也按不下,嘴角勾起的月牙兒。裝作落落大方地坦然,半是戲笑,半是認真是說道:“和我的感覺怎麼樣?還不賴吧?!我可告訴你哦,這可是我最珍貴的‘初吻’;你是要負責任的。”
上一秒還別別扭扭的蕭靖,聽了我的這番話:立馬瞪圓了眼睛,像是一出家門就遇到了“碰瓷”的騙子一樣的駭然,難已置信。
“你,不是吧?!這樣也行?!”他,大張著嘴巴,滿麵的驚詫:“你,是找不到別人,把我捉來當‘接盤俠’啊?你們,有錢人的套路也太深了?!先騙我做你的保鏢,再‘強吻’我,竟然還叫我‘負責’?……好像,被占了便宜的那個人,是我吧?……。杜大小姐,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良心過得去不?”
我,打蛇隨棍上,揚起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那沒辦法,誰讓本姑娘看上你了呢?!隻得委屈你了……。所謂的:千裏姻緣一線牽;咱們倆是天意如此。我,是順水推舟,順應天命地施了個‘美人計’來成全你這個小子!用心良苦著呢。”
蕭靖,整張臉垮了下來,想是碰到了可惡的“人--販子”,忿然說道:“我,肯定是中計了!但,真沒瞧見美人在哪兒呢?!你這話,是說倒了吧?”
我知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明明心裏美的要命,麵上偏得擺出一副受了“算計”的無辜模樣。
單手,一拍他的胸口:“行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到哪裏去找我這麼可愛,又本份的老婆去?!一心一意地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又不計較你啥也沒有。而且,我都沒有談過戀愛,什麼都是第一次跟你,你怎麼會吃虧?我,沒嫌棄你,就不錯了。”
蕭靖,正色莊容地聽完我的分析,認同地連連點頭。其鄭重思考的態度,像極了是在計算利害得失的投機份子。
“對!你說得很好!”蕭靖,斂眉,正色道:“最重要的一點,你沒有說到——你,很有錢呀!你,可是杜家的人呐!”
他,似是受了不知哪方神靈的感召,茅塞頓開——贏奸買俏的喜笑,逐漸放大,擴張到了所有能夠清楚表示情緒的部位。
隻見,這位蕭先生,一拍腦門:興奮地笑道:“我才覺悟啊!我,蕭靖這是‘嫁入豪門’了呀?!哈哈哈!!”
望著他,仿如腦殘一般的癲狂傻笑;我的頭腦,被現實逼迫得率先冷靜了下來。
鑒於他的思想狀態:我得慎重地,重新考慮我和他的關係,要怎樣發展下去才是最科學的發展態勢。會不會,到此為止,才是最佳選擇呢?
對了,他不說,我也沒想起來:雖說我長得貌不驚人,平淡無奇;但,我的身份,是豪門。
作者閑話:
終於讓我的主人公,有時間談談戀愛了。就接了吻,也不過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