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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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空有一番力氣,莽夫!"
奎琅看見那男人倒地後不再動彈,脖上的鮮血直往外冒,終是解了口氣。但也無心顧及那麼多,眼下自是青岩的傷勢更重要,於是趕緊跑去那裏查看情況。
"青岩,你怎麼樣了?!"
"還……還好。"
"好什麼好!那麼嚴重!那男人再死一次都不夠!可惡!"
奎琅趕緊撕開自己的衣服給青岩粗略的包紮上。見青岩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一把抱起他,不再多說,趕緊往宮中趕去!
"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能有事……"
一路上,像在做禱告一般,奎琅反複地說著,而懷中的青岩已是昏迷了過去。
"太醫院在哪兒?!問你在哪兒啊?!"
奎琅一進宮門就對著旁邊的侍衛問路,隻是太過著急,詢問已是變成了訓斥一般。
侍衛被奎琅的氣勢所震懾,一時未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滿身是血的青岩後,才跑起來,帶著奎琅前去。
這一截路本是不遠,卻因為奎琅的心急如焚,顯得格外的漫長。到了太醫院後,侍衛對著一房門拚命敲打。
"朱太醫!朱太醫快來救人呢!"
隨即,朱太醫穿著單薄的裏衣來打開了房門。
"怎麼了?"
"救他!"
奎琅抱著青岩不由分說地闖進房內,將他溫柔地放在床上。
朱太醫知道眼前之人是流豐的大王,也不敢多說什麼,況且作為醫者,他的注意全被青岩的傷口吸引了去。
"盡兒,快去打盆熱水,準備好紗布,金創藥和火烙,然後再把櫃子裏的桑皮線拿來!"
"是,師傅!"
盡兒是隨朱太醫習衣的學徒,聽見動靜後過來查看情況。卻不想深夜竟是有如此傷患,接到了師傅的命令後,自然是片刻不耽誤,立即著手準備。
奎琅在床頭牽著青岩的手,他的體溫已經開始下降。
"青岩,青岩!"
奎琅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希望青岩能回答自己以保持清醒,他看見青岩隨著自己的呼喊微啟了眼睫,然後掙紮般得用盡力氣看向奎琅。
"……奎、奎琅大人……不用擔心,我沒事……"
雖然胸口處極其疼痛,可那雙抓住自己的手,讓青岩感到無比安心。
青岩睜開眼不久,盡兒便端著水盆走了進來,朱太醫趕緊用幹淨的白布清理傷口,因為出血太多,水盆裏的水很快便變成了鮮紅。
沒一會兒,盡兒又拿來了瓶瓶罐罐的藥物,還有火烙和桑皮線。
"能麻煩大王在外麵等候嗎?我要給他止血。"
奎琅看了眼一旁的火烙,他知道接下來要用這個觸碰青岩的傷口,那一定是非常人能忍受的疼痛,他想陪在青岩身邊,但是既然太醫已經發話,並且自己留在這裏也確實無用處,隻好咬著牙退出了房間。
在門外,奎琅不停地徘徊,屋內越是寂靜,越是讓他感到心焦,因為如此的疼痛,若是換做常人早就已是哀嚎聲不斷,但屋內除了時不時的悶哼,沒有更大的動靜了。這疼痛,青岩定是要花莫大的力氣來忍耐,奈何自己喜歡上的這個男人偏偏勇敢無畏,這種時候了,都沒有半點服軟之意。
無法知道裏麵發生著什麼,讓他感到不安,因為動靜太小,奎琅甚至都無法確定青岩此刻的狀態如何。這份未知實在是可怕,自己好不容易明確了心意,若是,若是青岩有個三長兩短……
一想到這裏,奎琅發瘋般地對著門外的房柱一拳打去,硬生生地砸了個坑。
"你是想拆了這太醫院不成?"
那帶路的侍衛找來了朱太醫後就趕緊把情況稟告給了虞蕭。聽到消息後,本在映月閣中討論謀策的虞蕭和林子矜,立即趕來了太醫院。
卻不料奎琅突然衝了過來,狠狠揍了虞蕭一拳。
"你給青岩安排如此凶險的任務!!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決不放過你!"
林子矜見狀趕緊拉開奎琅,怕他又傷害了虞蕭。他看見奎琅的眼都紅了,滿身的殺氣,手臂、手掌上都有傷口,卻絲毫不在意,此時的他就像一匹隨時都會進攻的狼。
看來,他對青岩的感情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奎琅!你冷靜點!這和虞蕭有什麼關係?傷他的分明是青龍會的人,不是嗎?!"
