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脫單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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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小樓揚著兩張電影票眉開眼笑地離開操場,她迫不及待地想吃飽喝足,去哪裏好呢?學校對麵新開了一家麵館,聽說那家的牛肉麵牛肉的分量很足,麵湯是大火熬出來的牛骨湯,撒上青青翠翠的蔥花香菜,非常有嚼勁。
周五放學之後,婁小樓幾句花言巧語將呂麗麗拐回家,拖著她一起打了半夜的遊戲,至此,呂麗麗成功地成為一名遊戲迷,婁小樓端著奶茶揚眉道:“本來擔心你被我帶壞的,沒想到你比我還上癮。”
呂麗麗剛好結束遊戲,往床上一倒,十分放鬆地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我早前就是遊戲迷,隻是被我爸媽一頓狠狠的思想教育之後收斂了起來,等高考完我要打個三天三夜。”
“那會猝死的,傻啦吧唧的你。”婁小樓也睡到床上,捶了她一下。
兩個女孩關上窗簾睡了一個大好的覺,若不是婁小樓的一聲大叫,兩個人估計能睡到下午。婁小樓看了一眼時間,已過十點,而電影在下午一點開始,從家到電影院要二十分鍾的路程,婁小樓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跑進衛生間洗漱,呂麗麗匆忙地緊跟其後,二人在簡單地洗了個晨澡後,婁小樓不慌不忙地搬出她的化妝品,一一往布滿膠原蛋白的臉上塗抹。
呂麗麗看得眼都直了,作為一個高中生,她對化妝品的概念依舊是洗麵奶,補水露之類的東西,像什麼眉粉眉筆,眼線筆,眼影,腮紅,粉底液……等等化妝用品,她從未使用過,更談不上精通,甚至分不清各自的作用,而婁小樓卻對著鏡子很嫻熟的運作,她的臉就像一塊畫布,她要做的就是將畫布塗上靚麗的色彩。
婁小樓搗鼓了一通,將放下手裏的工具,站在鏡子前擺了幾個pose,搔首弄姿地問她:“我美麼?”
呂麗麗嫌棄地揮揮手,道:“你走開!”
婁小樓甚滿意,看了看呂麗麗的臉,手癢地重新拿起眉筆。“東方女性的輪廓缺乏立體感,一道好看的眉毛尤為重要,我給你描個適合你的眉形,上次說教你化妝的,拖到今天也沒執行,現在補上。”
兩個女孩分別化了淡妝,抹上淡色的口紅,將頭發高高束起,兩鬢處各留一縷發絲,作了個燙卷處理,婁小樓換了個低胸的碧青色的A字裙,呂麗麗穿了婁小樓拾掇的淡粉色的雪紡裙,兩個女孩收拾打扮一番美美地出門去。
婁小樓喜歡自己的日常打扮,她覺得學校是個牢籠,禁錮了女孩子青春期的愛美之心,她的打扮是青春而張揚的,而呂麗麗的打扮要含蓄溫婉許多。婁小樓拿著眉筆端詳她的傑作,嘖嘖道:“原來你適合走文藝小清新風,呂麗麗,你真好看。”
呂麗麗仔細望著鏡中的自己,覺得像是換了一副皮囊,她的爸媽一直想要個文文靜靜的閨女,這副形容回去,她的父母準高興地樂花了眼。
化妝是一件頂耗費時間的事,正午已過,婁小樓斜挎了個小包拉著呂麗麗匆匆出門,在電影院附近解決了午餐,慌慌忙忙地踩著裸高跟鞋咚咚咚地進入院場。婁小樓對各種類型的恐怖片情有獨鍾,對其他的題材不太感冒,當呂麗麗正為電影中逼真的特效暗暗較好的時候,婁小樓抱著自己的包包正在打盹。
她其實不太喜歡電影院中的暗光,隻是為了滿足呂麗麗期待已久的熒屏享受加上剛好有兩張她喜歡的電影才跟過來湊熱鬧,能在聲音如潮的影院中睡著,需要相當好的定力,婁小樓很幸運地擁有這一項能力。
在影院蟄伏了一個半小時,電影散場的時候,婁小樓分外精神,揚著手中的購物卡道:“走吧,我們去消費!”
生命在於消費,婁小樓深刻地認識到這一人生定理。
她事先詢問過超市的服務台,購物卡還有半月失效,裏麵將近五百塊的額度,婁小樓琢磨著要買些什麼將錢花完。兩個像花兒一般的女孩子走在擁擠的超市中,左看看右瞧瞧,發現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隻是隨便買了兩身衣服,呂麗麗笑得比往常嬌俏,竟招了一朵桃花。
青澀男孩的開場白是:“嗨,同學,你的包落下了。”
呂麗麗轉身一看,包包果然不在身上,婁小樓覺得意外,跟在一旁插嘴:“你怎麼知道她是你同學?”
