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48.第一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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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巨大的噴嚏聲使得玄殳的玲瓏釵發生晃動。玄殳一怔回過神來見自己還在邰竹懷中,尷尬的懷有歉意的說道:“表哥,我,,龔琪郡主……”“好好待著不必多言,她那邊我自會解釋!”玄殳也不敢在說什麼,愜意的躺在邰竹的懷中沉沉睡去。好在秋容與喬然位於遠處,不然喬然這小性子又要瞎猜什麼了。
“敷敷”小葵用手抽抽鼻子,不經意打個冷戰。“誰在念叨本大仙?”翠色玲瓏釵閃爍著淡淡的銀光籠罩在傍晚中為單調枯燥的環境平添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進了疏竹閣,邰竹將玄殳抱到床上,看著房中陳設。“既沒有吟泉閣的大氣也沒有眷香閣的富麗,倒是有些清雅脫俗的趣味。”邰竹思量後,詢問道:“這屋子裏陳設均是表妹一人所建?”“回少爺的話,正是表小姐一人所擬。”秋容不緊不慢的回答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少爺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非也,非也。”邰竹笑著說道,“陳設雖為陳舊卻不失典雅,隱約嗅到了我曾在這逗留的書香氣。”“那是自然,表小姐深知這是您以前的書房,每日親自打理直至滿意為止,您所臨摹的字體,描繪的書畫都是由表小姐收拾保存的。”“哦?是嗎?”見邰竹感興趣,喬然暗自竊喜高聲說道:“小姐說您的字雖好但過於刻意練習導致字體生硬毫無震人可言。”
“還有嗎?”邰竹坐於床邊看著玄殳饒有興趣的問道。“小姐還說……”喬然剛開口講卻被秋容攔截。“都是平日玩笑所言,還請少爺勿見怪。時候不早了我們要準備飯菜,免得表小姐到時候餓。”說完便拉著喬然往外走。“我,我還沒……”秋容向喬然使個眼色,喬然立馬回應道:“是,是啊,表小姐的美食佳肴可不能有閃失,少爺我們先。。。”
邰竹聽聞起身注視兩人,“放肆!難不成我還是外人!”頭一回見邰竹發這麼大的脾氣,二人連忙跪下“少爺息怒!”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玄殳還說什麼了,如實回答。”“……”喬然不敢說話用可憐巴巴的哀求目光看著秋容,邰竹自會其意,緩緩說道:“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會寬恕你們。”
“小姐,小,表小姐還說,自古詩人文者通以草木山川花鳥魚蟲為引描繪作畫,一來不似畫人般繁雜重墨,山之高水之深寥寥幾筆便彰顯自然無窮奧秘;二來古往今來有哪個詩人文者不向往自由安定無拘無束的生活,仙人始於仙山,仙山孕育神水滋養萬物。描繪山川河流不就更能體現出詩人們意欲成仙淡泊名利的強烈願望嗎?”見邰竹神色穩定,喬然倒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您描繪的皆是些虎林猛獸,小姐她實在不解?”
“實在不解嗎?本以為她會懂我。”邰竹喃喃道,隨後走出疏竹閣“好生照顧她。”“是,少爺慢走。”邰竹剛走喬然腿疼的直跺腳,“好累呀,都怪我,要是少爺責備小姐可怎麼辦呀!”秋容瞪了她一眼,小聲責備道:“現在知道錯了,你這魯莽勁遲早會連累小姐的!搞不好少爺已經開始記恨小姐了!”“啊!那怎麼辦,前有乞巧現有龔琪在,在多個少爺,啊!”“小聲點,別驚擾了表小姐。快隨我出去!”隻剩玄殳悠哉的像個沒事人一般安詳的睡著,黃昏的落日餘暉如輕紗般灑在身上,如同燈螢小仙般晶瑩剔透,所到之處黯然神傷,光輝不減。
邰竹進了清幽院看見院中婢女小聲在哪嘀咕什麼,見邰竹走過婢女們連忙跪下“少爺,少爺好。”“你們在說什麼?”婢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默不作聲。“我有那麼可怕嗎?”今天一連幾次遇到這種情形要在以往邰竹早就見怪不怪愛答不理如今反倒是第二次不耐煩的急切詢問道。“回,回少爺的話,老爺和夫人在裏麵已恭候少爺多時了,據說是為龔琪郡主的事情而來。”“恬兒呢?可在裏麵侍候?”“奴婢不知,隻知老爺和夫人遣散了屋內所有的下人,恬兒姐姐怕是不在屋裏。”“好,我知道,下去吧。”“是。”
邰竹做好準備禮貌性的推開房門,見到邰天成與徐氏相坐與左右兩側,麵色相當凝重。“你去哪了?”“疏竹閣。”“龔琪郡主的事你知道嗎?”“她怎麼了?”邰竹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讓邰天成懊惱氣憤,本想嗬斥卻被一旁的徐氏攔了下來。“她哭了,就為你與玄殳。”“我與玄殳隻是表兄妹。”“你記住就好!”邰天成鄭重的說道。言外之意就是別跟玄殳有跨越表兄妹的關係,畢竟玄殳的身世身份還是個未解之謎。
“我明白。”邰竹失落的回答著,憂鬱的眼神散發著不同於常人的神秘感。“老爺,竹兒是個好孩子會掂量的輕的。”“恩,希望如此。不過”邰天成捋了捋半白的胡子反問道:“你與玄殳這兩天到底幹什麼去了,竟然一夜未歸,沒做什麼事吧?”“去見了一個本該死去的人。”邰天成一聽大驚失措,“難不成香妃那邊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本以為你娶了龔琪將軍府的人可以明哲保身,如今看來卻是空想啊!”“玄殳已經被牽連進來,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除非先下手為強。”“我不能拿我們全府人的性命作擔保,陪你玩著危險的遊戲。”“不試定會失敗,試試未必失敗。”“夠了!”邰天成摔掉手中的茶盞,失聲說道。“你要跟郡主道歉,這才應該做的事情!”“我身為將軍府的一員怎可周旋於兒女私情,何況我並不……”
“啪!”“老爺!”重重的巴掌聲響徹閣內,霎時間邰竹的臉上多下五個厚厚的紅手指印“大的小的都不讓我省心,你是這樣,玄殳也是這樣。年輕人你這樣做遲早會吃大虧的!”“貪生怕死之徒”邰竹擦去嘴角的血跡,冷血的朝外走去。“竹兒!”“讓他走!!!”
