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婻看了一眼小鬼頭，小鬼頭盯著魚骨頭在看著，那神情是欲言又止。
    在月曦意料之中，楚煵果然先開口了，臉上是看得自然多了的笑容：“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你應該還沒告訴我吧。”
    月曦心裏歎了口氣，不過還是眨巴著眼睛回道：“我叫小夕。”興奮的語氣就像那個名字承載了他所有的快樂，在楚煵看來，就像這個孩子從小就缺少關愛吧，才問了句就挺興奮的樣子，這單純的，幸好自己是好人。
    “小夕，你啊，什麼時候想起什麼，就跟叔叔說，叔叔會幫你回家的。”
    楚煵已經把另一條魚烤好了，說完這句話，就把魚遞了過去。
    月曦臉上是感動，感動的忘記了吃魚。
    但是那感動之後，他心底有一種近乎哀傷的情緒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他對楚煵問道：“將軍······有家人嗎？”
    楚煵聽出了一半的話外音，不答反而頗小心的問：“小夕，不是記不得，是沒有······家？”
    出乎他意料，小孩雖然愣了片刻，卻燦爛的笑著，搖了搖頭。
    小孩的身世成了一個謎團，隻有他越理越亂，從小孩那裏的肯定是不到任何消息，在那裏，小孩也沒個熟人，和小孩在一起的那個小家夥也不認識小孩。楚煵隻能搖搖頭不想這些。但是，總覺得小孩有些疏離，他和每個人都能平安相處，他和這個世界卻相及相離，就好像他不屬於這方天地。他覺得小孩不簡單，但是小孩就是很簡單······
    “小夕在這裏生活的怎麼樣？”楚煵吃著魚問道，不同於小孩子，他吃得談不上優雅，但絕不會嚇到另一個人。
    “挺好啊，但是······”月曦臉上終於是毫不掩飾的好奇，他直直的看著楚煵，問道：“我怎麼會突然來這兒？”
    “小夕當然是被我們用馬車拉回來的了。”楚煵說得一本正經，讓月曦心裏想著他在開玩笑呢，腦子裏又是他沒開玩笑，他在說事實。月曦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意，楚煵的神色卻變了幾遍，最終，他微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才近乎無奈地說：“那件事，你不該知道。叔叔們在為民除害，抓的是壞人。如果關於那裏，你知道一些不尋常，不一樣的······你也告訴我。”
    楚煵看了一眼小孩，眼裏是詢問，但是單純的小孩像是心虛，問道：“哪裏？”說罷，他連楚煵都不看了，低下頭，像是在為自己的大智近乎愚概歎。
    “就是靈殷樓啊。”這不是什麼密文，小子要是裏麵的人，他怎麼不知道？楚煵臉上是詫異。
    “我知道啊。”小孩說得一臉自然，眼中是些許得意。
    一切是他的惡作劇。楚煵想。
    但“靈殷樓”對月曦還真是陌生，想他連怎麼進去的都不知道，出來時也暈著，連掛在門前的招牌都沒看見！
    “那這裏是什麼地方？好多人啊······”月曦臉上全是好奇，連無知都不掩飾了。
    這回真不像作假······楚大將軍大笑起來，他剛想說什麼，看見小孩好奇之色更濃，楚煵咳了一聲，將聲音又咽了回去。
    這會兒連月亮都出來了，倒是比剛才亮堂了些。楚煵看了看小孩，將小孩拎著後頸，踩著枝丫，幾下躍到半空中。
    “這是我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