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雨過是情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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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逢就那麼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映入眼簾是最後一幕是那人張開的巨大的骨翼。
黑暗就那麼靜悄悄的來臨了,那個人,最後會怎樣?連名字都不曾知道的那個人。
耳邊是安靜一片,沒有風、沒有雨,也沒有陽光,時間在這裏變得荒蕪,連著自己的存在都變得那麼遙不可及。肖逢眼中的光亮也漸漸的散去,腦海中,似是有個聲音不斷的對著自己說,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徘徊下去,不用知道一切始末,這樣,就好了。
因為,知道了,會傷心的。
但是,這確實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好像是,卻又不是,糾結中,隱隱,肖逢似是聽見旁人的對話。
“真是不可思議,居然還沒有腐壞。”
“隻要眼皮沒有腐壞,就能睜開雙眼,就有可能看到真正的白日。”
“你這是要救他?”
眼前的迷霧終於散開,眼前出現的兩人,熟悉的青影背對著自己,旁邊站著的,是與那彈奏琵琶女子一樣麵孔的男子,兩人好像在談論著什麼。
肖逢不由自主的湊近。
“你要救他,這真好像不太可能。”
這是要救誰。
“我召喚了你,不是要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嗬。不是我不願意,隻是需要付出的代價於你,太過於高昂,我怕你付不起。”
那人轉過頭,“蝴蝶”,肖逢終於見著了那人的正麵,聽見那人道,“既然你出現了,就表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肖逢就見那無比熟悉的人,緊緊的盯住那笑得妖治的男子,“救他!”
隻見對方慢慢的踱步至男子旁,蹲下,雙手接過一物,再看見那為何物之時,肖逢的眼不禁的睜大。
“要想救他,就得支付代價,你,準備好了嗎?”
那說話的男子猝然變成了半抱琵琶的女子,而那女子的懷中,分明是自己的頭顱。
……
肖逢定定的站在那人的身後,看著那抱著自己頭顱的道:
“這次,就用你的真名來換吧。”
“你拿走吧。”
“失去了根,你本還有轉世的機會,但失去的了真名,你連轉世的機會都將失去。”
“反正都是一個被人忘記了的名,對我來說,有沒有都一樣。”
肖逢的心中不由一緊。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忘記你的名字。”
“嗬,現在,那個人已經死去,隻剩下這了。”
“呃~~因果輪回。那作為救他的代價我便拿走你的真名”,那女子的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對方,但肖逢感覺,被那女子盯住的是自己,“如果,如果在我取走你的根之前,有人找到了你的真名,那麼,你的結局便不一樣。”
肖逢不由瞪大了眼睛,那女子懷抱住的分明是張著惡角,盛著綠光的骷髏。肖逢就看著對方的嘴邊擒起詭異的微笑,那嬌豔的嘴唇對著自己張張合合。
緊接著,肖逢又墜入了熟悉的黑暗。
“他就要死了喲,為了你,所以,快憶起他的名字吧。”
“我可愛的小鳳凰。”
從前,你不是為了他,自願從雲間墜落,死的時候都不願忘了他的名嗎,所以,你會想起的。
腦海中血光一片,肖逢的腦海中出現了那人最後的結局。
眼前盡是黑暗,肖逢用手不斷的敲擊的眼前的黑暗,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黑暗還是不肯散去,那人,就快死了,都是因為自己,如果沒有自己沒有遇見那人的話,他的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不,那人絕不該如此淒涼的。
但是,眼前的黑暗還是未能散去,為什麼,為什麼,快讓我出去,我要救那個人。
誰來,誰來,救救那個人!肖逢的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隻要能救那個人,自己怎樣都好,誰來,救救他!!肖逢不由的跪到在地。
“求求你,救救他!”
黑暗中,無形的波紋散布開來。
“真的那麼想救他?”
“是。”
“不惜一切?”
“是。”
“即使會他會傷心?”
“是。”
黑暗中聲音最終彙聚成一股,肖逢聽見那聲音無比清晰道:
“那麼,快去吧。”
無際的黑暗被生生的撒開一道口子,有光亮了起來,看著眼前出現的那道門,肖逢將手毫不猶豫的伸了進去。
“**,我好痛,救救我”
“不要,我不要。”
“誰來,救救我。”
肖逢不由的抓緊了自己衣襟,心中暮然充斥著這痛苦的哀嚎,是誰,在自己的耳邊低泣。
“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已經答應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從我的身邊奪走他。”
“好恨,我好恨。”
“我**已命做價,詛咒!我詛咒,詛咒將他奪走的你們,身裸於夜,不辯青日,我詛咒,你們,永困於世,不得輪回。”
是誰,在自己的耳邊低泣,是你嗎?我最愛的**,肖逢的心髒不由一痛,自己似乎忘記什麼很是重要的事情。
“吶吶,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了?”
