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預謀與巧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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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則是在10分鍾內幫昝鵬把家辦完,他給了徐攀500塊錢和他換宿舍,所以我得幫他搬東西,一床被子、一床褥子、幾件衣服還有幾樣洗漱用品倒也簡單,不像絲絲的東西,整個宿舍都差點被他霸占了,當然最讓我擔心的還是私自調換宿舍,史術清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更何況她還揚言要我們請家長,我都快愁死了,昝鵬居然還笑嘻嘻的,真不知道他的腦子裏是不是少根弦。
    第二件則是洗澡,洗澡的人果然很多,這個點來我還是第一次,更要命的蒸汽在門的開闔間撲麵而來,黏的像滾進了膠水裏,跟本不敢靠近周圍的人,生怕粘上了就趴不下了。
    “噢!新加坡的人就夠多了,沒想到,真是人山人海,人山人海哈。”
    “這小場麵把你驚的,晚上讓夕暮飛給你收收驚,跳跳大神,哎呀!我靠,誰呀?”回頭就是一臉賤笑的夕暮飛,剛才搬東西的時候沒見他人影,現在倒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了。我揉了揉屁股,也很用力的笑,“你不是喜歡在宿舍裏唱歌跳街舞嗎?值周老師都說你跳的好,還讓你去走廊上跳。”
    “死胖子那是讓我跳嗎?那是罰站。”
    夕暮飛的聲音很大,以至於路過的幾個小姐姐都看著他笑,羞的他沒地方藏,又紅又黑的臉跟個包子似的,一大腳又向我踹來,但這次被眉眼彎彎的昝鵬擋了下來。
    “別鬧了,這麼都人看著。”
    “死胖子你等著!”
    我早已經習慣了夕暮飛的“你等著”,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多少個“你等著”我都沒等到最開始我心裏隱隱害怕的結果,所以勇敢的心是被嚇出來的,但還是躲在昝鵬的背後,他很高大和小花冷酷一樣可靠,又覺得他像是一道屏障,隻是小花冷酷是盾他是劍,一不小心就可能劃傷自己的劍,那我是什麼了?騎士的手套還是帽子,總之是不重要的東西吧!既然是不重要的東西,就一定不會死亡,就像《三個火槍手》裏的阿拉密斯,唯一一個還沒死的人。
    “好我等你,那你現在來幹什麼?”
    “我來洗澡,你管得著嗎你!”
    夕暮飛挺激動的,語調都變了,我想這才是他,要不然絲絲也不會喜歡他,不特別的東西沒人喜歡,人之本性。
    “你怎麼也來了?”
    小花冷酷很自然的攬過夕暮飛的肩,“我要他幫我擦背。”
    “我還以為大家想要一起洗。”昝鵬說。
    “要洗也不跟這死胖子一起,你看他多醜,都沒個人樣。”
    我腦子一衝血說:“齊昊,昝鵬我想和你們一間。”
    “好。”
    “好。”
    奸計得逞的我嘚瑟的差點學夕暮飛在宿舍裏跳舞,“知道了吧!沒個人樣的是你。”
    夕暮飛這次沒和我拚命,而是有意思的看著身邊的兩個人,如豬尾巴一樣的搖頭,故作深沉的老頭子。
    “怎麼了,不洗嗎?”
    “大耗子你什麼才能長大呀?”
    昝鵬微笑著又來摸我的頭,我趕緊抓住他的說:“全身都長毛了哪小?”小花冷酷一個箭步就給我一腦門,“你打我幹什麼?”我摸著頭說。
    夕暮飛笑的賊兮兮的,“耗子,他是個笨蛋腦子沒發育好,你打他也沒用,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長毛的。”
    “呦,終於發現冰山也像個人了,趕明兒個一起研究研究。”昝鵬也同樣笑的賊兮兮的。
    “算我一個。”我興奮的說,哪個男人不長草,哪個男人不是從原始人直接進化來的?答案當然是沒有。
    “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夕暮飛那表情又興奮又扭曲。
    “夕暮閉嘴,你也是,作業寫完了嗎?”
    我斜眼一笑,腦子裏突然有個邪惡的念頭,大聲的說:“不就是看限製級的電影嗎?我和絲絲又不是沒看過,就你們那點齷蹉的小心思。”
    話還沒說完就被昝鵬捂住了嘴巴,“哥求你了,大哥,你是大哥行嗎?”
