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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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心中自然明了白玄的心思,心中卻是萬般不願意,但她也知此事是一個白玄收服臣心的轉機,縱然萬般不願也隻有遵從了白玄。隻希望他能平安歸來“罷了,既然玄兒也這般毅然,哀家……準了……”
    “謝母後”白玄再次叩謝母後的成全便起身“退朝,本太子明日便出發去那煉澤”
    是否有命回,白玄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濸夜一人帶著檒準備好的霧獸與好幾壇子的酒來到荒洞中,洞中漆黑一片,剛踏進去就湊過來一個濕潤的東西“別將鼻涕蹭過來”濸夜倒是沒有躲開,反而伸出手摸了摸那鼻頭附近粗糙的獸毛。濸夜隨手一揮,在有山頭大小的荒洞中點了一堆柴火照亮了漆黑的荒洞。洞中除了濸夜,還有一獸,麒麟頭,鹿角,下半身是蛇尾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粼粼寒光,還有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在身體兩側服帖的收好。
    獸低首在濸夜身邊嗅了嗅,每次濸夜來都不會空著手。
    濸夜倒也不藏著,將幾頭霧獸從靈空界裏丟了出來,扔到獸的爪下,順便放下幾壇酒給獸,自己則拿了一小壇,借著火光找了獸上半身有絨毛的地方舒服的靠上去,就著這姿勢一口酒倒在嘴中,酒香肆意在嘴裏散開來,沒有其他地方比這安靜,不受打擾,他喜歡這樣靠在獸身上,而獸也讓他靠著,靜靜吃完東西,陪他一起喝酒。
    每當濸夜喝多了些,總是比平時話多,即使這樣,獸依然喜歡靜靜聽濸夜講著他的故事。
    “那濸崖今日又來尋我”待濸夜丟下第七個酒壇時,他似乎是醉了“真想……”濸夜說話有些不順“想拔了他的舌”濸夜拿出第八壇,開了酒壇便灌了一口“想想,卻又……又並不是沒道理……你說……”濸夜反手撫摸著獸的絨毛“我……究竟……究竟……”喝太多,一陣倦意襲來,濸夜手中的酒還剩下大半,他醉去手一鬆,酒壇子差點砸到地上,獸小心的用念力將酒壇子放好,生怕落下砸碎的聲音吵著濸夜,而隻有濸夜睡著的此刻,如小山般龐大的獸漸漸化為青煙幻出人形,模樣青澀如十五六歲小姑娘一般,與獸形的猙獰模樣相比,小姑娘有些肉乎的臉蛋兒竟有些可愛,她將濸夜的頭靠在自己腿上,看著渾身酒氣的濸夜,她心裏也是一陣一陣的難受,濸夜的經曆與她太過相似,都是願意平凡而又平靜的過一生,卻被一步一步逼上殺戮這條絕路。
    次日清晨,醉酒過後,濸夜依舊靠著獸醒來,抬頭看去,獸睡的正憨,還在呲牙做著夢。低頭一聞,自己身上渾身宿醉的酒氣,他跳下獸身,化作一縷黑煙進了洞的深處,那裏有一處活水,剛好可以沐浴去去身上的酒氣。順手將衣物也在水中洗淨,用術將衣物烘幹。
    獸醒來沒有看見濸夜,以為濸夜已經離開,便也朝著那出活水潭走去,誰知剛看見從潭中一絲不掛起身的濸夜,獸立刻轉了頭在心中嘀咕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濸夜倒不以為然的穿上已經幹了的衣物,朝獸伸出手,獸自然的將頭抵過去,蹭了蹭他的手心,濸夜就著手撫摸著它的獸毛“元鵜,改日再來看你”說罷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獸麵前。
    “二殿下,你可回來了”剛回到煉澤宮中,檒便著急的現身在濸夜麵前“魔君今日傳話讓殿下斂去魔氣去趟人間尋此物”檒將一軸畫卷遞給濸夜,這便是魔君要他傳達的東西。
    濸夜打開畫卷,畫中是一個通體透紅的丹爐,右上角寫著四個秀氣的字——九鼎赤魂
    “嗯”濸夜收好畫卷,便準備即刻動身去人間,魔君的命令從來沒有尋不尋的到,而是尋不到便是生不如死的懲罰等著他。
    瞧著檒靜靜地跪著,卻沒有給他采來隱去魔氣用的尾鳶,濸夜喚了聲“檒”,檒卻一臉茫然的抬頭看著他“尾鳶”淡淡的吐出尾鳶二字檒這才恍然大悟般“啊!對對!臣這就去采!!”
