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 156.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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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氣氛凝重。偶有落葉隨風入簾,但均被一股極強的壓迫之氣,驅趕車外。位於右側的淦言未曾察覺,靠在傲雪的肩頭上細語詢問,傲雪先是看了坐於左側的敖權一眼,而後用手指輕輕將淦言的小腦袋移開,眼神示意淦言坐回左側。
淦言撇了撇默不作聲一言不吭的敖權,隻見敖權依舊神情煩悶鬱鬱寡歡的粗聲喘氣,淦言看著敖權十分不解,欲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講起。
這時,敖權忽然睜大雙眸,緊盯淦言。淦言也睜大眼睛回敬過去,四目相對,決不妥協,弄得傲雪夾在中間很是尷尬。“那個……”就在傲雪試圖說些什麼緩解氣氛時,淦言終於受不住了,挽著傲雪胳膊,嬌聲說道:“你應坐在屬於你的馬車上!”
“本皇子喜歡讓它空著。”敖權毫不客氣的回答道。敖權一句話,令淦言釋放心中躁火“敖權你到底怎麼了?從入府一見我就開始不順心不如意,還對文韜冷語相向,顯示你那尊貴的皇子身份。你若嫌我,大可不必來接我,省得大家生了嫌隙渾身不自在!”
“文韜,文韜,還是文韜!本皇子遲早會下令除掉他!”敖權眼中的怒火更盛了,攥緊衣袖,牙中滲出幾絲鮮血。“你!文韜到底礙著你什麼了!你太過分了!”淦言拍坐站起,準備下車,還未說完,胳膊上的傷口裂開,引得淦言抱臂喊疼。“小言!”“言兒!你沒事吧!”敖權最先扶住,接著在傷口處輕輕吹了幾下,為淦言耐心上藥。既而吩咐車夫,慢些趕車。“還痛嗎?”
“哼!真是個呆子!”淦言一把抽出手臂,坐回原處。傲雪看著敖權愣住的模樣,歎口氣,為委屈的敖權辯解道:“小言,原本我們計劃著明日啟程接你回宮,可是呢,某人就是按捺不住,一聽你受傷的消息,在當日便急忙準備快馬加鞭非要今日清晨抵達。兗州城離皇城的距離,你也不是不清楚,最快也需兩日呢。何況一天一夜中途未敢絲毫懈怠停頓的我們呢。你我好友,苔岑之交,不足一提,心甘情願。可……看在二哥哥如此關愛你的份上,原諒他的莽撞吧!”
“賭氣罷了!難為你們了!”淦言被傲雪攙扶坐回敖權身邊,淦言故意不理敖權,似乎是要看看這個呆頭呆腦的家夥怎麼表現。
“不管了,這個時候矜持矜持,在矜持。自己做了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呆子嗎?如今是應互換一回了!”“言兒,你知道我嘴笨,說不出什麼,但我對你……”
見自己的哥哥頭回這麼深情,傲雪趕緊找個由頭“我想起來了,二哥哥的馬車上存有我的百蜜餞,我先去拿了!”大方離開。
“好了,別說了,羞死人了!”傲雪的離開使得淦言明白了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夠矜持!”“對了,言兒,你怎會出現在將軍府?司韶明明說你去找玄殳了。”“恩,我見闌珊了。”淦言扶額倚背,換個回答,果真讓敖權不再詢問玄殳的事情。
“闌珊?她不是失蹤了嗎?你身上的傷莫不是?”“恩”淦言點點頭,把胳膊上的衣袖放下來,貼身注眸,敖權一擁入懷,閉目嗅著她的發香。“我真該死,本該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人是我!”
