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年幼 第九章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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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坐在一旁呆怔,沒有說話,而後與他的頭靠在一起,共聽一部手機、同一個鬼故事。這大抵是我和喻思哲最親密的接觸了。
屆時,璟窈走了過來,也不知她過來幹什麼,隻坐在前排靜靜地看著我們。但我們都未曾理睬她,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裏頭陰森可怖的聲音霎時縈繞整個耳朵,仿佛我們已置身其中。可班上太過嘈雜,也沒有感受到多少恐怖的氣息,特別是璟窈就坐在對麵,我無法去想象音頻中的畫麵。
故事聽完後,我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分開,仿若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你們靠那麼近是要幹什麼?”璟窈八卦的眼神閃了閃。
“聽鬼故事。”我回答道。
璟窈顯然不信,她一定覺得我們靠那麼近就怎麼可能就為了聽個鬼故事?逗著玩呢!開什麼國際玩笑?!
話說回來,方才與他靠在一起聽鬼故事的時候,內心慌張得緊,也一直緊攥拳頭,生怕喻思哲聽的那一麵對耳朵影響特別大,承受不住。不失為我的過失。
不一會兒,幾乎班上所有的人都圍住這裏,皆嚷嚷著要聽喻思哲將鬼故事。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輕笑。
“你們要聽什麼?”他淡淡開口。
“隨便,都可以。”其他人附和道。屆時,楊子坤擠了進來,坐在後排的桌子上,並拍了拍思哲的肩膀,示意他坐上來。
思哲隨即起身,踩著椅子坐了上去。同學們聽故事心切,為了聽得清楚,趁喻思哲坐了上去,便將我擠至牆壁邊兒上去。
喻思哲蹙眉:“你們能不能別擠。”,我這心裏自然不好受,要聽故事也不該這樣擠人啊!更何況,才剛被擠過去,背後還有喻思哲的臭腳梗著背,著實不舒服。甚至還有人將我一把推向身後的喻思哲!!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我有些許惱怒,自己又沒有礙著旁人,幹嘛要這樣推?推就罷了,竟還將自己推向身後的喻思哲,士可殺不可辱,我欲站起來為自己主持公道,卻被思哲給攔住了。
我抬頭望向他,氣得皺眉,連帶嘟嘴加一怒瞪,整個一氣不過的表情。喻思哲見了,會心一笑:“同桌別生氣,一會兒放學我請你吃好吃的!”
我怒氣未消,甩開了思哲搭在我肩上的手,自己一人坐在位置上寫作業。
“好了,我要開始了……”喻思哲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便抬頭看了看喻思哲,見他說得眉飛色舞,自己索性也當一名聽眾,安逸舒適的靠在牆上,靜靜地盯著他聆聽鬼故事。
興許他在講故事的時有察覺我一直在他,眼神時不時往下瞟,甚至還將我的臉推向另一邊。我倒還納悶,看著他講故事的人那麼多,非得推我的臉?!顧著聽鬼故事的同學們自然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小細節、小動作,我便趁機肆意報複。
他推我的頭,我便擠他的腳。好幾次喻思哲想要笑噴出來都忍住了,大抵是因為在給別人講鬼故事的原因,必須嚴肅。
已記不清他講了幾則,講出來的故事都十分引人入勝,每每到了精彩恐怖之處,他都會發出那種陰森可怖的聲音,時不時還提高聲音嚇旁人,不錯,我便是這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不久,思哲已講得口幹舌燥,不願多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過去,自己要回到座位上。可我的位置也被別人堵著,也過不去,遂就賴在他位置上。思哲無奈,說了一句:“同學們都回吧,今天講得太多了,口渴了,累了,想休息了。”
而後便準備梭下來,我依舊不讓,哪有那麼容易就能讓你下來,得償所願回到你的位置呢?他的腳抵著我後背,輕輕踢了踢。
“你等他們散了再下來不行啊?”我有些不耐煩了。思哲點了點頭:“有道理。”
他梭下來後,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而後又從荷包裏掏出幾片葉子,幹笑幾聲:“嘿嘿嘿,沒有廣玉蘭了,就弄了幾片葉子過來。”
我先是一愣,後也看著他幹笑了幾聲:“嘿嘿嘿,你當我傻?廣玉蘭四季常青好不好?而且,你家門口有屁的廣玉蘭!”