    說罷風風火火的消失了去。
    濸夜坐在床榻上斜倚著床尾尾欄,想起當年因為法力太弱被群魔欺負落魄的檒,將他培養至今,也算是身在這魔族唯一的心腹了,可是腦子確實不太靈光。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檒依舊沒有回來,濸夜不禁疑惑,尾鳶生長的地方並無凶獸,檒實不該去這麼久。忽然,殿門外出現了檒的氣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直接進到殿內,而是在殿外停留了片刻從殿外走了進來,模樣與出去時並無兩樣,衣衫也整齊,唯獨那氣息一探便知很是虛弱,檒遞上尾鳶給濸夜“二殿下久等了”
    濸夜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尾鳶,而是依舊倚在床尾,一雙清冷的紫眸打量著檒,渾身上下都是鞭痕“誰傷了你”
    “啊?沒……沒有,臣沒傷。”檒低下頭不敢去看濸夜的眼睛,他已經用術補好了衣服上的口子,整理好自己才進來,難道還是……被發現了?
    低頭思量了半晌,聽不見濸夜的動靜,檒這才抬眼看去,隻見那雙紫眸已經快結出冰霜,隻瞧上一眼,仿佛整個人都墜入了萬年寒冰中,令人窒息。檒慌了,他知道,濸夜越是生氣,就越是這般冰冷模樣,他立刻跪在了地上“二殿下息怒,臣……臣是有傷,可……可是臣的傷真的無礙,不信你看,臣……”檒說不下去了,他每說一句話,就感覺周圍的溫度就又降了幾分,他隻顧著低頭,根本不敢再看一次濸夜的眼睛。“是……是……”大皇子,檒知道大皇子一直嫉妒二殿下,但大皇子的功力遠不如二殿下,他打不過二殿下就抓了自己抽了七十荊棘出氣,他確實不想告訴二殿下,不想因為自己而傷了和氣,可是哪裏又瞞得住“是……大皇子”檒跪著一動不敢動,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出最後這三個字,視線裏黑煙一陣,濸夜已消失在檒眼前。檒給了自己一巴掌,就知道不該說!一晃身,他跟上了濸夜的腳步,濸夜已經在濸崖的宮中,尋覓著濸崖的氣息而去。
    而此時的濸崖正在湯池與魔女們飲酒作樂,歡聲笑語間,一柄冰涼的劍抵在了濸崖頸項上,所有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喲,稀客!這不是父君養的狗嗎?”濸崖愣神片刻,看見是濸夜,就又不將劍當做一回事侮辱著濸夜。反正他是父君長子,他不信這濸夜還真敢殺了他!
    “殿……殿下……”離濸崖最近的魔女,隻看了濸夜一眼渾身便顫抖不停眼中的恐懼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魔女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濸夜轉動手中的劍,湯池中三三倆倆伺候濸崖的魔女便灰飛煙滅被濸夜屠了個幹淨。
    “你!!”濸崖看自己的女人都被殺了,也是氣紅了眼,一拍地麵飛出湯池,一柄利劍已然握在手中指向濸夜。“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濸崖氣勢凶猛的撲身朝濸夜而來,檒根本來不及看清自家殿下如何出手,濸崖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二殿下的劍,而二殿下的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看著濸崖,眼中是一片寒冷與毫不避諱的殺氣,濸夜手中的劍又深入了幾分“以後,不要動,我的人。”
    濸崖痛苦的說不出話,剛剛的跋扈也消失了蹤影,他在濸夜麵前弱的隻出一招他就這般狼狽!他好恨!好恨!
