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臉色不變，望著下方軍營，竟有些興奮之色。這讓楚煵多看了兩眼。
    “我炎龍疆域遼闊，居於大陸中央，東部以山為界，劃分炎龍與青離。這裏就是東部邊界。那處就是我方陣營。”
    “哦。”小孩點點頭，竟頗有大家風範，像在指點江山。然而，他還是被拎在別人手裏······
    “我炎龍與青離現在是敵人，過了一座山峰便是青離的營地，千萬不要到山裏亂跑。”
    小孩仍嗯了一聲。
    小孩終於感到不舒服了，一掙，從空中落下去，楚煵急忙去拉住他，抓到楚煵的手，小孩身子一蕩，蕩到了楚煵背上，像認定了楚煵不會發脾氣，小孩穩穩地坐在楚煵肩上，對著東方天邊興奮至極地高呼起來。
    楚煵沒有生氣，反而生出了二十來歲那會兒才有的豪氣，那時，還未有戰事，那時他想當個將軍，那時，他想騎著快馬，刀劍在側！
    “小夕啊，我炎龍陛下親至疆埸，那營中就有他。我看你機靈得很，要不你跟我後麵練些拳腳？說不定還能當上筆下的親兵呢？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有將軍就夠了吧。”月曦聽出了是個玩笑話，順著說道：“君王如此賢明，又有將軍領兵布陣，炎龍真是一方大國！”
    楚煵正笑著，卻被小孩一句話打斷了：“為什麼要打仗？”
    楚煵聽著小孩還是那個聲音，還應該配合著一副無辜的樣子。他答道：“今日，為邊界之爭可維護我炎龍尊嚴。”
    “半座山而已，讓去不就好了？’’這倒正像小孩子的任性了。
    “小夕啊。”楚煵說這話時仍然有力：“不談遠的，不談我炎龍之尊嚴。小夕，那山腳下有一處村子，一夕之間，那村子沒了，被人清的可幹淨了······小夕啊，如果，我炎龍退縮，死的不僅是現在駐紮在那裏的人，消失的不止那一個村子，還會有更多人在你眼前被殺死，你卻無能為力，還有更多的村莊，城市從炎龍的版圖上消失。現在，包括我，你，隻要留在那個營中，隨時可能被殺掉，但是，我們今天和他們青離爭，就是為了將來更多人活著，安逸的活著。”
    “教我些拳腳功夫吧。”
    楚煵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色彩，這孩子······
    在楚煵沒有看到的地方，月曦看著青色的山，眼中是波瀾不驚。他確實隻想活下去，安逸的活下去。和楚煵說的話中，他嗅到了危機，或許隻能暫時隱藏者人群中，才能等到時機，而接近人王，他有一半危機，卻有一半機遇，得到抗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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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晚了，送你回去吧。這林子不是山上的，卻也有些毒蟲。”楚煵笑道，落到地上，背著小孩走回去。
    “將軍，我就留在老爺子身邊吧，什麼時候有空你再喊我。”
    楚煵知道他還念著學武一事，想當初自己剛摸到刀劍也是一陣熱血沸騰，都失眠了幾天，才平複了心情。他應道：“留在那老頭兒身邊，每天事兒都多吧。不嫌累晚上來演武場，過了巡視時間，那些小子個個都想動動筋骨，不到半夜都靜不下來。”
    “人很多？”小孩聲音裏是有些底氣不足，怕是被上次那事兒給嚇到了。
    楚煵煞有介事的應道：“很多啊。但是，你個小家夥聰明，多看兩場比試，指不定就能看出門道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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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軍營了，小孩跳了下來，一個踉蹌就差點趴在地上，但是，他被眼疾手更快的楚將軍給拎住了······衣領。
    小孩是怒了，不吵不鬧的，但是很有勇氣的瞪了楚將軍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
    楚將軍陪著笑，沒邊兒的說道：“早點睡，明天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