男孩更靦腆了,回答:“她是我們年級的理科學霸,始終保持年級第一。”
這下輪到婁小樓驚訝了,她大張著嘴轉頭看著呂麗麗,不可思議道:“什麼?你是學霸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呂麗麗你快告訴我這是假的,以我的經驗,凡是好學者都不會跟我親近的,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
她一邊說一邊摸對方的額頭,被呂麗麗一巴掌拍落,笑曰:“你的心從來不在學習上,又怎麼會關心好學之人?”
婁小樓再次上前撥弄她的腦子,道:“一樣的腦袋,你也不比我多個角啥的,怎麼比我好那麼多?我爹媽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他們做夢都會笑醒。”
呂麗麗再次拍落她的手,上前接過包包,微笑道:“謝謝你,同學,你是文科第一名的那位,我也聽說過。”
婁小樓站在那兒瞠目結舌,這年頭,好學生們不在家學習也喜歡出來購物了?
二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婁小樓夾在中間非常尷尬,便想找個機會結賬走人。
“二位,別光顧著說話,要不咱們先付完錢後找個冷飲店嘮嗑一會?”
文科第一男很受用地點頭,婁小樓瞥了他一眼,便知道,這個男生喜歡呂麗麗,於是,在樓下的櫃台前,點了一杯冰橙汁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一臉的壞笑:“學霸姐姐,我過會有個約會,你們繼續哦!”
婁小樓坐在步行街的長椅上,孤零零地喝著橙汁,原本加冰的飲料,已被灼熱的空氣烘成常溫,帶不來冰爽的口感,她看了看時間,叫了以前跟她混的一個頭兒,帶著一幫人一起去酒吧混到淩晨一點,方才意猶未盡地回家。
在酒吧瘋狂的期間,趙小刀來了一個電話,婁小樓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大聲喂:“我聽不到!”
發現是趙小刀的號碼後,她貓著身子,踩著細碎的燈光到相對安靜的廁所,捂嘴低問:“趙小刀?你怎麼想起我來了?你的非洲生活怎樣,有沒有曬成黑炭?”
趙小刀卻問她:“你那邊聲音很鬧,你在酒吧?”他擔憂地為她分析外麵的不安全,勸她早些回家,婁小樓樂了,嘿嘿一笑:“趙小刀你傻了吧,我就是不安全因素,被我盯上的男的才不安全吧?”
“唉,哪個男的那麼不幸被你盯上了?”電話中的趙小刀顯得有些失落。
婁小樓豪邁地大笑:“什麼叫不幸,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嗯,你那邊有女人的聲音?”
這時趙小刀才訕笑著介紹:“我剛交的女朋友,是華裔,是她先追的我。”
婁小樓拚命點頭,連連道喜,卻是匆忙地掛斷電話,她繼而回到燈光閃爍的人潮中瘋狂舞動,直到結束。趙小刀變成一個符號,從此變成她人生的過去式。
婁小樓失眠得厲害,合眼全是趙小刀的身影,像個魔咒一般死死纏繞她的腦海,這讓她非常瘋狂,於是她先拍了一張照片放在朋友圈,附文:到處都是作死的秀恩愛,突然想結束單身狗的生活,愛我的人快出來吧,快來表白我,後麵跟著三個色色的表情。
結果不消一刻鍾,她的朋友圈下麵清一色整齊的隊形:憋說話,快吻我。
當然,婁小樓看到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她發完消息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第二天,婁小樓被一通規規矩矩的敲門聲吵醒,她踩著拖鞋困意濃重地移到房門口,開門,發現衣衫整齊的婁重,他的麵上光潔飽滿,一條淺淺的疤痕都看不出。
“你這是剛從韓國整形醫院飛來的?”婁小樓頓時亮了眼,網上爆出很多中國人赴韓整容失敗的案例,投訴無門,修複無期,非常痛苦,敢情婁重的消息比較穩妥,找了個靠譜的醫院靠譜的醫生。
婁重表情僵硬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進門,問道:“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去澳洲,那邊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婁小樓輕笑了兩聲,指著自己的鼻尖道:“就我這英語水平,在那過十年八載,也學不會日常交流,畢竟我的母語是漢語,啊,還是我姥姥親自教的呢。”
婁重吃癟,不好發作,她故意這麼說,是在責怪他這個父親當得不夠盡責,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嚐試著將她往有利的方向引導,然而婁小樓根本不上他的鉤,並且氣憤地質問他:“嗷,照你這麼說,澳洲的月亮又大又圓,中國的月亮就不圓不大?什麼都是澳洲的好,有本事你娶個澳洲婆娘生個混血的澳洲小孩。別來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