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老板又繼續喝了口茶，抬頭看著白采蘋，笑道，“張茗……張茗……這名字倒是不錯，白女士，您覺得呢？”
    白采蘋撞到了沙發腳，有點疼，比起這個，白采蘋擔心這位北老板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丈夫取的名字，當然……當然不錯……”
    北老板背靠著沙發，翹起了二郎腿，一幅小痞子模樣。
    “我的客人買我的時間，我聽他們的抱怨，訴苦，還有一件，便是幫我的客人從他們的回憶裏走出來。有些東西是會上癮的，並且，它會讓我的客人傷心欲絕。”
    “白女士……不對，采蘋小姐，當年一事，我早有耳聞。您可以慢慢說，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白采蘋知道了，這位“販賣時光”的老板早就恭候多時，他在等她走進來，等她自己說出來，他不逼迫，但他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你，慢慢的說出內心的實話。
    她不是不想說，她能對誰說？那個家那麼大，能說知心話的人根本沒有。白采蘋猶豫著，可是她的身體換了方向，她又重新做到了沙發上。閉上眼，又睜開。
    她輕輕笑著，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她正貌美如花。
    “我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做一個夢。夢到我和他遇見的第一天。人很多，舞很美，酒也很香。嘈雜的音樂中，他就站在那。他像您今天穿的一樣，一襲長衫，帶著眼鏡，笑得很好看。”
    當地有名的留香院，門口燈光閃爍，海報上的女子濃妝豔豔。
    老鴇深情的照顧著，“喲～陳大爺您來了～快快快！快請進！小二！倒酒！陳大爺今個兒怎麼有空來啊？”
    “哈哈哈，就你話多。采蘋呢？快叫她出來！一天不聽她唱的歌，我渾身都不舒服！快點！”
    老鴇連忙點頭說是，往這位陳大爺身後一瞟，嗬！站著一位青年才俊。想必是哪位大家中好生護著的公子兒。今個兒跑到這來，想是偷葷吧！
    “喲～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來吧。要不我幫公子您找位姑娘，好生伺候著？”老鴇湊到那位公子身旁捂著嘴，矯情的笑著。
    “多謝。”
    這時候陳大爺說話了，“月娘，您可別打這位公子的主意。他的父親我們倆都惹不起！”
    老鴇月娘什麼大場麵沒見過，不是很在意，“嗬嗬嗬，陳大爺，您可別嚇我！嗬嗬嗬～請問公子怎麼稱呼？”
    那名公子作揖，“小輩姓張，單名一個茗字。”
    月娘伏在張茗肩頭，被張茗躲開，月娘尷尬的一說，“我這種地方，張公子無需太過拘謹，這兒～是個快活的地方～喲～陳大爺！采蘋來了！”
    白采蘋今晚穿了一件乳白色修身旗袍，繡著淺粉色的芙蓉花，整個人顯得高挑，美麗，魅惑，與周圍根本格格不入。白采蘋一出來，張茗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陳大爺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白采蘋，從上到下，就差從裏到外都看一遍了。他對白采蘋倒是很上心。每次來必定找白采蘋。
    “采蘋，來來來，陪我喝一杯。”
    “陳大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采蘋我，我隻負責唱曲兒，喝酒什麼的，我不在行。。”
    陳大爺心想，不會喝酒正好啊，到時候弄醉了，不省人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啊，采蘋！就喝一杯，一杯而已。”說著，就拉著白采蘋坐在他腿上，到處摸。
    白采蘋用力推著，“陳大爺，陳大爺，別，采蘋真不會喝，您還是找別人吧。”
    陳大爺抓住白采蘋的手腕，怒道，“今天，你不喝也得喝，沒得商量！”
    “你弄疼我了！”
    白采蘋一個弱女子，怎麼推得開七尺男人。
    “陳叔叔，人家姑娘都說了，她喝不了，您何苦為難人家女兒家？”張茗用力握著陳大爺的手腕，讓陳大爺的手腕格外的疼，就好比斧頭砍下手那一瞬間的痛感。“會喝酒的姑娘多了去了，何必執著這位姑娘，鬧著生氣，對身體也不好，是不是，月娘？”
    月娘連忙說是，好生勸著陳大爺另尋他人。
    白采蘋不屑的看著陳大爺，臭男人。
    “姑娘，姑娘，請留步。”張茗不知為何叫住了白采蘋。
    “嗯？公子叫我？”白采蘋停下腳步，轉身。
    “我，我想聽姑娘唱一曲？”
    白采蘋對著張茗，歪著頭，“嗯？嗯。。。聽什麼呢？”
    “姑娘，最喜歡的一曲。”
    張茗找了個離白采蘋最近的位置坐下，白采蘋吚吚啞啞的唱著，張茗靜靜聽著，他可憐這位唱著曲兒的姑娘，大好的年華，卻在這種地方蹉跎。她本可以好好的嫁一位好人家，如今，還有誰能要她？
    一曲罷，張茗由衷的鼓掌，用手摸了摸鼻子，“真是多謝姑娘了。”
    “公子說哪的話。”
    “姑娘。。。”張茗糾結是否要說出口，“可否，可否請姑娘，在唱一曲？”
    白采蘋噗嗤的笑了，這個人怎麼這麼好玩。
    “好！”

    作者閑話：

    希望支持，筆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