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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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不長,沒走多久便走到了裏邊的小屋處,密室的門很小,虞蕭隻好放開林子矜的手讓他先進去。
但進入後卻發現別有洞天,密室兩旁陳列著各種樣式的兵器,正牆下麵鋪著一塊虎皮,牆頭上刻著偌大的龍盤繞著的浮雕。
"你果然是青龍會的人。"
"青龍會不過是給了我作為商人想要的東西,我想走,又有誰攔得住呢?"
許昭不再是剛才笑臉相迎的模樣,雖說也在笑,可是更多的是冷笑,一副高姿態的模樣。
"子矜,我知道你近日定會前來,隻是沒想到連皇上都親自出馬了,看來我的麵子很大嘛~"
許昭翻開桌上扣著的杯子,自說自話地坐了下去,往杯子裏倒茶。
"那個小護衛還好嗎?"
"什麼?"
"高燒不降,對吧?"
"你怎麼知道?!難道是許昭你……"
"子矜,你怎麼老是不願意相信我,我說過不傷害你,便也不會傷害對你好的人。"
許昭搖搖頭,喝了口手裏的茶水。
"是他自己來我這錢莊到處亂翻,我這兒有些地方故意偽裝成了密門,並在機關上塗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這樣有誰來調查我,我自然馬上就會知曉,不過,你放心,他沾染得少,也就多燒幾天罷了。"
說完,他給一旁的李宏戊遞了一個眼神,然後李宏戊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陶瓷小瓶放在桌上。
"這是解藥。"
林子矜看了眼那瓶解藥,又看了眼他們二人,實在是不能接受,以前那個天真樂觀的好友竟變成了這般陌生的樣子,到底是從何時起變了?還是說一開始在他麵前所展露出來的就是偽裝?
"你變了許昭……"
"變了?哈,子矜你可知道,這十幾年來我都經曆了些什麼?"
"……"
"我十歲那年跟隨父親經商,剛至江南,便遇上洪水泛濫,那時我們手中有賺來的一筆錢,父親便賄賂當地縣令,告知他若是朝廷放糧救濟,希望能多給我們一袋,好維持到離開的時候。結果,人心難料,本來熱心接待的縣令,卻眼紅於我父親的那一馬車錢財,夜晚便派人來行刺借宿在府中的我們,我看著那些人奪走了父親辛苦掙來的金銀,眼睜睜地看著他殺死了父親母親……"
說及此,許昭聲音微弱地有些顫抖,胸口不停起伏,林子矜看見他眼眶已經紅潤,似乎那個殺人的夜晚就在他眼前一般。
"我僥幸逃了出來,一路向北方逃去,無依無靠,餓了隻能采摘野果來吃,那時候讓我活下去的,是恨!後來一家錢莊好心收留了我,讓我做學徒,錢莊人雜,每天都能從來往的人口中得到各種消息,慢慢地我學會了套取情報以及販賣情報。"
"所以你入這青龍會,便隻是作為一個情報商?"
虞蕭開口詢問。
"是。"
"那你也知曉青龍會的目的?"
"即使他們不說,我也能輕而易舉地打探出來。"
"他們想要改朝換代?"
"猜對了一半。"
得到回答的虞蕭沉默了一刻。
"你加入青龍會無非是為了錢財,我給你想到的,你來我這邊,如何?"
"你身為一國之君,卻不知手下貪官猖獗,我為何還要幫你?"
"許昭,你怎麼可以把先皇的過錯歸咎於虞蕭?"
那年虞蕭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還尚未登基。
"父錯子擔,難道不應該嗎?"
此刻的許昭笑意全無,眼神冰冷地看著虞蕭,在等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你想我怎麼做?"
"給我你的左臂,我就幫你。"
"……好,我答應你。"
"不行!"
林子矜出言相阻,當他聽見許昭提出如此瘋狂的條件時,便已有所震驚,但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虞蕭竟然答應了下來!這怎麼能行?!他不允許讓虞蕭有任何差池!
虞蕭看出了林子矜的擔憂,那平時總是透露著軒昂氣宇的眉間緊緊地皺成一團。於是他走過去,摸了摸林子矜的臉,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無礙的。"
"這怎麼……!"
"相信我。"
虞蕭打斷林子矜的話,用極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語氣帶著懇求一般,可這事要如何首肯?林子矜內心無限的擔憂全表現在了臉上,虞蕭放開他的時候,林子矜還下意識地扯住了他的手臂。
不希望你有危險。
他看見虞蕭深情地看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他放手,既然對方讓自己去相信,那林子矜現在隻能嚐試著不去擔心,他放開了虞蕭,手裏捏了把汗。
李宏戊遞過來一把長刀給許昭。許昭接過手後,等著虞蕭準備。
"可以動手了嗎?"