“我沒事!”這時淦言才反應過來,先前呆子的種種異常是在吃醋。“呆子,你記住我淦言此生所愛的隻有你,哪怕你會老死病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始終如一。別說話,我現在告訴我的一切(身世身份)……”
“二哥哥小言言歸於好如膠似漆,羨慕不已啊,何時才會遇見我的少年郎呢?”想到這,傲雪撒下手中的窗紗,半躺車內,眯眼沉醉。
不遠處,玄殳正站於山頂上淺笑凝視,“愛?我的到來會讓你們所有人認清這個東西……”
將軍府,淦言走後,一時黯然淒落之態。玄殳從正街駛入,回眸看向四周。她的到來令人跡寥寥的街道瞬間變得水泄不通,人漸增多,對她的評價更是讚不絕口。商販們不在擺弄商品,怔怔相望,似乎尋到了一件絕跡珍品般不顧攤位不聽客勸跟在身後小心擁護。
望春樓散出的食香被玄殳自身的體香吞沒掩藏,芳香濃鬱,回味無窮,深入骨髓,沁人心脾。樓內的諸客察覺出外麵的騷動,有的從鏤空花雕的木窗探出頭來張望;有的感到別致新奇,付好錢結好賬,跑入隊中,大聲嗬斥著意圖冒犯心懷不軌之人;還有的人幹脆從屋內快跑跌滾至眼前,跪著身子充當狗畜,為玄殳掃探一切障礙;而這些都是為了一睹人群包圍隱沒的芳容。
布房的夥計裁布多裁了一半,賣花的花奴澆花溢出了一片,就連售鳥的市井喂禽也忘關籠門,鳥雀盡數飛去,但他們猶如均為發生一樣,從未在意,沿途走到隊後,護著玄殳。
玄殳冷眼一睇,牽動青絲,笑靨旖旎,水佩赤裳,青黛紅眸,稍加對視,妖豔眾生。款款翩動,步步生蓮。眼看臨近將軍府,玄殳止步,小聲向身旁男子叮囑幾句,而後輕快走開。這時,人群一下子炸了鍋,紛紛圍住男子,詢問方才玄殳的話。
“嗬嗬,一群蠢貨!”玄殳走至門口,見侍衛行禮。“姨夫命我回來取東西!”話音剛落,大門緩緩打開。看著不遠處的人聲鼎沸,玄殳嘲諷幾句。“表小姐,是否需要鎮壓或處理?”侍衛以為民眾引玄殳不悅,湊過去問道。“不必了!”玄殳攤攤手,走入將軍府。“我這可是為了你的清譽啊!陸玄殳。”不然以瑤池的性子,必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玄殳入府,門口侍衛開始嘀咕,“這是表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是,從前卻未注意,沒曾想表小姐是如此的淩然秉酷火媚妖豔!”沒錯,現在的玄殳在沉河時,被瑤池侵蝕了內心,控製了身軀。“切!誰叫你在與我抗衡的時候,分神想起邰竹呢!活該有此下場!隻是這個東西……”瑤池看著脖頸佩戴的項鏈,麵色一沉,不敢觸碰,“墨卿,你也護著她!我遲早會扯下它,真正成為陸玄殳。”
“記得與邰竹初遇時便是他從湖中救下了我。他的一舉一動至今縈繞我心。”瑤池捂住腦袋,“可惡,控製前留存的記憶還在腦海中浮現!都不讓我省心!既然如此,陸玄殳繼續沉浸在本尊為你準備的夢境中吧!”
“呼呼,呼呼!”瑤池疲憊的坐在亭中,由於方才的施法壓製導致體內的精氣所剩無幾。“就這麼點精氣,何時助我恢複真身!”瑤池費力的一吼,道出了內心的孤憤不滿。是的,若不是陸玄殳體內流著自己的血,加上青山剩餘的少許精氣,自己根本就無法蘇醒。雖說自己算出命裏有此一劫,可天意是不允更改。這才有了陸玄殳這個人。“這幫家夥,諼熾崖的仇本尊定會一件一件的向你們討回來!”
“表小姐,表小姐在這,叫文韜好找!”聽到有人在叫玄殳,瑤池將頭上的虛汗擦去,微笑走到文韜麵前。“表小姐這是?”文韜似乎察覺到玄殳的異常,但不敢全盤說出,隻可幾字點破。“怎麼?吃驚還是質疑?”玄殳依舊靠在文韜身邊,嫵媚的勾魂回答。
“屬下不敢!”文韜先是一驚,繼而快速行禮,使得瑤池無處安放的右手在空中搖搖欲墜。“你起來,同你開個玩笑。”文韜起身,瑤池又湊過去,文韜自覺的向後退。“你瞧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往後躲做什麼?”“表小姐,若是沒事,文韜先行告退了!”
見文韜拔腿就跑,瑤池心中不快。“等等,我問你,姨夫臨行前是不是把將軍府及武場的全部將士交由你掌管。”“虛名而已,將軍抬舉文韜了。”瑤池不再貼近,走上前,揮手告別,“你不是有事嗎?快些離開!”“文韜告退!外麵風大,還需小姐入屋,以防著涼。”
文韜徑直向後走,坐在亭中的瑤池嘴角上揚,伸手施法,令文韜止步。文韜仿佛中邪般眼中煞紅飄出紅氣,雙臂垂下,低頭不語,愣愣的上前。“對,再過來!”瑤池尋到了快感,大笑著命令文韜上前。“人類,當真是毫不起眼不足一提。得到了你,就等於成為了這世間萬人擁護的王,享受著成千上萬與敵抗衡的兵。起初,本想控製邰天成,可惜入皇城會壓製我的魔氣,再加上那個人也在。不過既然你送上門來了,何不借你的號令除去不聽話的人呢!”
就在瑤池認為自己距離報仇還有一步之遙時,文韜體內閃出一陣金光,好在瑤池急忙躲開,未傷及分毫。“可惡!難道是?”趁著文韜倒地昏迷,瑤池清空了方才文韜對玄殳的記憶,消失在亭中。“怎麼會這樣?我的禦心術竟不起作用?該不會真的是他吧!不,不會的。沒辦法,隻能去皇宮了,雖然我很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