“我……這不,記錯了嘛……”思哲用手撓了撓頭:“大不了,這株廣玉蘭就欠著。”
“嗯,可以。”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的!”喻思哲雙眼篤定。而後又十分八卦的說了句:“昨天晚上我和袁夕凱聊天,他說,他想找個機會給自己心儀的女孩子表白。”
“哦,神經病。”我淡淡答道。
“我靠,不帶這樣的吧?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心意嘛。”
“他才幾歲啊?就想著談戀愛了?再說了,現在是小升初時段,應該抓緊學習,真是。”我有些惱怒,真的不想聽見關於袁夕凱的事。
“還有那個誰?劉力鵬。真是奇了,你說我和袁夕凱坐了三年同桌,日久生情還正常,劉力鵬和我才坐了上半個學期同桌就喜歡我了?要不要那麼誇張?簡直搞笑。”我講我的疑慮滔滔不絕地講出,思哲坐在一旁簡直目瞪口呆。
“所以說,同桌你對你的追求者很不滿?”喻思哲問道。
“廢話!我特麼……”我咬牙切齒,雙手攥緊拳頭:“喻思哲麻煩你去問他們,到底喜歡我哪點,我改!”
“哈哈哈哈,好的同桌。”思哲竟在一旁捧腹大笑。
“喻思哲。”我已將思維跳躍到作業上,便一陣壞笑。思哲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胸,他問道:“你幹嘛?”
“嘿嘿嘿。”我仍是一陣壞笑。而後準備將喻思哲書包裏的作業本拿出來,不料喻思哲開始大喊大叫:“救命啊!強奸啦!救命啊!強奸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莫名覺得他這樣一叫感覺自己特別羞恥,便起身將他的手扳過來堵住他自己的嘴,可思哲他一直在掙紮,就連腳都開始亂踢,我有些無奈,便用自己的腿禁錮住他的腳,而後努力扳他的手。
同學們被呼喊聲引了過去,見到這翻景象,不由得在一旁起哄。
“嘖嘖嘖,你們倆夫妻能不能不要秀恩愛啊?”安紫晗說道。
我和喻思哲都沒有理會,他繼續掙紮,我使勁扳手。
“啊——救命啊——強奸……”話還未說完,我便用自己的手將他的嘴捂住,本以為他可以聽話不做任何舉動之時,不料他竟然,竟然伸出舌頭舔了我的手心!!!
我一個驚顫,連忙將自己的手從他嘴間離開。高呼:“喻、思、哲!”
“哈哈哈——”他靠在牆上幾乎笑抽,瞪著雙眼,長大嘴巴,哈哈哈的笑著。我拿手擦著他的衣服,不料喻思哲一個反擊,便拉住了我的手,而後一扯,便直直的靠在他懷裏。這一瞬,我腦子直發懵。
“咦嘖嘖嘖——”同學們齊聲高呼。
“咳咳——”喻思哲費力的咳了咳:“woc,同桌,你好重啊。你說你到下來的時候那麼用力幹啥?”
“嘿喲,你還怪我,要不是你扯著我的手,誰願意靠在你懷裏,引得流言四起?”我從他懷裏掙脫。
這一舉動,幾乎是讓全班同學都認為我倆在一起了,不論他們如何辯解,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突然想起來,今早喻思哲扶著高玥的肩走到講台那裏好像在秘密討論什麼東西,而且我好像看見喻思哲在撒嬌。”一位女同學說道。聽完此話,同學們的起哄聲再次響起。我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朝那位女孩子看過去。
我有些埋怨道:“看吧,你還說隔牆有耳,現在倒是被無數雙眼睛盯住了。”
喻思哲也是十分無奈:“我怎麼知道班裏的人眼睛那麼毒辣。”我二人都十分無奈,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喻思哲,你要負責。”我冷冷地說道。喻思哲還未開口,就被楊子坤占了先機:“嘿喲,思哲,人家玥玥要你負責呢~”
喻思哲無語的看了過去,而後有將目光收回來看向我:“負責?負什麼責?”