虞蕭把左臂伸直,放在許昭麵前。
透露出來的目光毫不膽怯,虞蕭向他點頭示意可以動手了。
而一旁的林子矜努力抑製著自己想要上前阻止的衝動,他緊閉雙眼,不忍去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許昭抬起手,將長刀舉過頭頂,然後瞬間落刀,之後便有一瞬間是死一般的寂靜。
"哈哈哈,不愧是子矜看中的男人,我欣賞你~"
許昭打破了這嚴肅的氣氛。刀停在了虞蕭的手臂上,僅僅是劃開了衣服,傷到了一點裏麵的皮膚,流了一小點血,但並未觸及筋骨。
林子矜趕緊上前去查看虞蕭的傷勢,滿臉都是焦慮與不安。
"沒事的,真的。"
虞蕭看見擔心自己的林子矜,竟是如此可愛,要不是有人在場,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壓在身下。雖說打消掉了這個念頭,但他也不願再看見矜兒皺眉的樣子,於是他捧起他的臉,在眉間處落下一吻。
"你幹什麼!"
林子矜趕緊退開,許昭還在一旁,虞蕭怎可以這樣胡來。
"反正他也知道我倆的關係,有什麼好瞞著的。"
就算知道也不該在人前如此作為,林子矜瞪了一眼虞蕭,不與他過多爭辯。
"子矜,還記得你說過想要一把好劍,我搜羅了各地,給你找了一把回來,不知你喜不喜歡。宏戊,你帶子矜去看一下,我隨後就來。"
"原來這小時候的願望,你都還記得。"
原來你的內心並未全部受染,至少還有那麼一隅留給了幼時的你和我。
林子矜感到有些暖心,低首淺笑,
隨著李宏戊走了出去,獨留那兩人在這密室。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不會砍下去對不對?"
虞蕭一笑,搖搖頭。
"你實則如何考慮的,我並沒有把握,我隻是相信,你定然不會讓矜兒傷心。"
"哈哈,不愧是禎王,有勇有謀~"
"那日在青樓與你初見,我並不知道你就是當今皇上,後來我在這十方城買下了白石錢莊,開始各處收集情報,賣給需要的人。如你所知,我這錢莊分為兩色囊袋,紫色不過就是普通的典當生意,金色的……"
"便是販賣情報?"
"沒錯,可並不是有人需要情報我便賣給他,這泄露情報的事本就是危險的,若是賣給貪生怕死的小人,不小心透露出來源,那我這錢莊也會遭到報複。"
虞蕭點點頭,聽著許昭認真地說。
"而有一日,有人找到我,讓我助他辦件大事,我不過是個商人,讓他給我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內,我探得一些他的底細,知道此人身份高貴,出得起錢也不會給我帶來過多的麻煩,便答應了下來,也就是那時候我知道了你便是皇上。"
"那人可是青龍會幫主?"
"是。"
"朝廷中人?"
"是。"
"可否請告知於我究竟是誰?"
"該說的都說了,我目前仍是青龍會的人,不可泄露太多,我對朝廷紛爭沒有興趣,隻對錢財有心,若皇上能給我這個數,我就脫離這青龍會去宮中幫你~"
許昭在虞蕭麵前伸出五個手指。
"五十箱黃金,如何?"
"當真?!"
"當真。"
"哈哈哈,跟在你身邊,子矜真有福氣~"
"那就等你進宮的那天了。"
"好說好說~"
許昭本沒有想過要那麼多,他隻是想要價五萬兩黃金,不成想卻被給了五十箱,這筆買賣做得比想象中的要值當~他心裏樂開了花,笑得嘴都合不攏地走出了密室。
因為在錢莊林子矜與許昭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中已經夜深人靜,回到宮中已是亥時(晚上9點到11點)。
回到映月閣,他們看見屋內有火光透出,在屋外聽見了青岩急促的咳嗽聲,推開門發現奎琅正守在青岩身邊。
"你們可算回來了,眼看著這病症快好了,青岩卻突然咳嗽得厲害,高燒不斷的,叫太醫來了也沒用,這一天躺在床上就沒有睜過眼,這可如何是好?!"
看見奎琅急得團團轉的模樣,林子矜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是怎麼了?上一次見麵還給自己抱怨青岩有多悶多無聊,怎麼沒隔幾天現在就擔心起青岩來了?
"奎琅,你別急,青岩不是感染了風寒。"
"不是風寒?那是為何?"
"他是中毒了。"
"中毒?!什麼毒?有沒有生命危險?解藥呢?!"
奎琅一連串問題,問得林子矜不知所措,於是他趕緊從懷中拿出許昭給的解藥。
"給你。"
奎琅接過去後,趕緊拿到床邊,扶起青岩把藥喂了下去。
本來剛還在時不時咳嗽的青岩,也不知是因為喝下了解藥,還是因為一天都咳嗽得累了,沒過多久就安靜地又睡了過去。
"奎琅你去休息會吧,昨晚也沒睡好……"
林子矜走近奎琅身邊,卻發現他已是趴在青岩身邊睡著了,他昨晚就一夜未眠,今日因為青岩生病,他一直陪伴左右照顧著他,想必是累壞了,看見青岩有些好轉後,便安了心,之後疲憊感便如洪水襲來,奎琅抗衡不過,自然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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