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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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販剛想反駁,抬頭一見來人,忙賠笑道:“原來是花二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二位公子原來跟花公子相識,小的隻是跟二位公子開個玩笑,還望花公子原諒則個。”他又對餘樂訕笑道:“公子大人大量,莫要跟小人一般計較,這簪子就送給二位公子,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不敬之罪。”
歸塵抬頭看去,隻見一位年輕公子站在他們身側,正皺眉看著那小販,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身形看起來有些瘦削,皮膚白皙、麵目俊朗,隻是眼下有一圈明顯的黑色陰影,麵上也帶著愁色,他可以確定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
他皺眉道:“我們並不認識這位公子。”
小販苦著臉道:“公子您莫再開小的玩笑,饒了小的吧,小人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啊。”
歸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那花二爺道:“行了,我花家也非是仗勢欺人之輩,剛才出言也隻是看不慣你漫天要價,該多少就是多少,莫要欺瞞客人就是了,我們還能白要你的簪子不成?”
那小販忙笑道:“花公子您說得是,這簪子確實隻值二兩銀子,二位公子還要嗎?”
歸塵拿出二兩碎銀遞給他,小販忙雙手接住,點頭哈腰的將他們送走了,他抬頭見幾人走遠,伸手抹了把冷汗,苦笑一聲,今天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歸塵對花二爺拱手道:“在下歸塵,這位是內子餘樂,多謝公子仗義執言,否則今日我二人便要吃虧了。”
那花二爺回禮道:“在下花羽軒,兄台不必客氣,在下也隻是路過時偶然聽到那小販漫天要價,忍不住開口說了句公道話,算不得什麼的,歸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在下還有些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歸塵道:“後會有期。”
他看著花羽軒匆匆離去,一時沒有動,忽然感到腳上一疼,卻是餘樂狠狠踩了他一腳,他低頭看了看,隻見白色的鞋子上橫著一個黑腳印,哭笑不得道:“小魚,怎麼了?”
餘樂哼了一聲道:“那位花公子長得俊嗎?你都看傻眼了!”
歸塵無奈道:“非是如此,我隻是見這位花公子麵帶愁色,想著不知是因何事煩憂,他剛才幫了我們,有些於心不忍而已。”
餘樂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幹笑了一聲道:“這樣啊,那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有愁事?”
歸塵抬手將他鬢邊的碎發拂到耳後,道:“他身形消瘦,眼下青黑,一看就是長時間沒能好好休息,雖然看起來麵色如常,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鬱色,很容易看出他最近有事煩心。”
餘樂撓撓下巴道:“他剛才還幫我們說話,是個挺好的人,我們要不要去問問能不能有什麼能幫忙的?”
歸塵道:“看他穿著和剛才小販的態度,應該家世不凡,我隻是個大夫,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剛才正有些猶豫,就被你踩了一腳。”
餘樂嘿嘿笑了一聲,蹲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腳,歸塵忙將他拉起來,責備道:“我隻是玩笑,你何須如此?”
餘樂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我這人有時候做事不過腦子,要是做了什麼蠢事你別生我氣哈。”
歸塵捏了捏他的手無奈道:“你呀,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餘樂突然做羞澀狀道:“塵塵。”
歸塵道:“嗯?”
“我想想抱抱你。”
歸塵的耳尖泛起一層粉色,道:“大街之上,咳,不太好,咳咳,你可是逛得累了?不如我們回客棧休息吧。”
餘樂低聲“嗯”了一聲,兩人牽著手,並肩往客棧走,路過一間藥鋪時卻看到了剛才離開的花羽軒,他手裏拿著一個一個長條狀的扁盒子正走出藥鋪,掌櫃的在後麵送他,嘴裏道:“二爺,小老兒這店裏隻剩下這一株百年老參了,這鍾吾城內的老參幾乎都已經進了花家,我這實在是沒有更多了,這一株本來是要當成鎮店之寶的,年頭倒是足夠。”
花羽軒眉頭緊鎖,回頭道:“我知道,多謝掌櫃割愛。”
那老掌櫃忙道:“花二爺這是哪裏話?花家一向與人為善,小老兒也希望花爺能早日康複,這株老參若是能對花爺的病情有所幫助,小老兒便高興了。”
花羽軒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又歎了口氣道:“希望吧,多謝掌櫃。”
掌櫃道:“二爺也莫要太過擔憂,花爺平日最是看重二爺,若是您急壞了身子,決不是花爺所希望看到的。”
花羽軒勉強笑了笑道:“掌櫃的說的是,我就先走一步,告辭了。”
掌櫃的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二爺慢走。”
花羽軒向前走了幾步,卻看見歸塵和餘樂站在對麵含笑看著他,他拱了拱手道:“二位公子,又見麵了。”
歸塵道:“我二人剛才不小心聽到了公子與掌櫃的對話,還望公子莫怪,公子家中可是有病人?”
花羽軒道:“是在下的兄長偶感不適,在下正是來為他抓藥的。”
歸塵道:“在下倒是略通醫術,剛才公子仗義執言,讓在下免於被人所欺,正愁無法報答,不知可否讓在下去看看,能否略盡綿力?”