    其餘倆人也羞臊的不敢看周圍人的眼睛,特別來來往往男生們的眼睛,雖然大家都懂,但敢大聲嚷嚷的就是笑話了,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小花冷酷羞紅臉低頭的樣子,很可愛。
    “怎麼了?”我掰開昝鵬的手,假裝露出天真般的眼神說:“《鬼來電》、《咒怨》、《午夜凶鈴》我都看過,加我一個研究怎麼了?晚上我讓絲絲給你們講更恐怖的。”
    三個人同時沉默在笑場的男生和假裝鄙視的女生裏再也爬不出來。
    “我也有幾個鬼故事,不過都不恐怕,也就廁所裏的聲音什麼的,要聽嗎?”
    夕暮飛渾身一個機靈,他怕鬼,高一開學宿舍第一次夜談會,絲絲講了個關於太平間和電梯的鬼故事就嚇的他大叫,第二天還頂著一雙熊貓眼,被我們同宿舍的幾個嘲笑到現在。
    “滾蛋!你們都是神經病。”
    神經病!我可以是神經病,但你們中不能包括絲絲,我飛起一腳卻踢到了小花冷酷的腰上,他的臉更黑了。
    “你給我安靜點,過來。”
    他命令的口吻讓我忐忑,該不會打我吧!
    “死胖子,該!”
    “你等著。”
    我就像個被惡毒媽媽呼喊的小孩子,怯怯走了過去,小花冷酷伸手在我頭上糊弄了兩下,“剛才就看見你頭有東西,怎麼搞的,泥坑裏出來的嗎?”
    現在是我紅著臉底下頭不敢看周圍的人,隱隱約約聽到夕暮飛狗嘴裏,“呦呦呦”的聲音,讓我哭笑不得,腦子裏還浮現出明目張膽、被出櫃這幾個字。
    “你們都在這啊?趕巧我今晚也想洗,出了一身汗。”
    譚耀文手裏端著的臉盆恍恍蕩蕩,裏麵除了一塊香皂什麼也沒有,我至少還有一瓶洗發水和一條毛巾,如果換成絲絲一個盆子是裝不下的,所以我做不到譚耀文的粗獷,更做不到絲絲的細膩,就是一個突然被其他人包裹起來的普通人,總有一天會被人潮的狂流卷的粉身碎骨。當然譚耀文的旁邊還有一直如影隨形的莫軍,他就像個快樂的路人甲,到那都是樂嗬嗬的。
    “耗子,好久不見。”
    我想了想的確有幾個月不見了,便迎麵走了上去,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隻能尷尬的撓頭說:“的確好久沒見。”
    “你害羞什麼?”
    “沒有啊!”
    莫軍張開手給了我一張號碼牌,“沒拿吧!依你的性格我想應該沒拿。”
    “嗬嗬,哎呦我靠!真忘了,謝了。”
    “笨到家,笨到家。”回頭就是如怨婦的夕暮飛,垂頭喪氣的從褲兜裏拿出50塊錢,“大哥,我輸的心服口服。”
    “怎麼了?齊昊你贏錢了!明天請客吃飯。”
    “死胖子你還敢說,都是因為你不拿牌。”
    “管我什麼事?”
    “都是因為你不拿牌害我輸了,我賭你拿牌了,該死!我怎麼能相信你的智商。”
    小花冷酷笑著接過錢,對我說:“表現不錯,明早加兩個雞蛋。”
    “靠!居然拿我賭博。”
    譚耀文說:“這麼明顯的事,你也敢賭,不輸才怪。”
    夕暮飛氣的把臉盆敲的叮當作響,“媽的。”
    “你拿的多少號?”我正要看就被走過來的昝鵬拿了過去,“21號,號碼挺吉利。
    他臉上沒有笑不像大家都在笑,“譚耀文我們倆就這間。”
    “啊?”
    對方似乎沒反應過來,還在剛才的話題裏樂嗬,哪裏會知道對麵的人會觸不及防,打他個措手不及,最要緊的是手還被逮住了。四麵立刻想起哨聲,好像足球賽的裁判員宣布球進了。
    “不,不,我和耗子一間。”
    昝鵬勾起邪惡的嘴角,指了指小花冷酷,“他?”