    濸夜收拾完這大皇子,轉身便去了荒洞,檒也緊隨著,依舊低著頭不敢說話。
    濸夜知道這趟人間一去不知是何時才能歸來,告知元鵜一聲,免得回來後又跟自己生悶氣。
    剛到荒洞洞口,就傳來了打鬥聲與元鵜的怒吼聲,濸夜暗道不好,難道又有人來殺元鵜?他匆忙進了洞卻看見一白衣少年正與元鵜纏鬥,而那少年分明占下風,元鵜是上古就存在,修行了不知幾十還是幾百萬年,這樣一個小子似乎不自量力,少年憑著一把凡劍能夠與元鵜纏鬥過上幾招,功夫底子還是紮實,可惜實在是力量懸殊,就在濸夜愣神的一瞬間元鵜一爪朝少年揮了去,少年的劍生生被折斷,濸夜一個晃身擋在了少年跟前,背後被元鵜生生的撕走了幾片肉。元鵜看見傷了濸夜立刻停止了攻擊,焦急的湊到濸夜跟前,瞪著氤氳著水氣的眼睛看著他。少年以為元鵜要傷害濸夜,立刻站起身似乎要與元鵜鬥到底卻被濸夜一把拉住,虛弱的朝著少年懷中倒去。少年立刻接住濸夜,畢竟此人救了他。
    檒在洞口侯著,聽著裏邊的動靜心驚膽戰的,但二殿下從來不允許他進洞,因為那元鵜隻認二殿下一人,誰進去它便會吃了誰。
    “為何……不能自愈”很快,濸夜就發現了身體不對勁,身為魔族,受了再嚴重的傷都可自行修複,隻是時間問題,可是他濸夜不一樣,他的再生能力快的根本看不出被傷過,可是現在卻越來越虛弱,傷口也沒有愈合的征兆。
    “我……我……”忽然一個小姑娘清脆的聲音躍入兩人的耳朵,帶著哭腔“嗚……我的爪子有毒……”
    已經聽不清,那小姑娘是從哪冒出來的,濸夜倒在了少年懷中,這怕是他成魔以來第一次暈了過去。
    “喂!你醒醒!喂!”少年抱住濸夜拍著他的臉希望他不要昏過去,卻隻是徒勞,就在這時,一陣青煙過後,那剛剛巨大的怪物竟然變成了一個妙齡小姑娘,邊哭邊坐到了濸夜身旁。
    “嗚嗚……濸夜……對不起……嗚……對不起……答應過你不殺人的……你醒醒……對不起……”
    少年仔細打量了麵前的少女,哭的像個孩子,哪裏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上古凶獸元鵜!難道是自己弄錯了?見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少年都忘記來這是做什麼。
    “你別哭,既然是你的毒你可能解?”少年看著姑娘哭的越來越傷心。
    “嗚……我出不去……出不去……”整個山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有天帝的仙法,她已經被困了十七萬年,這十七萬年以來,她都是獨自一人在這洞中,真的很孤獨,直到遇見了濸夜,可是如今他卻因為自己身上的毒奄奄一息。
    “那就是能?外麵可有解藥?”少年著急的看著那姑娘。“別哭了再哭他就沒命了!”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小姑娘立刻不哭了,看著少年一字一句道“鱗牙獸!他們以毒草毒氣毒液為食但他們也有劇毒,抓的時候切記萬分小心,不要被他們的鱗片劃傷!”
    少年將濸夜交給小姑娘,立刻出了洞,卻碰見了門外侯著的檒。
    “我家”
    檒忽本想脫口而出我家殿下呢,然而打量了少年竟是人族便改了口“我家主人呢?”
    “可是那紫色衣衫的人?”
    “是!”
    “快!帶我去抓鱗牙獸!”
    “為何?”