邰竹來到假山後麵的小亭中那是他與玄殳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彈奏古琴,錚錚流動,回幕與她初見過往奈何情緒急躁琴聲越來越急,引得水中池魚爭相湧出,樹樁發出悻悻折斷撕裂聲,邰竹還不作罷,急速的飛亂彈奏著。“若不是你們,我豈有這副殘軀,又怎會想愛不敢愛,無法學得上乘武功,這樣卑微的我連奢求她保護的資格都沒有。懦夫都是懦夫,早晚橫豎都是一死為何不放手一搏。說什麼顧全大局說什麼劃清關係!騙子,虛偽,我恨你們!!”
一瞬間琴音意亂,玄殳感應到異常立馬清醒。“邰竹!”立即不顧自身安危使用身形術趕去水亭。隻見邰竹正虛弱的躺在斷弦的琴上,十指以布滿血絲,滲透出鮮紅的血液。再往前看,隻見水麵上竟是魚群倒肚死亡的景象,周圍的樹木甚至花草都像被人故意折斷般紛紛欲墜逐漸凋零失去生命。
“怎麼會這樣。當務之急趕緊治療邰竹。”玄殳環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默念心法,卻被瞿燁打擾。“邰竹,邰竹!”還好先聞其聲後見其人,否則……
“這,這。”感應到邰竹內心波動的還不止玄殳一個,瞿燁在宿院也察覺到了邰竹的奏琴聲,前期歡快輕悅本想好好欣賞誰知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於是急忙趕來看看究竟。“先別問了,你先帶邰竹回去。”玄殳輕輕撫摸著邰竹身上的傷口,偌大的手掌印重重的印烙上去揮之不去。玄殳含淚哽咽的說道。“你不會?喜歡邰竹吧?”瞿燁試探的問道,不知為何心中竟有絲煩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些!”“我,我。”這還是瞿燁第一次被質問的說不出話來,要知道這質問別人捉弄別人都是自己的看家本領呀,這倒是怎麼了?可能是非常時期吧!
瞿燁的目光變得深邃,堅定的回答道:“交給我吧!”“餘下的我來善後!”“你?”玄殳冷冷的看了瞿燁一眼,弄得瞿燁直打冷顫。“那我走了,再會。”
“你可以嗎?”“小菜一碟。”“那就試試吧!”玄殳與小葵同處一個空間默念相同咒語,合二為一,成功練出“魂魄入體”“南宮這個家夥還有點幫助,現在你我共用你這一個軀體,多多關照喲!”“這術法堅持不了多久快開始吧!”“我的功力淳厚但在與軀體太小無法伸展,而你呢?恰恰相反,功力不高更無法與昆侖殤的功力融會貫通,這樣一來倒是互補了,我們合體的功力足足增加兩倍呢!”
“那又怎樣,有好也有壞,合體持續不了多久。”“那有什麼,多練練不就行了!”小葵說完,駕馭玄殳向上飛去。手持蘭花指聚力形成水晶球模樣的能量波,凝神喊出咒語:“鈴藍幽蝶”。能量波幻化成數百隻數千隻藍色蝴蝶飛向各處,蝴蝶散落之處,魚花草木瞬時活了過來,不停的賣弄自己的新身體,魚兒呈拱橋式飛躍,樹枝蜿蜒驅伸各處,各色鮮花麵朝玄殳方向嬌滴低頭含苞待放。
玄殳飛回地麵,看著恢複的光景,失魂的問道:“你我合力?”“這是初次,我們借助了昆侖殤的力量。”“真是好久沒有觸摸昆侖殤了。”玄殳召喚昆侖殤,輕輕拂過。白色的珊瑚外形,五彩斑斕的各色寶石,金色修磨的細長琴弦,果然是鬼斧神工,巧奪天工。
“那我們?”“我在瞿燁離去後便施下了障眼法,放心。”“嗯,多謝。”“你無須擔心,雖說百日不可動用法術,但你我已然合體借助昆侖殤的力量不足以形成反噬。”“反噬?楚夜寒會怎樣?”“他可是妖界之王,功力自是不同凡響,何用你來操心?”玄殳抬頭看看天,“都已經下凡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師傅姐妹她們怎麼樣了?”
“凡間還真個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