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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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有妖孽作祟之事經過幾天的口口相傳已經越來越玄乎,什麼看見有妖孽吃小孩,哪裏死了人,肯定是那妖孽幹的,傳的最多的莫過於那醉滿樓,眾人有目共睹一個人在他醉滿樓門口化作了一陣黑煙消失,於是醉滿樓的生意一落千丈,門店清冷,被眾人避之不及,都以為這是那妖孽的老巢。
“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這!”掌櫃在一樓盤算著,已經有三日,他這醉滿樓裏沒有一個客人,曾經的門庭若市如今的清冷淒涼都是那一陣黑煙給害的!
鍾宇文剛出了屋子準備找白玄,就聽見了掌櫃的在一樓哀嚎,他不禁挑起了嘴角,人的愚昧果然是最可怕的。他來到白玄屋前輕扣了兩聲門,屋內傳來白玄有些慵懶的聲音似是還未睡醒“進來”
鍾宇文推開門,見白玄剛從床上起身,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走到床邊推開窗,早晨的清涼的風,讓他清醒不少,也就懶懶的倚在窗邊看著鍾宇文“何事?”他知道,若不是要緊事,鍾宇文是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敲門,平日這個時辰,他應該在給折子分類整理。
鍾宇文隨手關上了門“我剛整理暗衛送來的折子,看見一本由南陽知府上奏,有藺城知府、懷函知府、丹洛知府、睿旭知府聯名的折子,想必是十萬火急之事,便拿了過來。”
“五城知府?”白玄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五城知府同時奏請一件事,倒是他執政以來第一次。
“你該是看過了,直接說,奏的何事!”
“折子上說,近日南陽有妙齡女子失蹤,都是未出閣的年紀,已有四人,南陽知府著手查此事,卻一直沒有頭緒。南陽知府與那鄰城丹洛知府本是同窗,便修書一封商量此事誰知丹洛知府回信中提到丹洛已經失蹤了八人,且也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整個丹洛已人心惶惶,更巧的是,當他們參加藺城知府老母親壽宴時得知,不光是南陽與丹洛,藺城,懷函,睿旭皆有女子失蹤少則四人,多也八人,且都沒有一絲頭緒,那些女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白玄攥緊手中茶杯,何人竟這般狂妄放肆!
“需要通知大理寺,讓他們派人相助嗎?”
“不用,南陽知府是我父君欽點之人,我也見過他幾麵,不是個庸才。”白玄記得那南陽知府還是父君在民間請的能人,本是有心將他扶上丞相之位,誰知那人逍遙慣了,父君也拿他沒辦法,這才放到這南陽知府的位置,連父君臨去之前都對他再三囑咐一定要護那南陽知府周全可見這知府在父君心中的地位。不過在南陽知府的治理下,南陽歌舞升平越來越繁榮,甚至成為過往商客心中第一大商城,城中幾乎沒有買不了的稀奇玩意,商人也喜歡在此處逗留。若是問起那南陽知府,百姓也都是愛戴有加。
“那”鍾宇文疑惑頓了頓“你是覺得此事不像人為?”
“你猜”白玄忽的一笑,用他一雙清澈的眼眸看向鍾宇文,合著清晨柔和的陽光那一笑看起來幹淨又明朗。
鍾宇文卻有些頭疼,每次白玄這樣笑都能讓他起一身雞皮疙瘩,而且鐵定是有了什麼鬼點子“為何覺得你笑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對你而言,確不是什麼好事。”白玄的下一句是,誰讓你鍾宇文長的秀氣,比那些個姑娘家還清秀好看幾分。
“……真直接。”鍾宇文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以前老被白玄忽悠,結果這次忽悠都省下了“你想到了什麼?”
“給你……許配個人家定個親如何?”白玄不用看也知道鍾宇文化成石頭臭硬的臉。“定親宴從今天下午開始到明天中午結束。”
“許配?”鍾宇文的嘴角在抽搐“又讓我男扮女裝?不是有元鵜?正兒八經的姑娘家你不用,讓我扮?”
“元鵜不行,她的法力是我們所有人中最高的,留她在,萬一對手不是人也好有個勝算,她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出手,讓你安全撤離。”白玄安慰的拍了拍鍾宇文的肩“就我們幾個,又不是沒見過你男扮女裝,寬心!放寬心!”
“哪次不是被你們推出去的!”鍾宇文想想就來氣,每次都是緊要關頭,推他出去當誘餌……
“你不答應?那我隻有正兒八經的給你找個媳婦,你父親讓我給你賜婚也不是一兩天。”白玄嘴角的笑意更濃,不知為何,這小子一聽要成婚就躲,十七八歲了,也沒見他看上哪家姑娘。
“別!你答應過!若我不想娶!誰都不能勉強我!”鍾宇文眉頭一皺,家裏人盡催他娶妻生子,可他不願意娶一個素未謀麵之人將就著過這一生。
“你是答應了?”白玄笑的更開了,就知道這招最好用。
“唉……是不是我一天不成親你就一天拿這事威脅我?”鍾宇文感覺掉進一個白玄為他布置好的陷阱裏。
“知道就趕緊給我們帶個嫂子,這樣我們就放過你!”白玄輕敲了一下鍾宇文的腦門“走!買衣服!”
“你自己去,我整理折子”鍾宇文說什麼也不去給自己買衣服,轉身開了門便回到自己屋。
“哈哈,行,我叫連錦幫你選!你們倆一個處處惹桃花,一個看見桃花就躲。”
“選什麼?”忽然從窗外徑直用輕功飛了進來的連錦手中拿了一桃子一邊吃一邊吐詞不清的問白玄“大清早什麼事這麼高興”
“……”白玄看那門還開著,而連錦卻非要走窗戶。“別裝傻,你定是躲屋頂偷聽?”
