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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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羽偏頭避過,陸長卿的吻隻落在了他的唇角。情緒如爆發的洪水,南宮羽直接和陸長卿動起手來。
陸長卿的身手是從軍隊上練出來的,自然比南宮羽要強得多,隻是他不舍得對南宮羽下手。南宮羽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把陸長卿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陸長卿冷笑了聲,用手背擦去那道血跡,陰測測地說:“南宮,我真的忍了很久了,我忍耐你一切出格的行為,但我絕對忍不了,你愛上其他人!”
南宮羽也冷笑著,“難不成我還能看得上你?”
陸長卿的表情有些恐怖,他陰聲道:“那便對不住了,你隻能屬於我,這次你再也別想逃,我就算折斷你的腿,也要把你鎖在我的身邊!”
“好啊!來啊!陸長卿,我讓你打,讓你關!”南宮羽跟瘋了似的在屋子裏走了圈,隨後從廚房拿出一把鋒利的刀了,把它往陸長卿的手裏遞,嘴裏還說著,“用它,來,砍斷我的腿,不,往這兒砍!”
南宮羽把著陸長卿的手,讓他拿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刹那間,刀鋒劃破了南宮羽脖子上的皮膚,鮮紅的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陸長卿心髒猛地一縮,忙奪過刀子扔到地上,緊張地盯著那道傷口,抱住南宮羽,“南宮……南宮,是我說錯話了,你清醒一點!”
南宮羽卻有些癲狂,他大笑著,眼淚卻流了滿臉,“關我?好啊,你們都可以囚禁我,你可以,霧爾可以,亞瑟可以,洹王也可以!殺了我吧!是我罪有應得,我才是那個該死的人,都是我的錯……”
“南宮?南宮!”一連串陌生的名字從南宮羽的嘴裏蹦出來,陸長卿卻隻覺得心疼。
南宮羽情緒到了極端,意識也渙散起來,沒了什麼思考的能力,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脖子上的血流的嚇人,使他四肢也沒了什麼力氣,最終昏迷了過去。
陸長卿慌慌張張地叫來醫生,把他扶到床上,給他做了些止血措施。好在沒有傷到動脈,要不然瘋的就是他陸長卿了。
南宮羽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他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他看到了森帝,森帝就坐在湖邊,一直張望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他的眼神是那麼無望,就那麼一直等著,等著,等到太陽落下,又升起,升起,又落下……
南宮羽想要喊他,他使勁地張嘴,但就是發不出一個聲音,任憑他如何著急都沒用。
南宮羽連續睡了三天,差點把陸長卿嚇壞,他算是再也不敢提關人之類的事了,不管怎麼樣,他都要眼前這個人好好的活著。
“呃……”南宮羽扶著有些痛的腦袋坐了起來。
“怎麼樣南宮?”陸長卿驚喜地跑過來。
南宮羽看向他,“長卿?你怎麼在這兒?”
陸長卿坐在床邊,鳳眸中帶著別樣的情緒。他沉默半晌,忽而一笑,道:“南宮,你說我不愛你,可是為什麼,每次麵對你,我就變得這麼不像我自己了呢?”
商場上,他運籌帷幄,用盡手段。情場上,想要一個人,他也從來不會留情。他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唯獨對上南宮羽,那顆心總會軟下來。
從一開始,他便不想強迫他。或許那隻是因為他內心深處明白,南宮羽是他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存在,那些手段,隻能讓南宮羽離他越來越遠。
他寧可做他的兄弟,把愛隱藏起來,也不願與他越行越遠,從此天涯陌路人。
醒來後的南宮羽狀態好了很多,看起來情緒穩定。他吃了些陸長卿讓人送來的東西,並下床走了走,路過書桌時,還拿起那個拍賣會的宣傳冊看了看。
“有看上的東西嗎?”陸長卿忽而在他身後問。
南宮羽盯著圖片上的兩樣東西——分別是一幅字畫和一個奇怪的青銅器。
“這兩樣東西不錯。”南宮羽說。
陸長卿聽到他這麼說心裏很高興,趕緊過去看了看那兩樣東西。
“這兩樣都是明朝出土的,左邊這幅畫是玉辭的作品,玉辭這個人籍籍無名,迄今為止關於他的作品就發現過這一幅,不過,他在書畫上的造詣比許多傳世大師都要高。”
南宮羽看著那幅畫,嗤笑了聲,“是嗎?”
“等我把它拍下來送給你,到時候你可以好好欣賞。”陸長卿笑著說。
“我自己來吧,籍籍無名之輩,造詣再高,價格也高不到哪兒去。對了,那個青銅器呢?起拍價是多少?”
“五十萬,還是看在明朝的年份上。這個青銅器做工並不精細,你怎麼看上了這個?”