"……哼,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林子矜見奎琅冷靜下來一點後,趕緊去看虞蕭的狀況,他的臉紅腫了起來,但畢竟青岩跟隨了虞蕭那麼多年,虞蕭常常把他當成弟弟來對待,這一拳就當是欠青岩的,虞蕭便沒有去追究什麼。
三人一起在屋外等了一個時辰,盡兒才把房門打開,奎琅趕緊進去,看見青岩已是在床上安然熟睡。
"參見皇上。"
見虞蕭進來後,朱太醫行了個禮,"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傷口,靜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近日裏切莫有過大的運動,以免撕裂了傷口。"
"嗯,有勞朱太醫了。"
"微臣職業所在。"
"明日去找遂安領賞。"
"謝皇上!"
為了親自照顧他,奎琅把青岩抱回來風苑中休養。
當晚,因為拿到了禮部與亂黨勾結的證據,虞蕭親自帶兵前去捉拿於本華(於尚書),然而尚書府中已是人去樓空,於本華早已逃之夭夭。看來青龍會的勢力果然龐大,不然怎可以短短數時辰之間搬空了這尚書府。
次日,青岩恢複了意識,畢竟是在刀口上摸爬滾打慣了,青岩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傷口,他原本想要回絕奎琅的照顧,卻被奎琅一聲嗬斥住,隻好躺在床上不自在地任由奎琅伺候自己。
午膳時,奎琅端起熱粥坐在床沿,舀起一勺後,吹涼了再喂到青岩嘴邊,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得無微不至。
"不,這,奎琅大人,我能自己來……"
"我叫你聽話。"
奎琅看了青岩一眼,語氣雖然平靜卻散發出了一股子的淩厲,不得已,青岩隻好張口喝下這喂到了嘴邊的粥。
"對了,奎琅大人,你在尚書府時說有事問我,不知是何事?"
"啊?這個,其實……"
奎琅一心想著照顧好眼前人,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突然地被提起,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其實……我是想問,等青龍會的事完了以後,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流豐?"
"為何?"
"……"
"奎琅大人想必還念著林將軍,這宮中確實會難免有些觸景傷情,若是大人是想要回去了,可以讓宮外駐守的小石陪你,他武功也極其了得,定能護大人周全。"
"這和子矜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問的是我和你!不是和別人!"
"這宮中侍衛數百人,奎琅大人大若是不喜歡小石,還可以一一挑……"
"我是說就要你!"
奎琅有些微怒,自己都把話說到如此地步了,怎麼眼前人就是不明白?他提高了嗓音,打斷了青岩的說話。
青岩微愕,奎琅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告白一般,可是奎琅又怎會對自己一個下人……
"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喜歡的意思,懂嗎?!"
奎琅說完,隨即吻住青岩的唇,撬開他的貝齒,帶著點微怒,開始在他的口腔內報複起來。
他就不信這個勇敢無畏,火烙止血都不吭聲的男人,真對情愛一竅不通。
突然地唇舌相觸,讓青岩身子骨微微一顫,他想用手推開逼近的奎琅,卻不小心扯動了胸前的傷口。
"唔嗯……"
青岩悶哼一聲,是疼痛與甜蜜交織而成的微弱呻吟。
奎琅禁錮住他的雙手,在唇舌糾纏間交換著彼此的津液,那就像是毒藥一般,甜得讓人上癮。
黏膜被舔舐的酥麻感,像閃電般竄過全身,青岩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全都被人抽走,毫不保留。
奎琅攬過有些癱軟的青岩,直到將這唇瓣吻得紅腫了之後,奎琅才滿足地放過了懷中的人兒。
"就是這個喜歡,現在你懂了嗎?"
青岩急促地喘息著,雙頰緋紅,頭腦中全是眩暈,這是第三次與奎琅接吻了,每一次都像是傾盡全力一般。他閃爍著眼神,不敢直視奎琅,隻要抬頭看見他的唇就會回想起剛才那攝人心魄的感覺。
"青岩,你對我怎麼想的?"
"我……"
"討厭我?"
"不是。"
"那是喜歡咯?"
"……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
青岩的回答差點把奎琅氣得吐血,日思夜想了那麼些日子,結果就得到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怎麼會連自己感情都不知道呢?!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奈何眼前的人一臉的純情之態,奎琅隻有獨自生著悶氣,繼續端起一旁的熱粥慢慢喂給青岩。
罷了罷了,至少他不討厭和自己做肌膚相親之事,隻要留在青岩身邊,讓他慢慢意識到喜歡自己的這份感情就好。
喂完了熱粥,奎琅又照顧著青岩喝下了熬好的藥,沒過片刻,他便在床上睡著了。
"吱呀——"
倏地,門被人推開,奎琅應聲回頭,看見來人竟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