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上)/最終卷  第十九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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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塊由江湖大老所贈的山水形勢玉佩,玉佩青白相錯,上頭雋刻著幾句:
    “萬裏長征百山嶽,不怕虎羆就怕他,穿梭黑林非曉處,豹阻竟是九征俠。”
    那位大老即是當年白龍十豪之一的華儀大人,當今西武林第一霸主華儀刀主,多年來為尋覓自己的接班人執掌西武林第一堂華儀堂而煩惱不已,遇上九征之後,便不再做他人想,傾一切力量延請九征,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
    孟宗竹林,其色青翠,夢一般的碧色,在一座由孟宗竹圍繞的閑情靜謐村落裏,住著一群活潑小兒以及一群不羈少年,形成村落裏唯一的剛氣,其中一間竹籬小屋後方堆柴處,一名俊雅俠客正劈著利斧,每落手一回便傳來嘩嘩聲,竹子倒下後很快被他兩三下處理成大小長度相等的竹片,以長袖抹除額汗,此人氣質泰然清雅,清輝如水,小村落藏不了他的雅士風度,總有人聞風而來,指名道姓找他。
    九征。
    一點紅爐雪,人間照夜燈。
    他是肩荷重擔行步於陰暗世界中,那微渺的夜行俠客。
    婉拒了華儀刀主,婉拒了西武林、東武林以及數不盡的武林門派邀約,如雪片般奔來的訪客漸漸減少,麵對夢寐以求最美好的誘惑,他不為所動,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九征身上唯一擁有的俠骨人人欲取卻任誰也取不了。
    正因如此,九征的清名超越俗情躍上了無法企及的高度,反而更令人向往,如果能令九征為某個人效勞,那個人必定成為江湖上最令人羨慕嫉妒者,而現在,日頭甫上東山,淡淡的日光照拂在村落裏每一個角落,九征已經晨起劈柴努力幹活了。
    劈完柴便出門去,他的馬術十分驚湛,遊騁如翔龍,英豪勃發,因此,路上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露出驚歎的表情,情不自禁背地裏偷偷欣賞他的馬上英姿,他策馬來到一間菜市口準備上工。
    昭儀武館,一間隱身在菜市口裏的小武館,九征從巷口拐入昭儀武館,隨後進入,這是一間新式武館,由九征親臨指導,收徒授業,傳授一身武藝。
    距離居家最近的六濟小鎮,居民三千戶,膏腴之地,物阜民豐,唯一缺少一流的武館教導百姓防身術傳習以武術明哲保身之道,九征進入後,學徒正於角落打掃環境,見九征入內立刻一齊湊近,道聲:“師父早!”
    師父早,師父好,師父師父喊得飽滿又宏亮,九征雖然行止泰然儒雅,板起嚴肅臉孔麵對一幫學徒時,任這些調皮的生徒也不敢造次,都乖乖收斂行為。
    自從昭儀武館開張之後,鎮上治安平靖,境內清肅,鎮上無人不認識九征。
    昭儀武館閱武聲錚鏦,振起一室,菜市口的菜販肉販已經習慣將家中小兒綁來直接扔進昭儀武館讓九征嚴格調教,都說“這臭娃老是偷懶不學好,俗話說,不打不成器,九征師父請盡量打”。
    昭儀武館對麵門恰好是一處儒家學堂,學徒上課咬文嚼字又搖頭擺腦敵不過睡神侵襲,嘴角流涎又呼呼吹成了泡,聽見對門的習武聲都來了精神,紛紛趴在窗邊偷看昭儀武館上課,於是,儒家學堂便與九征商量,一人負責教文,一人負責教武,師父互相交流,兩邊的學生做好份內事之後達到標準就可以互相串門子,這主意頗有新意,無人反對。
    有一名鎮上小農近日逢喪母之慟,又遭地主強收土地,每日爛醉如泥,賴在酒館裏喝了太多酒以至於拿不出銀子買賬,店家強索,這位小農左翻翻右翻翻,沒錢。
    就這樣,以這副狼狽的模樣出現,店家拿棍棒打了一頓,又在他身上搜了半天隻搜出一隻觀音玉佩,正要沒收時,那小農忽然來勁了要搶,喊著:“這玉佩不能給你!不能給你!”喊成了破鑼嗓也沒能護住那玉佩,店家與他爭奪之下,摔了玉,破成碎片兒,店家啐了一口痰,踩了兩下說:“什麼破玩意兒,沒錢就別來!”
    九征返家時途經酒館,見狀,上前將小農扶起,拍拍他身上的泥土,以鐵漢柔情溫和探問:“曾阿財,來,我送你回家。”從袖袋中掏出一錠大銀向東家吩咐:“這些夠支付他所欠下的酒錢?”東家擺擺手,收下大銀:“九征師父,曾阿財的土地被強收走了,吾也愛莫能助。”九征點點頭,將曾阿財推上馬。
    一路盤算著,身上的財產能購置幾甲土地,十甲,二十甲,三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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