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56.低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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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殳身子不舒服就先下去吧。”“玄殳拜別各位。”“玄殳,等等我。”玄殳說完扭頭走掉。“玄殳,你慢點,等等我。”瞿燁在後麵追趕,忽然玄殳轉過身來,好在瞿燁反應快沒有撞到她。“瞿公子玩笑結束了,我也該走了。”“玩笑,什麼玩笑。我可是認真的。”“玄殳沒有記錯的話,前些日子我已向公子表明心意,公子何必多此一舉呢?”“玄殳,玄殳!”見玄殳飛快走過,瞿燁的一句話便讓玄殳愣在原地,“是因為你心有人了嗎?”“是,,但與你無關。”“玄殳。”瞿燁伸出手掌想拉住玄殳但又忌諱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玄殳離去,玄殳的背影孤獨落寞,瞿燁的眼神靜寂黯淡。“這麼說,應該是對的吧,希望不會給玄殳添什麼麻煩。”小葵狡黠的泛起嘀咕。
瞿燁憤怒的踢倒身旁的花架,絢爛繽紛的花朵瞬時散落飄零。雙手緊握成拳,凝視一方。“你聽夠了?”隻見那人走出,正是玄殳心念念的表哥邰竹。看到瞿燁這般與玄殳親近,邰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便偷偷跟在二人身後,聽到些令人興奮的消息。“如果我說是不小心聽到的,會不會讓你心裏好受些。”“邰竹!”說那時那時快瞿燁閃到邰竹麵前伸手就是一拳,被邰竹抵擋住。邰竹本想留有餘地可見這陣勢遂以鉚足全力與瞿燁對抗,頓時廝打起來。
另一端,真正的玄殳正在美美的恢複靈力,絲毫不知那端發生的事。“太好了已經恢複八成了,昆侖殤的法力也逐漸提高。果然與昆侖殤共同吸食月光能夠增強彼此修為更好的駕馭它。”忽然,一陣濁風吹過,皎潔明亮的月亮被黑雲漸漸吞噬。玄殳一時間有點心急,腳踩樹枝飛於空中,想將剩下的功力恢複。“要快,還要更快。”玄殳召喚昆侖殤,撥動琴弦驅除黑雲。本想用昆侖殤吸收足夠多的月光,以便日後慢慢恢複功力,奈何昆侖殤吸收月光過多,一時間力量失控月光外泄,玄殳趕緊將昆侖殤收回,卻在收回時遇到強力衝撞,失衡掉了下去。
“啊!”玄殳身體急速下降,就在玄殳認為自己跌落的一刻。突然從樹林中竄出一個黑影,將玄殳輕輕接過,緩緩落下。“姑娘沒事吧?”見那人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黑色的長發被牢牢綰起,黑色的瞳孔清晰而又沉穩,高挺的鼻梁,小而輕薄的嘴唇,黝黑的皮膚。墨色的長衫被腰間深黑色的腰帶紮好,腰間有一副鴿子蛋般的明黃色翡翠玉石,容貌英俊不失高雅,大氣不失俏皮。“你是?”男子放下玄殳失聲笑道,“看來姑娘是忘了,姑娘可還欠在下一個約定?”“約定?你就那個小鬼!”“不是小鬼,在下名叫敖權,是皇城二皇子。”“敖權?那不是?”“姑娘不必驚慌,那日我正受皇命護送千機變,若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多有得罪。”“哪裏。將軍府表小姐陸玄殳見過二皇子。”
“姑娘就是玄殳表小姐?”“正是。”“若在下沒有記錯的話,玄殳小姐此時應在將軍府參加龔琪郡主的晚宴才對,莫不是偷跑出來的?”“你不也是一樣嗎?”“小姐說笑了,我身份低微再加護送千機變遭遇變故被父皇驅使這來看守此地,以防不測。”敖權淒冷的說道,但他熾熱的眼神好像是在抗拒著什麼。“小葵說的果然不假,據我所知敖權的母妃曾是蜀國公主的陪嫁,沒曾想卻與明帝情投意合升為貴妃。後來蜀國叛變,他的母親被卷其中,明帝無奈為保妻兒平安,罰其妻兒居荒山。又令其妻被迫拋下三歲半的敖權身居山林,永生永世不得再進皇城鬱鬱而終。而敖權則因皇室子脈稀少,明帝也有心偏袒故被接回皇城,繼承明帝的衣缽掌管兩麵人,確保皇城安危。”
“我說怎麼沒見到你呢?”玄殳手指扶頭,反問道,“如此說來,今晚過後你就走了?”“正是。姑娘還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嗎?”“不是的。”玄殳擺手否定。“保護龔琪這麼重要的任務不可能隻派敖權在外接應,難道?”見玄殳有所沉思,敖權走至山頭,望著將軍府的燈火通明,不禁心裏感觸頗深。“姑娘,可知每逢佳節倍思親?”“你在想念你的親人。”“算了,還是不提的好。”“敖祥殿下不是你的哥哥嗎?若是思念親人我大可替你看守這處,你也可進府與家人歡聚一晚。玄殳明知敖權思念何人,卻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不過這讓敖權更加肯定了玄殳是偷跑出來的。
