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昱不解釋，單單詢問距離前方城池還有多遠。
    無苦城，進入苦州的第一座池。位於困苦山脈中間地帶的缺口處，這個缺口像是困苦山脈被砍去中間部分。
    也因此易守難攻，成為群仙國南方的屏障。
    路上詢問師兄關於丈人不收金銀的原因，金昱笑了笑不回答，隻說讓師弟多看多聽少說。
    到達城門口，僅僅驗明身份便進入，沒有收稅兵士。
    一行七人進入後，江昀留心觀察多看多聽。
    南麵城門口有個台子，有人在上麵大喊大叫，不知說了什麼瞬間萬人空巷全到台子下。
    景象引起好奇江昀走近，見一位管家打扮的人示意他身邊的小奴繼續，然後小奴開始喊：“鐵礦、晶石之徒站這裏，山林、黍稷之徒站那邊。”
    經過挑選，大部分的青壯年被選。
    一些丈人苦惱退開，古銅色手臂拉著推車離開。
    還有一些丈人上前詢問，不知說了什麼隨之眉開眼笑，仿佛有天大的好事落在他身上。
    之後來了兩輛十輪長車，被選中之人全部上車如同貨物被拉走向北而去，人與人相互擠壓車輛簡陋到隻有一條繩子防止掉落。
    每個人麵部表情猙獰，都不希望因此掉落，這是他們唯一出人頭地的機會，誰也不相讓即便有丈人孩童。
    有幾幕場景看得江昀揪心，特別是有一位五六歲的孩童被擠下車，卻死死地拉著繩子不願掉落，血滿雙手依然不肯鬆開。
    他心裏難受，扭頭發現師兄也不好受。
    “師兄，你是對的。”
    “…對有何用？能以變否？師弟走吧。”
    出了南城門，二人繼續向東南前進。
    路過困州地界金昱本不願進入，不曾想迎麵而來一支鹵簿，隻是人數上可伶，僅僅十二人。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十三帝子前來。
    隻是他們一行七人，最開始晝伏夜出幾乎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偏偏困州帝子竟有察覺。奇怪，無比的奇怪。
    按理來講陳劉李姬四族支持二帝子，資源自然不可能分給其他，十三帝子又是如何做到探聽自己一行人消息？
    金昱眼中異色閃過，果然，能競爭帝位的帝子都不簡單，不然大王現存二十四子何以隻有十三子願意爭帝位。
    微微彎腰，拱手見禮：“見過殿下。”
    陳安連忙上前扶起，“安敢受君之禮，敢問勞累否，已備下榻恭候。”
    “殿下意美，怎敢辭？”
    隻是轉身見到十二人的鹵簿，連陳安也感到不好意思，最後隊伍合並組成儀仗，陳安登車一起前往困城。
    困城，困州唯一城池。除了北麵外，其他三方均是山脈森林，遊曆之人到了困城便是到了群仙國南邊終點。
    下車後陳帝抓著金昱的手，直接前往府邸。
    府中奴仆早已備下飯菜，幾隻一階妖獸被鐵棒穿刺正在大堂炙烤，精美的鼎簋釜卣也被搬出來。
    仆人割肉裝在盤中，陳安示意先給貴人盛上，舉起蛇吞蛋玉觚：“與君相別都城經年，甚是想念。”
    “殿下言重。”
    “不知今晚可否住下，安敢請君小敘？”
    “……”
    金昱望向師弟，見他正低頭吃得津津有味，拿紙為他擦拭嘴邊醬汁，“師弟，今晚住下如此？”
    “唔唔…可…唔…可。”
    被烤肉塞滿嘴巴講不出整句話，一門心思全是肉上。
    這麼多天在外，想吃肉都困難。
    師兄常常以體貼民眾為借口，基本上三餐以爐餅為主很少食肉，今天抓住機會可是要滿足口腹之欲
    金昱與陳安想談愉快，江昀吃喝飽足也滿意，坐在一邊靜聽二人談話不發言，遵循多聽多看少說的原則。
    入夜，金昱與師弟側躺談話。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金一進來在金昱耳邊低語，講完立刻退出去眼睛一直看著地麵。
    “師兄，怎麼了？”
    “吾命金一調查伯子誠情況，才知道原來他早已被監禁，而苦州道路的計劃能被實施還是因為大帝子。”
    “大帝子？”
    “嗯，七帝子其實是大帝子的人。”
    “啊！師兄，這，我有點不明白，七帝子難道沒有實力競爭帝位嗎？為何與大帝子結盟？”
    江昀覺得情況好像複雜，帝子結盟可以理解，排除異己再角逐帝位。但大帝子伸手幹預其他帝子州內的政務，並且成功了有些說不過去。
    “結盟？怎麼可能，師弟想錯了，七帝子便是大帝子的人，怎麼會是結盟關係。”
    “……師兄能不能詳細說說，各州帝子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