    譚耀文羞答答如小女生擺手說:“不,不,他。”
    譚耀文指向我,而我則微微聽到夕暮飛小聲說:“有好戲看了。”
    “昝鵬,不是說好我們一間嗎?”我吞吞吐吐的說。
    “下次,今天我改變主意了,下次吧!好嗎?”
    譚耀文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手,可是任他是個如牛的體育生也扯不下粘在手上的年糕。
    “鬆手,人多都在看。”
    他居然更臉紅了,昝鵬終於露出笑容,對方的表現很滿意,沒有發火,沒有打人,隻是像個女孩子。
    “OK,”我很明事理的對莫軍說:“我們一間。”
    “我不習慣和男生一間。”莫軍詭異的拍了拍我,如釋重負又心生憐憫。
    搞什麼呀!
    “那隻好自個一間了,誰還有多餘的牌?”
    “死胖子當然是我有了,害我輸50塊錢,明天請中午飯。”
    我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牌說:“有多遠滾多遠。”
    終於,一大群人安安分分的往裏麵走,隻是譚耀文今天格外的別扭,他到底欠了昝鵬多少,需要在他麵前矮這麼大一截?我不自覺的想笑,或許這就是喜歡的樣子吧,慢慢的沁人心脾又帶著酸澀。
    “你怎麼來我這?”
    在我關門的一刻,小花冷酷閃了進來,沒理我就開始脫衣服,我和他一起洗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裝高冷,問個問題要問兩三遍,有時候還發火嫌我煩,嫌我煩別來呀!真是搞不懂。
    “說話,你不要夕暮飛幫你的擦背嗎?”
    小花冷酷慢條斯理的說:“不是讓你離昝鵬遠點嗎?”
    “瘋了你,我們仨從小就認識,你認為能離多遠?”
    “小時候認識又怎麼樣,人是會變的,你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每次和他單獨說話,不到兩句他就能把你惹毛,真不知道心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我應該先離你遠點,滾!去找你的夕暮飛。”
    哎!我倆又進入到互瞪模式,他的眼睛很犀利,不到半分鍾我妥協了,“你怎麼來這間啊?煩。”
    “想,可以了吧!”
    我噎語,一陣酸甜直往心裏灌,我看著他光著身體開始洗,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個人一開始與我離的那麼遠,不過是商場的一次偶遇,卻撞出現來這麼個大個緣分,要是可以抱他就好了,我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他一定會把我打死。
    “你在幹嘛,怎麼還穿著衣服?”
    我邊脫衣服邊說:“先說好,我不給你擦背,你也別給我擦,上次你給我擦的到現在好在痛。”
    “誰叫你髒,還害得我費了好大力氣。”
    “滾啊!你那純粹是在薅豬皮,肉皮都被你薅掉了。”
    “對,是豬皮。”小花冷酷笑噴。
    我扶額,果然人老了越來越笨了。
    “昊昊,你說昝鵬和譚耀文,嘖,哎!本來應該是我和昝鵬洗的,我還想問他過的好不好,結果半道譚耀文這麼殺出來,真不知道是預謀好的,還是巧合。”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自己的事做完了嗎?”
    我站在花灑下一股滾燙的水刺的我背脊生疼,條件反射的往小花冷酷身邊躲,一不小心我倆撞了個大滿貫,我都能聽到心裏在詠唱悅耳的銀鈴聲。
    他把我扶正,埋怨的說:“你能先調好水溫再洗嗎?洗我這個。”
    “好。”我拉長尾音裝的如無其事。
    洗完澡全身舒爽,心情也跟著暢快了許多,我們每個人都粉撲撲的,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宿舍門已經關了,我們齊刷刷的被關在了門外,一行6個人就像6個傻瓜,被矮自己一大截的史術清罵個半死,而且不堪入耳,我自然是無所謂的,已經是個老油條了,還是那句話隻要不請家長史老師你隨便。
    結果史術清真隨便了,半夜11點讓我們6個人跑操,偌大的操場又黑又靜,本來已經睡下的精靈都起來看我們的笑話,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閃一閃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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