    “快!晚了那人就沒命了!”
    檒聽了少年的話魂都嚇飛一半,二話不說帶著少年去抓那鱗牙獸,鱗牙獸是高階魔獸並不是隨便就能抓住一隻,二人合力下,這才將一隻鱗牙抓回了洞中,這也是檒第一次進洞,卻沒有看見二殿下口中的元鵜。
    元鵜直接用手按住了那鱗牙,她自己也是劇毒之體,根本不怕這些小東西,元鵜將他的嘴抵在濸夜的身後傷口處,喜食毒的鱗牙自然不肯錯過,一縷青煙隨著鱗牙被吃進嘴裏,待到青煙被吸食幹淨那被爪子撕去的地方以看的見的速度愈合。隨後鱗牙就被丟出了洞外,它也不敢再進洞,想來他好端端的吃著渡草,莫名其妙就有兩人來抓它,莫名其妙帶來這洞中更是莫名其妙又給扔出來,它是招誰了它,不過洞中的獸卻不是它這個小獸惹得起的。
    “終於,沒事了!”三人同時鬆了口氣,濸夜還沒有醒,靜靜地被元鵜抱在懷中。
    “你為何要殺我?”元鵜忽然記起那少年,一入洞便衝她殺來。
    “你是元鵜?”少年仍不確定的追問一句。
    “嗯!”她這一句嗯,驚呆了少年與檒倆人。怕是做夢都想不到元鵜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怎麼會!”檒不相信的看著元鵜“我聽說元鵜與上古龍族是近親,有鹿一樣的角,麒麟一樣的上身蛇一樣的尾!!還有一雙遮天巨翼”
    “就是本姑娘!”元鵜毫不猶豫的打斷檒“你不信?要本姑娘變回真身把你吃進肚子裏你才信?”
    “啊!”檒驚掉了自己的下巴,難道二殿下早就知道元鵜是個姑娘?難道?殿下喜歡這個姑娘???回想一下煉澤的魔女們做夢都想拐了自家殿下,殿下一直對誰都冷冰冰的,對自己是個例外畢竟跟在殿下身邊也有數年,還有個例外就是這元鵜了!待遇簡直了!每次來這荒洞都要備好食物與酒!
    “我……”麵對元鵜的問題,少年似乎不太好回答畢竟是來殺她的……現在三人圍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人不打不鬧的坐著,有些尷尬……“我聽說……你是上古凶獸……”
    “你才凶!你全家都凶!”少年話斷斷續續說了一半就被元鵜不滿的打斷“當年也不知道是哪個給本姑娘冠上這個名號,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吃他全家!”
    “你這還不凶”檒小聲嘀咕著,卻還是被聽見了。
    “你說什麼?”元鵜一個眼神過去,檒立刻識相的閉了嘴,他可不想成了她的一道點心,就他這身板估計塞牙縫都不夠。
    “可是姑娘,空穴不來風……”少年不怕死,依舊堅持問下去。
    “還不都是你們這些既要來殺我又打不過我的人害的!我下手從來沒輕重,來殺我的都必死,我也沒招誰惹誰,就是都要殺我,天帝也要封我,魔君還要搶我的靈修煉……”說著說著越說越委屈,索性就哭了起來!“我…我…打睜開眼就沒想過害人……”元鵜哭的更加傷心了,這些都是她心底憋了幾十萬年的話,她隻是喜歡玩,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變成人人喊殺的妖獸。“還有……當初創造我的人說過,我明明是靈獸?”
    “原來你是靈獸啊!誰創造了你?”少年看著麵前哭鼻子的姑娘,確實不像是傳說中那麼窮凶極惡。
    “我……我不知道……我就出生時見過他一次。”
    元鵜懷中的濸夜忽然動了動,元鵜立馬將濸夜扔給少年一轉身變回了獸的模樣“你們別告訴他,他還不知道……我那般的模樣……”
    “哈?”少年倒是點點頭,檒卻不懂了,這都六年了,殿下與元鵜相識都六年了!居然不知元鵜是姑娘家!
