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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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兩人進了這鄲於城之後,尋姒已連著兩日都不曾出過房門,要不是送進去的飯菜都被動過,汝熙都要懷疑尋姒是不是悄悄的在房中發黴了。
終於,第三日,尋姒打開了房門,汝熙便端著一壺茶走了進去。
尋姒的房中一片混亂,無數的紙張雜亂的列成在地上,汝熙都有點找不到放腳的地方了,好不容易上前,眼便注意到了那全身帶著詭異符文的人偶,然後便看到到了尋姒疲累的雙眼。
“喝點茶吧。”汝熙將手中沏好的茶水遞給了對方。
尋姒接過,一口每一口的喝了起來。
汝熙的視線從尋姒轉到了萼葵之上,僅僅是兩天的功夫,這人偶已有人的臂彎這般高了,那身上的符文也漸漸融入到身體裏,汝熙的視線上移,暮然停留的在人偶的額間,那裏,有一紅色的印記並沒有像別處的那樣消散開來。
底紋如怒放的彼岸之花,但是花間卻緊緊的包裹哦什麼東西,細看卻並不是花蕊,而是如水滴般模樣的之物。不知怎的,汝熙覺著那印記好似在哪裏見過,透著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而尋姒也留意到了對麵的汝熙,道:“傳說,上古神族的額間便有此印記,不過,這中間是有三滴水的。”
尋姒點著人偶額間的印記道:“而且,除非是血統純正的上古神族,其他的,是不能讓這龍羽之花結成三滴水的模樣。”
“龍羽之花?”
“啊,傳說中神界中的聖花,數量也很是罕見,奇特的是,此花必須經由上古神族的鮮血灌溉之後方才開花。而且,很少有結成三滴水模樣的花,而結成一到二滴模樣的龍羽之花又被稱作又被稱作鳳羽。”
“鳳羽?”汝熙喃喃道,“那這人偶身上為何會出現這鳳羽之花?”
尋姒翻了個白眼:“當然是我紋上去的,你不覺得很漂亮?”
“恩,是很漂亮。”汝熙點了點頭,讚成道。
而就在兩人的注視之下,萼葵額間的印記也漸漸變得鮮紅明亮起來,原是死氣沉沉的雙眼也泛起了陣陣的水光。
“讓你拿的東西拿過了?”
汝熙將一套素白小衣服遞了過去,尋姒接過,指尖如畫筆般在衣服上流連,轉眼,手過之處有紅色的暗紋流出,待尋姒停手,紅色的龍羽花便爭先怒放開來。,尋姒的眼中似乎有裙板道不完的話語,但最後尋姒輕柔的將這件衣服穿在了萼葵的身上,溫柔道:
“喜歡嗎?”
僵立的人偶並沒有給出答案。
“我覺著,你肯定是喜歡的。”
不知怎麼,汝熙覺得這一幕異常的刺眼。
秦悟將馬留下的山腳,看著眼前這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由的閉上了眼,終於,又到了這天。
秦悟走在這條熟悉無比的道路上,這條路,自自己的記事以來就走過很多次。很小的時候,師傅會背著自己,等到大一些的時候,師傅便會牽著自己的手,走過無數來回。而一想到師傅,秦悟的心中便多出了幾分痛楚。
前方依稀有幾個道人,看那服飾,是這青雲觀中的道人,秦悟連忙閃身躲在樹後,直到,那群道人的身影消失之後,再從樹後走出。
一路上,秦悟盡量避開人群。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墳墓,墳墓上還留有著旁人祭祀過的痕跡,秦悟的眼角一酸。
“師傅,徒兒來看你了。”
秦悟並沒有即刻道墓前,現在正值晌午,說不定還是會有人過來祭祀,秦悟艱難的轉身,躲在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果不其然,不久,便有青雲上的道人提著祭品三三兩兩成群而來。
“師傅,徒兒們來看你了。”
秦悟極眼望去,為首跪在墓前的是大師傅,後麵依舊是幾個師兄姐妹,再往後,盡是一些陌生的麵孔,想是青雲觀中收留的無家可歸的孩子,跟自己一樣。
來人恭恭敬敬的給師傅叩頭。
“師傅,我把青雲觀中一切都打量的很好,我們一直都未忘記你教我們的一切。今年,觀中有收了幾名新來的弟子,都在後麵”,前麵的人絮絮叨叨的道,“楚雲、楚洱。快過來拜見師傅。”
隊伍後兩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率先走上前,乖巧的跪在墓前:“拜見師傅。”
有年幼的孩童上前作揖。
之後,為首的人有絮叨了一陣,盡是一些平凡得都不能在平凡的小事,自己當年也曾窩在師傅的懷裏叨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時候的的師傅是怎樣的反應?恩,記起來了,當時的師傅是笑眯眯的。現在想想,恍如隔世。