我怎麼了?低頭,似是有什麼東西掉落了下來,伸手,水?不對,肖逢不由的摸向臉頰,早已是水淋一片,我哭了。
但是,我這又是為誰掉的眼淚?
“吶,你怎麼哭了,不要哭。”一隻手不斷的替自己擦拭著淚,“是有人欺負你了?”
看著眼前的這張稚嫩的麵孔,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不為其他,因著,那人有一對青竹般的綠寶石,似是在從前,也有過這樣一雙瀲灩般的眸子就那麼溫柔的看著自己。
“快告訴我,是被誰欺負了,我替你去教訓他。”
“所以,別哭了,鳳肖。”
“鳳肖。”肖逢一陣恍然,這是自己還未被父母賣出去之時的名字。
回神之際,已身處在床榻之間,自己無比熟悉的人,抱著亦是汗津津的自己,用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溫柔的注視著自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肖逢赤裸著身子,不知是因著那人灼熱的體溫,自己很是不好意思,隻有將頭埋首於那人的懷抱。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離開我。”
“恩。”肖逢聽著自己道。
轉眼,又是另一幅場景。
“少主,你不能這樣做。”數人跪拜在地,“我族一直守衛陰鬼之門,自古都是要迎娶鎮鬼一族的公主。”
“就因為這樣,我就必須娶那鎮鬼一族的公主?”
“少主,鎮鬼一族一直是我們守衛陰門的強大助力,我們不能失去這一助力啊。”
“笑話,難道隻要不迎娶那公主,我就不能守住那陰鬼之門!”
“但,少主,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成天與那低賤之人廝混啊。”
“哼,用不著你們來管。”
……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少主。”
“不要叫我少主,叫我的名字。”
“**。”
“恩。”肖逢見那人抱住自己,溫柔道,“從今往後,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該說的應該是我,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肖逢怔住,隨即搖了搖頭。
“今世,我若是女子便好了。”
“傻瓜,說什麼胡話勒。”
再次回神,隻聽到那人遭受到苛責。
“真是笑話,陰鬼之門出現了裂痕”,那人的父親嚴詞道,“*兒,你這樣做,會釀成大禍的,決不能讓那鎮鬼一族在這時離開啊。”
“*兒,你不願娶那公主也罷,這樣我就隻能將那鳳血之人拿來祭祀了。”那人繼續道,“想必,那鳳血,能填補那門的空隙。”
“父親,你怎能這樣,而且,那裂痕怎會出現的如此蹊蹺,我們盡快查清是誰……”
那人的話卡在了嘴邊,因著他的父親跪著請求於他:“*兒,算我求你了。過了這關,你怎樣都好。”
那人沉默不語。
“明天好好準備吧。鎮鬼一族的公主已快到了。”
那晚,那個不顧自己的求饒強要了整整一晚,待到能起身之時,隻看見那發誓不負如來不負卿的人,正對著另一人笑意嫣然。
而自己,則被下令趕出了府邸。
不消頃刻,肖逢的眼間便出現了那對壁人,還真是相配啊,是啊,就跟族長說的一樣,那人是主,而自己是仆,無論怎樣,自己都得看清,否則會誤了那人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看他一眼。
至少,在我的心中還會留下一個美好的戀想。
而在自己準備離別之時,迎來的是那人暴怒的雙眼,眾目睽睽之下,那人道:
“想離開,那也得我同意。”
之後,那人強硬的將自己拉住的房間。
又是一陣恍惚,肖逢感覺自己躺在地上,睜眼,那人就那麼壓著自己。
“說,你不會離開我。”
冰涼的溫度蔓延至全身,身下的痛楚也漸漸變得麻木了起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嘛。”
有水滴落了下來,是下雨了嗎?
轉眼間,那美麗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塗滿丹寇的指甲劃破了自己的臉,血流了下來。
“還真是個賤人。真不知道**喜歡你哪兒,是這張臉?”
……
“順帶告訴你,你陰鬼之門之所以會出現裂痕,他最親愛的父親可是元凶之一啊。”
“為什麼這樣做?”
“為什麼”,一個巴掌打在了肖逢的臉上,肖逢的臉不由的歪向一旁,血流了下來,“居然還敢問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
“順帶告訴你,因為陰鬼之門的縫隙遲遲不能填滿,所以,現在各位族長都在商議要將鳳血之人拿來祭祀。”
“這關我何事。”
“嗬,忘了告訴你,你的體內流的便是那能填補陰鬼之門的鳳血。”
再次見到那人時,那人的神情很是憔悴,肖逢哭著抱住那人,一聲一聲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而見到的卻是那人手忙腳亂的模樣:“不要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鳳,不要哭。”
而自己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