南宮羽笑了笑,沒說什麼。
晚上,他和陸長卿一起去了拍賣會。
南宮羽拍那幅畫時,本以為不會有競爭者,沒想到還就有個專門衝他來的,不管他喊價多少,那人總會再加點。
陸長卿臉色有些不好,南宮羽看了他一眼,道:“大佬,看來你給了他不少錢呢。”
那個人便是和南宮羽長相相似的人,叫王戈。
陸長卿初見他時,見他身高和南宮羽相似,容貌也有兩三分像,就花了錢給他整容,對著那張和南宮羽幾乎一樣的臉,他出手相當闊綽,把他放身邊的幾個月,陸長卿少說往他身上砸了幾千萬。
這畫由十萬的起拍價叫到了兩百萬,南宮羽身家攏共幾千萬,本來不想和王戈拚的,但那幅畫對他還是有些意義的。
所謂玉辭,其實是婉玉和沐辭。蘇婉玉是納蘭沐辭的妻子,也是個才女。而這幅畫上的男女,正是蘇婉玉和納蘭沐辭。
作畫之時正是二人成婚三年後,感情漸深,蘇婉玉也懷上了納蘭沐辭的孩子,納蘭沐辭心中欣喜,便與蘇婉玉合力作了此畫。
當時郎情妾意,對於南宮羽來說已沒多少感覺了。畢竟這輩子他隻是南宮羽而已,而不是納蘭沐辭。隻是這幅畫,他終究不想讓其落入一個不甚珍惜它的人手裏,就比如王戈。
“二百三十萬。”王戈再次舉了牌子,麵色也不是很好。其實他也不想花錢,但他就看不過那個人好過。
成為替身,本是他心甘情願的,可日子久了,總會不甘心,對原主恨之入骨。尤其在那個人回來之後,陸長卿就對他棄如敝履,更別提給他花錢。
“五百萬。”陸長卿忽然道。
這個價格一出來,人們都有些驚訝,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幅由無名之輩所作的畫,最多也就值那個起拍價的價格,根本不會有什麼升值空間。
南宮羽看了眼陸長卿,笑道:“你說他會不會跟?”
陸長卿冷聲道:“我舉的牌子,他敢嗎?”
他果然不敢,但眼裏的憤恨卻更濃重了。
接下來是個青花瓷瓶,南宮羽故意和王戈競價,最後哄抬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讓王戈紅著眼拍下了。
再接下來南宮羽故技重施,王戈從陸長卿那裏得到的錢,一個拍賣會就糟蹋得差不多了,最要命的是,他不懂古董字畫,拍來的東西價格都虛高了幾十倍,幾千萬拍到的東西,就算他想倒手賣出去,加起來也賣不到幾十萬。
等到拍賣那個青銅器時,王戈徹底沒錢了,竟然南宮羽以比低價高了五萬的價格,輕輕鬆鬆地把它拍了下來。
陸長卿見南宮羽耍王戈,不知怎麼還挺高興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南宮羽在為了他吃醋一般。
兩個人去緒芳齋吃飯。陸長卿把畫送給南宮羽,南宮羽將畫在桌子上展開,看著這幅熟悉的畫。
“嘖,我沒看錯吧?我怎麼覺得這個男的,和你長得那麼像?”
畫上是一棵合歡樹下,一個女子在撫琴,男子在她身後輕輕抱住她,手搭在她的手上,與她一同撫琴。
好一片郎情妾意,陸長卿看得心裏酸酸的,他越看那個男的越像南宮羽,這不僅是容貌相似,最重要的是神似,和他找來的那個替身是完全不一樣的。
再看看這畫旁題的詩——陸長卿沒仔細看過這幅畫,如今這畫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上頭的字一目了然!這明明就是南宮羽的字嗎!
陸長卿的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天雷滾滾的想法,之前他投資過一部電影,講得是一個男人穿越到秦朝的故事,莫非……
陸長卿突然想起南宮羽情緒激動時曾經說過一個名詞,洹王,這種東西貌似隻出現在古代吧……
他猛然看向南宮羽,卻見南宮羽正滿目“柔情”地看著那畫上的女子。陸長卿再也受不了了,突然抓住南宮羽的胳膊,道:“南宮,你穿越了?”
南宮羽表情瞬間驚訝,像是印證了陸長卿的想法。
陸長卿也沒有想過,這世上還真有穿越時空這等怪事,他看著畫上的女子,心裏頭更酸了,忽而猛地把畫收了起來,不送了。
南宮羽兩手空空,“不是說好給我了嗎?”
“嗬。”
“我買,五百萬我還是有的。”
“不賣!”
“……”
陸長卿心中鬱結,目光沉痛,他還果真愛上別人了,還是個五百年前的,他對付不了的女人,連鞭屍都做不到!
南宮羽倒也不是非要那幅畫不可,畫上的畢竟不是他的人生,那個女子,是納蘭沐辭的愛人,不是他南宮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