    懷中的人漸漸睜開了眼,背後還是有灼燒感,但至少他能感到傷口已經愈合。
    “主人,你嚇死我了!”檒忽然湊到濸夜跟前在他眼前放大了一張臉,被濸夜無情的推開,濸夜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被那白衣少年抱在懷中。
    “放手”冰冷的氣息瞬間如刀刃一般朝少年刺去。
    “哦!對不起!”少年立刻鬆開了抱住濸夜的手,站起身恭敬的對濸夜鞠了一躬“在下白玄!多謝救命之恩!”確實是救命之恩,那一爪若是在自己身上,他早已命喪黃泉了!
    卻不料他這邊先謝過了救命之恩,而那恩人竟理都不理會自己,而是轉頭對元鵜說道
    “你隻剩兩百年刑期,不要再殺人,徒增那一千年。”
    元鵜聽懂的點了點頭。
    白玄心中一涼,感情不是為了救他而救啊!隻是為了不讓元鵜多一千年刑期!那自己這麼鄭重的一謝……好尷尬……“嗬…嗬…你們這的天……黑的真好看……”本想著轉移話題,卻忽然記起魔界沒有藍天,一句話卻換來了除濸夜以外其他二人怪異的眼光。
    “嗯……那個……我剛看了這陣法……我會解”
    這次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白玄。
    檒歎口氣拍了拍白玄的肩膀“你不用在意我家主子忽視你,我跟著我家主子被主子忽視了兩年才看見!我不會笑你!你也不用安慰我們!”
    白玄尷尬的挪了挪位置移開肩上‘安慰’的那隻手“真的見過,在師傅的陣圖上。”
    “這可是天帝下的陣!”檒依舊不敢相信,他一個凡人能解天帝的陣?
    “老天帝仙逝,這個陣已經很弱很弱了,弱到什麼程度?就算不解陣,元鵜你用盡你最大的功力去撞,這陣法也能給你撞碎,隻是這樣做你雖能出去,但會受重傷。”
    “我不在乎!”或許是太過激動,恢複了獸模樣的元鵜忽然蹦出一句人話。
    濸夜回頭看著元鵜,眼神中一絲疑惑。
    “我……”元鵜似乎想要辯解什麼。
    “你會說話?”麵對濸夜的質問,元鵜隻是將頭藏進了羽翼中。
    “會……我……我還會……幻身……”
    元鵜話音未落,濸夜已經化成一道黑煙離開,檒知道殿下的性子,元鵜瞞了殿下這麼久,殿下怕是會生氣,檒看了看元鵜伸出頭見濸夜已經離開後失落的模樣,檒趕緊跟了上去。
    “他好像很生氣”白玄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消失。
    “他肯定氣我從未告訴過他我能說話也能幻身……”元鵜又恢複成小姑娘模樣,抱著雙腿靠著山壁坐下“最初是忘了怎樣講話,一關就被關了十七萬年,後來聽他講,他過的並不好,似乎我是他唯一的傾訴,我又不敢說話因為我不會安慰人,所以我隻想靜靜地聽,靜靜地陪他喝酒就好。”
    “我可以放你出去找他,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白玄胸有成竹的說道。
    “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隻要能出去,能再看看外麵那繁華讓她看看濸夜,她什麼都願意。
    “你說的,不能反悔。”白玄已經在地麵上畫好解陣,果然如他所料,陣法已經相當微弱,他解起來倒是沒有費什麼勁。
    一道微弱的金光散去,白玄對元鵜說道“去,從洞口出去試試。”
    元鵜激動的站起身,小心翼翼靠近洞口,以前每次都會被震飛,讓自己內傷,所以她真是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直到站在了洞口處,曾經那困住自己的東西已經沒有了!她立刻開心的張開雙臂,享受著煉澤的風“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她開心的轉了一圈又一圈。
    “你答應我的事……”白玄站在元鵜身後看著她如小孩子一般奔跑著。
    “你說!讓我做什麼?”元鵜跑回白玄身旁。
    “不難,你隨我去一個地方,證實一下你是一隻神獸不是凶獸,這樣以後你混跡江湖再也沒人敢說你是凶獸。”
    “好啊!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我們走!你說地方,我帶你飛!”