“我現在精神損失很嚴重。”我雙眼無神。
“那又怎樣?”
我努力擠出微笑:“你覺得呢?”而後便從他書包裏扯出了一個本子:“拿你作業本給我瞅瞅。”
“你要幹嘛?”喻思哲一把搶過我的本子。
“我不會……”我喏喏道。
“哦,跟我有什麼關係,搞得像我寫了一樣。”喻思哲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久,同學們已覺無聊,紛紛散場。
旦日。
我來到教室,已不見喻思哲身影,就連劉若昕也不在了,整個管樂隊的都不在了。
現在上課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沒有喻思哲的日子果真難熬……
兩個星期過去了,他們仍然沒有回來,此時已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每天以刷題為主。李老師見我與劉力鵬旁邊皆無人,於是便讓劉力鵬坐了上來,劉力鵬再一次坐到了我身邊,高玥自十分排斥,早已習慣了身旁是喻思哲的日子,突然間換一個人自然不適應,那麼——就不與他說話。
“誒,高玥。”劉力鵬開口。我未曾應答。
片刻後,我朝劉力鵬的位置看過去,挑了挑眉,故意說道:“哎呀,我突然間好想喻思哲啊。”
誰料劉力鵬接下來說的話帶著哭腔,而且,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醋味兒:“喻思哲怎麼了嘛,喻思哲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而且喻思哲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至於每個人都那麼念著他嗎?喻思哲,喻思哲,天天在我旁邊說的都是喻思哲。”
我自然不會理會他的這些言語,反正也與自己無關。可,當我說完這句話時,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好像,真的有點想念喻思哲了,可能是因為,希望他快點回來把自己的位置搶回來吧。
待到四人小組討論題目的時候,吳悠與田佩玲轉了過來,田佩玲一臉嫌棄的看著劉力鵬,說道:“突然間,好想念我們組的組長。”
“我也是。”我應聲附和。吳悠在一旁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她現在是劉力鵬的前桌。
“好了好了,我們來討論這道題吧。”田佩玲說道。於是我們三人便開始討論這道數學題,意見產生分歧時,我習慣性的問自己左手邊的人,拍了拍自己旁邊人的手,說道:“誒,胖子,剛剛田佩玲她說這裏應該把它的總麵積求出來,然後再加上那個啥玩意兒,你看看。”
旁邊半天沒吱聲兒,此時的時間仿佛靜止了,十分安靜。我便斜著眼看了看吳悠與田佩玲,隻見她二人十分吃驚的看著自己,而後我又扭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人,怔了怔,便立刻將書本拉了回來,淡淡說道:“習慣了。”
下課後,我歎了口氣,便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記下這些並沒有喻思哲在的無聊日子……原本日記本裏隻住著一個人,便是我的父親,不知從何時起,喻思哲也住進了我的筆記本……
璟窈走了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寫什麼呢?”
我慌慌張張地停筆,將筆記本收入桌箱,驚魂未定:“天呐,璟窈你要嚇死我。”
“寫什麼呢?”
“日記啊。不然還能有什麼?”
“關於誰的?”
“……我爹啊,不然還能有誰?”
“哦?是麼?”璟窈有些狐疑:“平常你寫叔叔的時候都不會閃的,而且我依稀間看見了喻思哲三個字。”
“既然是依稀,那就有可能是你看錯了,我怎麼會把喻思哲那賤貨寫到我的日記本裏。”雖被查覺,但也絕不承認。
“那好啊,你把本子拿出來,我看看有沒有喻思哲。”璟窈伸出手。
我見此狀況,幹笑了幾聲:“額嗬嗬,璟窈,這個,不太好吧?偷看別人日記可不是好孩子喲。”
“我沒偷看啊,我這不在征求你意見嗎?”而後歎了口氣,坐在我旁邊,說道:“好了玥玥,你就不是個說謊的料,如實招來。”
“說真的,我最近挺想念喻思哲,竟然誇張到把劉力鵬當成了他!”
“因為——愛。”璟窈說著,用手比了一顆心的手勢。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