“那樣也好,不過姑娘方才在做什麼竟失足掉了下來?”“你看!”玄殳指向方才掉落的地方,隻見那裏正好有一個鳥巢。“宴會苦悶無趣不太適合我,我便尋個由頭偷偷出來,救下了這個小鳥。”“姑娘真是好心腸。”敖權的目光又一次閃爍,像是發現了什麼珍貴的寶物一樣。“二皇子過獎了,二皇子既已知道玄殳的名字,日後不妨以玄殳喚名吧!”“玄殳。禮尚往來,喚我敖權即可。”
“敖權,素聞二皇子風姿卓越武功出彩,今日一見果真不同。不過,乍一眼看倒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我三歲便離開母妃,五歲進入兩麵人,一步一步爬向高處接管兩麵人。兩麵人中有一秘術,可永葆年少。秘術練得多了,久而久之融入身體,便成了如今這副樣子。”“一定很苦吧!”“為了活下去,不會苦。”“總覺得你的身上有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玄殳過獎了。”…………
“咻咻,呲呲”瞿燁一下子用胳膊架住邰竹,“你打不過我的。”邰竹伸腿就是一腳,將瞿燁彈開。“武功比不過你,但感情絕不放手。”邰竹自小武力就不如瞿燁,應是常年浸在藥罐子當中,可這些就隻有他與他的父母三人知曉,別人都以為他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你會害了她,你娶的是龔琪,你要對龔琪負責。”“不勞你費心,我此番前來便是與她說清楚,給你一個機會。”“那你還?”“聽聽她的心裏話,心裏舒服些。”邰竹雖然心係玄殳,但他也明白不可能給玄殳幸福。既然如此何不放手,看得出來瞿燁對玄殳很是用心,何不終成眷屬舉案齊眉,更何況自己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到八月初七了,十九歲的生日了……”邰竹喃喃自語道。
“哼,還是你仗義呀!”“你會對她好嗎?”“用我一生做擔保。”“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我不應離開宴會太久,你替我好好陪陪我的表妹。”“多謝。”瞿燁抿嘴一笑,攤開手中的折扇,高興的走去疏竹閣。“我注定無法護你一生周全,又怎敢去愛?”
疏竹閣,玄殳命人準備好熱水。由於宴會的關係,秋容要忙著操持,便讓喬然一人先回疏竹閣照顧玄殳。“小姐,熱水都準備好了。”玄殳正在梳妝台卸下珠釵,喬然走上前去恭敬的說道。“下去吧,記住我的話。”“是,小姐。”喬然沒有多問規矩的輕關房門在門外候著。
見喬然已走,小葵繃緊的麵容有所緩和,高興的在屋中轉圈,讚美道:“還好我機智,否則可就大虧了!等玄殳回來定要她好好誇獎誇獎我!”小葵向裏屋走去,站於浴桶旁,褪去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膚。“沒想到她的膚色如此白皙,肌膚就像包了殼的雞蛋光滑水嫩,難怪他們都喜歡她。”小葵說完,伸腿進入浴桶。浴桶的水一下子升高,冒著升騰的熱氣,周圍彌漫水中花瓣的清香,熏得小葵很是愜意。
“瞿公子,我家小姐已睡下了,公子不妨明日再來。”“這麼快就睡下了。可為何還不熄燈?”瞿燁揮動折扇,邪魅的眼神饒有趣味的詢問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要進去看清楚了。”見喬然支支吾吾,瞿燁心中也估摸到了答案。不過,他瞿燁是何許人也,今晚看不見玄殳他是不會走的。“瞿公子”喬然伸手堵住瞿燁的路,“小姐吩咐過今晚誰來都不見。還望瞿公子不要為難小的。”“玄殳,你當真這般討厭我?”瞿燁握緊折扇,擰擰的皺起雙眉,望向屋中想要說什麼卻又沉默。
思量半刻,見所見之人任然無動於衷,瞿燁失落的自嘲道:“也罷,我若強行反倒徒增你對我的厭倦,我走,我走。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公子……”此時的瞿燁像是失了魂魄般,空洞無神,落寞萬分。走起路來跌跌撞撞,險些摔倒。“瞿公子,時候不早了,不如奴婢送您回房休息吧!”“你隻需照顧好玄殳就好。”瞿燁揮手掙脫喬然的攙扶,一瘸一拐的走出疏竹閣,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究竟駛與何方,隻能任其縹緲孤獨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