    “雲宮”
    “那可是人帝住的地方……”
    “放心,我就住那”
    元鵜抓住少年的肩,一眨眼,已經立在了雲宮的城門處。
    “站住!何人!皇族聖地,豈可亂闖?”兩排侍衛直接將他倆攔了下來。白玄不急不慢的掏出一塊白玉佩遞給最近的侍衛,隻見侍衛立刻跪了下去“太子殿下!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太子殿下!請太子贖罪!”兩排侍衛聽他這麼說豈敢怠慢,立刻隨著跪下。
    “你竟然是未來的人帝?”元鵜太久沒見著這樣的場麵,有些激動。
    “走吧”兩人暢通無阻的入了宮,白玄立刻召來了眾位大臣。
    “眾位愛卿”白玄坐在了龍椅之上,元鵜就坐在旁。
    “太子可是取了那凶獸元鵜的性命?”武將以林將軍為首最先開始發問。
    元鵜一聽怒了,桌子一拍站起身“你有病啊!招你惹你了你要殺我?我認識你?”
    白玄伸出手按住了她,讓她坐下“別氣,先聽我說完。”
    “你這姑娘,我們說那上古凶獸與你有何幹係?”
    “愛卿別吵,有哪些愛卿是不經嚇,或者年歲太高又或者心髒不好?”白玄按住元鵜的肩,生怕她一個不開心現在就現了原型。
    “這……”眾人麵麵相覷不懂太子究竟為何有此一問。“太子殿下何出此問?”
    “有的話,本太子允許你們退出殿外,若沒有,本太子就告訴你們為何這樣問。”殿上依舊低聲耳語,卻沒人肯退“不退是嗎?”
    白玄轉頭對元鵜說道“麻煩你了,顯下原型”
    “啊?”元鵜沒想到要當著這麼多人顯原型,這不得全部嚇死也得嚇死一大片“這樣……不好吧……”
    “不是,太子殿下,我們討論的是您究竟有沒有殺了那上古凶獸元鵜,與那女子有何幹係?”這一次是另一位身著銀色盔甲的將軍李將軍說話。
    “閉嘴!”元鵜忽的就張開了一雙黑色的羽翼。
    “她!她她她!!妖怪啊!!”一群臣子,嚇暈的嚇暈逃跑的逃跑,果然,隻有上過戰場的幾位將軍最是淡定。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我就是你們要殺的元鵜怎麼了?我就問問我怎麼你們了你們就要殺我?”
    幾位將軍也麵麵相覷,沒想到殿下竟直接將她帶了回來!!
    “怎麼,隻露出個翅膀你們不確定是嗎?要不要我顯個原型?然後邀請你們去我肚子裏看看,不是說我這元鵜肚子裏有上古吃下的黃金嗎?我吃那硬邦邦的東西幹什麼……你們編故事能不能考慮編的符合實際一些?而且我有點餓了……”
    “不不,不用,我們相信殿下自然相信你是真的元鵜。”林將軍帶頭朝白玄跪下“太子……不對!帝君!希望你能體諒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為難,實在是不知帝君有此本事。”
    “好了,將翅膀收起吧”白玄看著一隻黑色的翅膀在自己麵前晃著,完全看不清那幾個將軍的臉,視線全被遮住,元鵜聽了,倒是配合的收起了翅膀。
    “那加冕一事”
    “臣等!絕無異議!”朝堂上僅剩的一眾臣子,跪下磕了響亮的頭“恭迎帝君加冕!”
    “我餓了……”如此鄭重之時,元鵜卻拉了拉白玄的衣角“你不給我吃的我隻有吃他們了”
    此話一出,朝堂上立刻又溜走了一群人,剩下的人全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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