“我在屋頂吃桃,你們要開了窗戶講給我聽,我能怎麼辦?還好是阿文不是傅生,否則他隨便灑我幾包毒,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連錦一副我無辜的表情,繼續吃著他的桃。
“阿……嚏!……”連錦剛走出白玄的房門,傅生也開了門,腳還沒踏出去,一個噴嚏先打了出來。
眼光餘角瞥見連錦正看著他“怎麼?”他看看自己衣衫整齊,發冠也束好,沒什麼不對勁。
“走!”連錦一把攬過正在給自己把脈的傅生。
“走哪?”傅生確定了自己不是風寒時,已經被連錦帶下了樓。白玄就這麼在二樓看著他們,傅生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出了酒樓,白玄看他們走遠不禁笑出聲,
連錦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就怕傅生那灑的一手好毒。
“玄讓阿文男扮女裝在醉滿樓設定親宴,看看那擄走女子的家夥會不會上鉤,你陪我去給他選布料做女子衣裳給他。”
連錦攬著傅生的肩,傅生也就隨他攬著,卻沒瞧見連錦在旁偷笑。
“我同情他”
傅生雖說不是第一次見阿文的女裝打扮,可每次都是他就值得同情了。
連錦直接一把將傅生攬到自己胸前“你同情他?那你去?我倒是會更期……”待字還含在口中,一根銀晃晃的銀針已經夾在傅生食指與中指間,出現在連錦眼前。
“我剛說什麼我都忘了……買布料……對!布料……”連錦趕緊鬆開傅生拉開距離,這隨時帶著針,沒事愛灑毒的人,他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可偏偏又覺得他威脅自己的模樣很可愛,連錦覺得自己是在找死的路上越走越近。
“前麵就是布莊”兩人同時走進了那布莊,卻發現布莊裏大多都是女子,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投來異樣的眼光,有些甚至還輕笑耳語著什麼,總之是渾身不自在。
“老板有沒有喜慶點兒的布料定親用?”連錦將劍往那櫃台上一放,掌櫃的立刻笑嘻嘻的迎來,也是目光怪異的看了他倆一眼,然後不知為何惋惜的歎一口氣。
“有有,兩位是要鴛鴦圖樣還是鳳的圖樣還是牡丹花開樣子?如果兩位都是公子,老夫倒是建議用兩生菏的樣子,配上紅色底的料子既不嬌氣又喜慶!”掌櫃的將那布料與繡樣子一一擺在兩人麵前,連錦風月場麵見的多了自然知曉掌櫃的在說什麼,看見傅生一臉茫然的盯著料子看,連錦在心裏偷著樂。
“嗯……都太豔”傅生回想了想阿文的衣服大多素淨,藍與青倒是他的最愛。“有素些的藍或者青色?”
“公子,定親是喜事,怕是不合適那兩顏色。”掌櫃的為難的看著傅生“雖說你們都是公子,但自古以來紅色都是定親娶親出嫁的最好顏色。”
“……什麼叫雖說我們都是公子?”掌櫃的已經說了兩遍,傅生再笨也已有所察覺。
“額,這喜服不是二位公子定親用?”掌櫃的不確定的看了看,難道是他看走了眼?可是分明那提劍而來的公子一直在點頭。
“掌櫃的!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是替朋友來定,定女裝一套男裝一套。”
“抱歉,抱歉,”掌櫃的笑著賠了禮“我還以為……是我多想,我多想。那你們要幫朋友選哪個樣子?”
“就那套紅色底鴛鴦繡”連錦看了一眼,覺著都差不多,沒什麼區別,反正也就穿一天隨便挑一件得了。
“要青色底子鴛鴦繡,隻是定親不是嫁衣。”傅生看了看那些堪比嫁衣的幾件,實在是覺得阿文可憐的緊,要穿那麼豔俗的東西。
“紅色,紅色喜慶,定親也是親,掌櫃對吧?”連錦還是覺得做戲做全套,定親就該紅色。
“這……”掌櫃的為難的夾在中間聽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為了紅色底子還是青色底子爭執起來。
“就青色!阿文就不適合這麼豔俗的紅色!”傅生似乎又跟連錦耗上了,兩人都固執己見,忽的一隻手捏上了傅生的下顎,將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連錦對著傅生的一雙薄唇就印了上去。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氣,被眼前的兩人驚呆了,這可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竟如此……如此……開放……
“啊!羞死人了!”一女子嬌嗔一句,立刻所有還在選布料的女子都紅著臉退出了布莊。
“誒!別走啊!別走啊!”掌櫃的看著生意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心裏那個心痛!
“唔……”離開傅生的唇,連錦還意猶未盡,卻發現自己手腳的力氣在漸漸被抽空“你……”他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又中招了!“什麼時候……!”連錦虛弱的慢慢跪下,直到倒在了地上,隻有一雙眼與一張嘴還能動。
“我錯了……”連錦用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傅生,現在他連頭都抬不起“掌……掌櫃……要……要青色……”
“他……他這是……”掌櫃的見那麼一大活人說倒就倒下,擔憂的看著麵前眉頭緊皺的傅生。
“青色,兩套,他死不了。”
傅生待那掌櫃的將衣服打包好,便要出門回酒樓,卻被老板叫住。
“誒!公子!地上這公子該怎麼辦!”
“送給你們看門!!”傅生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