師兄又絮叨了好多事情,直到下一撥祭祀的人到了,這才帶著年幼的弟子陸續的離開了。
“師兄,師傅這般的厲害,為什麼還會死?”年幼的弟子問道。
秦悟心中一緊。
而被問及的人隻是摸摸那人的腦袋:“是人都會死的。”
年幼的弟子眼中滿是不解。
而秦悟僵住了,師兄他們原諒自己了?不,秦悟捂住臉,他們隻是將自己清掃到記憶的微塵了,提都不願提起了。
秦悟始終維持著一個個動作,雙眼看著墳墓的方向,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塑。
其實,每一年,自己都會在師傅去世的這一天來這裏祭拜,頭兩年,為這這事,觀裏的師兄姐妹無不會狠狠教訓自己一頓,自己便不敢出現在人前了,而之後幾年,即使碰見了,也會遠遠的離開,裝作什麼也不看見,連著密布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誰叫,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凶手。
秦悟自嘲的笑笑。待到空氣中盡是水汽,月亮也綿綿的爬上空中的時候,這才從樹上下來,走到墓前,撫摸著冰冷的石碑,跪將下來。
“師傅,我來看你了。”
“今日是你走的第五個年頭,五年了,秦兒很想你。”
秦悟的眼前似是出現了師傅慈祥的容顏。
“師傅,時至今日,我依然不明白你當初所說的那番話,我是不是很笨”,秦悟的臉上布滿的淚痕,“師傅,是您對吧,當時,是您將那隻蝴蝶召喚了過來,所以,我才這般活了下來,可是,師傅,我寧願當初活下來的是您,您不應該那樣做的。”
為了這般無用的自己。
師傅臨走之時對自己說:“秦兒,不要怪罪任何人,師傅隻是在咎由自取罷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悟拉袖子,取出劍,在自己的傷痕累累的的臂上再割上了一劍,臂上,有了第五條疤痕。
“師傅,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您要救我,所以,這就當是對我自己的懲罰吧。”
“原諒我,師傅,徒兒不會聽從您的吩咐,我一定會查清您的死因。”
待到天邊泛起了陣陣的魚肚白,秦悟這才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離去。
下山之時,秦悟並不像來時的那般溫吞,自己已在離國停留的好幾日,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待到太陽升起之時,秦悟擦了擦汗,終於下來了。
秦悟來到當時留馬的之處,待看見原地並無馬的蹤影之時,心中升騰起陣陣的不妙,正待抽身離去,一陣白色的粉末從天而降,秦悟被襲擊給了正著,眼睛浸入了些許異物,刺痛起來,正欲拔出身後的劍,一張大網並攏了下來,秦悟又欲結起法陣,但是,左手狠狠的被抓住,緊接著傳來一陣入骨之痛,“咯吱”,有人捏斷了他的手骨。緊接著秦悟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你不是能跑嘛,啊,現在在跑跑試試。”
鼻間傳來熟悉的味道,秦悟昏死了過去。
“汝熙”,尋姒道。
“恩。”
“你說,我們現在算不算得上是告密?”
“告密?”,汝熙將一顆剝好的瓜子塞在萼葵的嘴裏,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再看看這滿桌的山珍海味,道,“應該不算吧,反正就算我們不說,這離國的王遲早也是會找到的,我們隻不過是想行個方便罷了。”
是哩,要不是他們慘遭了突如其來的打劫,還不至於連房錢都交不上,這離國的國都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亂了。
“恩恩,話雖如此,但是總覺得有點對不起秦悟了。”尋姒戳了戳萼葵的粉嫩的臉蛋,換來了對方的一陣白眼。
“我說,你也別再別扭了,要不是這離國好心的大王,估計我們現在都還在店裏麵洗盤子抵債勒。”
“恩,說得也是勒。”尋姒將壞心眼一顆未剝殼的瓜子放在萼葵的嘴中,嘴中嚼了嚼,轉而吐出,撇了撇嘴,拉著汝熙的指,說出了生平第一句話:“爹親,娘親欺負我。”
哈?
瞬間,汝熙的臉眉飛色舞開來,而尋姒的臉黑的如鍋底一般。
“呃,你剛才說什麼?”尋姒黑著臉再次想要去抓住萼葵小小的臉,而汝熙在這之前趁機將萼葵抱離了尋姒,“沒事,再給你撥,恩,再叫一次。”
“爹親。”
“恩。”
“爹親。”
“乖。”
一顆瓜子入了萼葵的嘴中。
尋姒臉上烏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