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怨緣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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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的心情很差勁。
如同有人在我的胸口剜肉,因為我又看了以前的東西。該死的,我又想到了她的絕情,我不能陷入以往的回憶。不能夠,我要戰勝我自己,更需要新的開始的是我,不再受牽絆,讓她變成我的生命中匆匆的路人。
請你占據我好麼?占據我的內心,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最難受的感覺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呐喊、發泄,破壞一切,但不行,我要有作為男人的尊嚴,醫者不自醫。
昨天你有說到,可惜你已經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了。我想操刀自醫,因為這個病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可以醫治。我不想因為這段失敗的感情破壞我以後生活,破壞我們的生活。你說你沒有我的初戀好。不是這樣的,你就是你,誰也比不了。比不了的,她是屬於昨天,你屬於今天,根本不在一個時空維度。而我,而我們,一直一直活在今天。
那天下午我也沒有與她講出我的想法,我還在猶豫著。
如果我當時退縮了,會不會更好過一點?我寧願現在一無所有,寧願一直一無所有,現在我甚至有些擔心我們,到底會不會一直好過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小霖哥哥了,請你一定告訴我。不要為任何人改變自己,你一直會是我喜歡的樣子。
命運,ANAΓKH,我接受這個命運,也許我注定就會如此。也許有一天我真的一無所有,我的世界裏至少出現過你,刺破陰霾的豔陽。
那天晚上,她的朋友小茂專門從樓下跑到我班教室找我,“你出來我給你說兩句。”
我隻得出去。
“你怎麼搞的,怎麼還沒表白?”她甚至有點著急了。
“我……”我不知道怎樣講,心裏亂亂的。表白讓我感到緊張和壓抑,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自己想法,我感覺難以啟齒。我擔心的事情太多,猶豫不決,畏手畏腳,優柔寡斷是我的軟肋。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你就說出來嘛,”她鼓勵著我,“沒得啥子得,你相信我嘛,她肯定會答應。”
“哎喲,我真的不知道。”
“之前追她的人挺多的,她都沒答應。我覺得你比他們強多了,條件好太多了,放心嘛。”
“非…非得今天嗎?”本想突襲的我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小茂白了我一眼,“就今天了嘛!一直拖一直拖,拖到啥時候,早表白早享福。我反正是看出來了,之前那麼多男的追她,她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對你有點意思,你要是想表白就表白,穩得很。”
“那……那好吧,”我隻好妥協,感覺要是我再表白,她就把刀架我脖子上讓我跪下表白,“那下節課下課吧?”
“就現在嘛!”
“叮鈴鈴……”感謝上課鈴。
“哎喲,那就下節課下課!”她就趕緊回到了樓下她的教室。
我呆呆坐在教室,就偷瞄了她幾眼就下課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這時候我都還在想找什麼借口落跑,我真的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我真沒用。笑。
好害怕她的朋友小茂會跑上來,逼我上梁山。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非曹操莫屬,想曹操曹操就到!門口探出一個戴著眼鏡的腦袋,鏡片反射的光瞬間聚到我的身上來。我一扶額頭,哎呀!
我盯著小雨,緩緩站起來。因為我靠牆坐,所以同桌不得不讓我,“你要去幹啥?”她的小眼聚著光,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喔~~~”她邊大聲得“喔~~~”著,邊加快了挪凳子的速度,還順勢推我一把,“快去快去!”
她這麼一“喔”,把全班人的目光都“喔”過來了。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每一步就像要在地上踏出一個坑來。
邁出了一步,她低著頭,似乎還不知道我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在接近她。
又一步。她還是低著頭,全然沒有發現她也成為了焦點。
跟著又進一步,她似乎感到了教室裏非凡的熱鬧,終於抬起了下巴。
步伐越來越快,四步、五步,她在尋找著人群的焦點。
七步、八步,她很愕然,人們關注著自己。
十一、十二、十三,終於發現了我,一頭灰狼正壓著他的利爪,露出了獠牙,也盯著她,在狼的眼裏出現了一頭茫然的麋鹿。
我並攏自己的腿,我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我佇立著,她端坐著,抬起頭,看著我,就像是一頭即將被惡狼吞噬的麋鹿。
我似乎覺得站著是不是太高了,於是我直接蹲下,這時候她已經撇開了自己的目光,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在我的記憶裏漸漸模糊。
“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大聲點,聽不到!”人們起哄。
“我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要的不要的?!”我提高了一個分貝。
“還是聽不到,”人們像伴郎、伴娘團一樣起哄、吆喝,“大聲點,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我喜歡你!”我幾乎在嘶吼,“做我女朋友得行不?!”
人們笑著、喊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放學,”我聽到一絲如同飛蚊一般的嘶嘶聲,“放學再說嘛。”
她捂著臉,人們喧鬧著,整層樓都被驚動來看熱鬧。當時沒有一個老師知道,班主任也在一學期之後才發現,傳說中的拆情侶專家在我們學校是沒有,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我放學等到你。”我湊到她耳邊輕輕說到。
光是寫到這裏,我就感覺控製不住我自己了,甚至想犯賤地再去挽回。我不能,我不會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不能半途而廢,我要麵對以後的生活,我不想再苟且的活著。
我不想自己活在悲劇之中,得到和得不到想要的。寶,我不想得到你也變成悲劇。但是,我得到她的時候,那一瞬間,就開始上演了哈姆雷特式的悲劇。今夜我似乎無法入眠,想要香煙和美酒作伴,現在差一刻鍾三點。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