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險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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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我經曆了很多事情,可我感覺我和真相中間還隔著十萬八千裏遠。甚至,我懷疑我尋找真相的方向是否正確。就算和紅槍脫離了組織,我還會有毅力繼續調查這件事嗎?我能繼承刺蝟——奧斯丁臨死前沒完成的任務,繼承那些曾在我身邊戰友的遺誌嗎?可能到頭來隻是想想罷了……”
    “比我想象的要順利。”紅槍說完便轉身向門口快步走去……
    我在衣服上蹭了蹭剛剛搬屍體手上蹭的血液。可不管怎麼蹭,還是有血跡粘在我的手上,而且還不停散發出血液特有的腥味。
    幾秒後,我跟著紅槍走出了通訊室。
    再次用手擋住攝像頭,等我和紅槍全部離開攝像頭的視線後,我鬆開了壓著攝像頭的手,心裏也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又是一次無辜的自己人在我眼前被殺,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們死後靈魂能夠得到真正的安息。可我沒有信仰,我為什麼要祈禱……也許如果我曾有過信仰的神明,我就不會曾經如此的崩潰,在自殺的邊緣徘徊。
    就像紅槍說過,我是被迫被卷進來的。的確,從簽下獵犬隱秘行動組的協議後,我就已經被卷入這場叛國者製造的陰謀之中了。每當我對自己參軍和堅持服役的理由顫動時,我都會想起我父親留下的日記。可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成長了。見過生死後,我父親的這本日記已經逐漸變得不再是我精神的支柱了。甚至,我覺得懷疑這篇日記裏寫得東西的真實性。
    不管我以前對這本日記有多麼的深信不疑,甚至它曾是我一段時間的精神支柱,但我早已經發現,參軍並沒有像他日記中記錄的那麼“輝煌”。一度相信奧特蘭德合眾國政府的我,現在開始覺得以前的我隻是愚蠢、無知的棋子。即使現在也是一樣,不過至少我能看清這世界上一小部分的事實。
    我曾問過自己:“我恨我的政府嗎?”不,但我恨一些人,他們腐蝕了奧特蘭德的根基,他們不停摧毀著國家和無數年輕人的生命。而我也多次差點成為那陣亡人數的漫長大隊中的一員。
    我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找到那個幕後黑手,也許那一天會很快到來,也許會很久,也許永遠不會有……可如果沒有我這樣的人,幕後黑手可能永遠不會被世人挖掘出來。到了最後,也隻會成為被他國小看恥笑的把柄。
    這就是我的動力吧?似乎所有讓我前進的動力都會隨著時間而淡化……
    假設真的有機會能讓我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我大概也活不下去吧。我又會回到那個每天一個人待著就會發瘋發狂的精神病……這到提醒了我,也許我的精神分裂症是早就有的,隻是上戰場後,情緒波動後被激化了。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改變著,我也要適應環境才能活下去,也許繼續當一名軍人我的心才能在混亂中平靜下來……
    “收拾好東西,記住時間了嗎?”紅槍問道。
    我點頭回應後,我們便開始各走各的路回到自己的房間。
    ……
    房間角落裏一直放著的軍用尼龍袋已經在那待了很久,自從我搬進來就在那了。上麵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以前一直沒有機會用,現在有了。
    我撿起袋子,拍了拍灰。
    它是墨綠色的,實心顏色的設計很像上世界大戰軍隊用的背包,也看起來完全不符合行動組黑色服裝的風格。很明顯,這個袋子隻是在基地裏搬東西用的。
    抱著袋子坐在了寫字桌旁的椅子上,打開了所有寫字桌的抽屜……
    檢查了所有我的東西後,發現真正需要帶走的東西屈指可數,甚至隨便哪件衣服的口袋都能揣下我的這點“家當”。
    我先把最重要的東西放進了袋子——照片。
    不管怎樣,我父親也算是我人生的榜樣,畢竟是他去世前的一篇日記才導致我激發了我對軍人的向往,不知道對我到底是好是壞……
    他的照片也是我唯一能提醒我自己他麵貌的方式吧,我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他,如果丟了這張照片,那所有的記憶就徹底變得模糊了……
    還有什麼……
    一把格洛克手槍?
    對,這是上次中尉扔給我的槍,沒有子彈了。實際上有過幾發子彈,但都被我拆開了。
    不知道中尉現在還活著嗎,他的存在似乎從那次烏爾國行動中迫降後就變得很神秘,但如果把叛國者的身份當成一把鎖的話,我相信中尉就是那把鑰匙。
    觀察了幾下後,中尉的槍也被我放進了袋子。
    一把餐刀?
    苦想了有一分鍾左右,腦海裏才浮現出關於這把餐刀的記憶。
    這把餐刀代表著我被卷進這整件事的開端——中尉自從那次邊境封鎖行動和瀕死的刺蝟進行為數不多的交流過後,就表現的很反常。當時不明真相的我以為中尉也和刺蝟一樣“叛變”了。武器又全部交給武器庫了,索性就從食堂拽了一把餐刀尾隨中尉進屋,刀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他隻是冷靜的分析問題,並沒有反抗。不然以中尉在伊斯朗戰場上多年的實戰經驗,我那天肯定會被他用我的餐刀把我幹掉。
    那次之後,這把餐刀就被一直藏在我的抽屜裏,再也沒動過。
    “這是行動組的餐刀,就留在這吧。”我在心裏跟自己開了個玩笑,不知有什麼可笑的,我卻笑了很久,一直壓在身上的無形壓力似乎也隨著緩解了許多。
    把所有男孩鎖箱裏取出的書籍和記事本放進了袋子,又放了幾樣可有可無的物品進去後,我便拉上了袋子的拉鎖,光是邊思考邊裝東西,就足足花了我兩個多小時……
    我抱著袋子,坐在椅子上緊張的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鍾,煎熬般等待著撤離時間的到來……
    紅槍之前製定的計劃有跟我提到,坐上直升機後會直接前往烏爾克斯坦的禁越區,然後進入烏爾國的西北雪山區域。為什麼要選擇烏爾國?難道選擇其它國家不會更安全嗎?雖然表麵上世界一片和平,烏爾克斯坦和我們奧特蘭德私下的關係也可以說是相當緊張,跟開戰的敵國已經沒什麼兩樣了。我早在參軍前就聽說過要開戰的傳言,在烏爾國留學,旅遊,居住的奧特蘭人都陸續撤回了本土,防止開戰後被稱為宰殺的目標……選擇烏爾克斯坦這種險地,紅槍一定有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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