花羽軒與他對視了半響,展顏笑道:“求之不得,若先生真能治愈家兄,在下願將全部家財贈與先生!”
餘樂有些動容,忍不住道:“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花羽軒道:“在下幼時父母雙亡,是家兄一手護持在下安然長大,對在下而言,他不但是兄長,更像是父親,隻要他能平安康健,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在下都絕無二話!”
他一伸手道:“先生請!”
歸塵道:“請。”
幾人進了花家,見到了花羽軒口中的兄長,那是一個青年男子,看起來比花羽軒大不了幾歲的樣子,他的病情看起來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整個人瘦得隻剩一副骨架,瘦得脫型的臉上依稀能看出曾經的風采卓然,他濃眉深目,唇型薄削,不同於花羽軒的溫文爾雅,看起來十分冷硬,他骨架很大,瘦伶伶的躺在那裏,就像一隻走到末路的雄獅,正在不甘的走向死亡。
花羽軒上前為他掖了下被角,沉聲道:“歸先生,這就是我大哥,花羽州,有勞先生。”
歸塵點了點頭,上前為他診治,花羽軒兩眼不錯的看著花羽州,眼底微微發紅。
餘樂站在他身邊,聽著他呼吸淩亂,想必心中極為不穩,他有些於心不忍,低聲道:“你不用太擔心,歸塵既然出手,你大哥一定會沒事的。”
花羽軒一震,回頭道:“聽餘兄之言,歸先生必然不凡,無奈在下孤陋寡聞,不曾聽過先生的名號。”
餘樂驕傲道:“歸塵救人並不會留下名號,你自然沒聽說過了。”
花羽軒臉上流露出一絲喜意,鄭重抱拳道:“花某有幸能請到歸先生為家兄診治,實在感激不盡,隻要家兄無恙,不論先生有何吩咐,花某無有不從!”
餘樂擺擺手道:“哪有那麼嚴重,歸塵救人可不是為了報酬,是為了他心中的信念,你今天能遇到我們,是我們隻間的緣份,也是你大哥的緣份。”
花羽軒道:“餘兄所言極是,上蒼見憐,我大哥命不該絕!”
歸塵回過頭來道:“花公子,令兄少年時期想必吃苦不少,身體底子極差,暗傷重重,如今受了些內傷引動了陳年舊患,又被人下了毒,即便毒被及時拔除,他的身體也是受不住的,以至內髒都已經開始衰敗,若非公子以百年老參吊著命,隻怕拖不到今日,而且以令兄的身體,便是沒有這次的事,隻怕也是年壽不永。”
花羽軒眼眶發紅,猛的單膝跪地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在下兄弟自幼父母雙亡,大哥護著在下躲避仇家追殺、養育在下平安長大,經常傷痕累累,挨餓受凍也是家常便飯,如今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卻……,隻可恨那賤婢,我大哥平日對她不薄,她卻吃裏扒外,在大哥的傷藥中下毒,先生,您如此從容不迫,想必是胸有成竹,隻要先生能將家兄救活,花某甘願為您當牛做馬,絕無二話!”
歸塵忙將他扶起道:“花公子不必如此,我既已來到這裏,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尊兄體內還有餘毒,髒腑衰敗,若要治愈需要些時日,勞煩公子為在下的伴侶安排個休息的地方,他雙目不便,身體虛弱,需勞累不得。”
花羽軒一聽大哥有救,大喜之下聲音都顫了:“這是自然,歸先生大恩大德,花某沒齒不忘!請您盡管放心,花某定會安排妥當,必不會讓餘兄有半分不適!”
餘樂皺眉道:“要好幾天啊?那是不是應該把香草也接過來,省得她著急。”
花羽軒忙道:“要接什麼人隻需吩咐在下便可,在下親自去接,絕不會有所差池!”
餘樂笑道:“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是我妹子一個人在客棧裏休息,我們要是得在這裏逗留,少不得要跟她說一聲,歸塵要救人脫不開身,我是個瞎子也不方便,隻能麻煩公子你派人去客棧把她接來。”
花羽軒道:“敢問餘兄,令妹是在哪個客棧?花某親自去接。”
餘樂道:“同祥客棧,我妹子叫孟香草,你派個妥當的人去就行。”
花羽軒道:“不不不,還是花某去接,免得出什麼差錯,若是下人不慎衝撞了姑娘可怎麼好?”他揚聲喚來一個管家打扮約五六十歲的男子,對歸塵道:“歸先生,這是我府上的管家,叫鍾百,花某不在時,但凡先生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他就是。”
作者閑話:
花羽軒(迷弟臉):“歸塵大大威武,我大哥命不該絕!”
歸塵(點煙):“小菜!”
餘樂(麵無表情):“歸紅杏,你想出牆?!看我鐵沙掌!”
歸塵(抱頭):“大俠饒命!就是小裝一下,老婆大人你不要這麼認真啊,收個粉絲而已!”
我親愛的小夥伴們,枝枝啊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