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謝信言的父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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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謝信言的父親
    一家三口坐在電視前吃飯,因為空間小,沒有餐廳,所以就在謝信言父母房間吃飯,飯桌擺在床前,他的父母坐在床上,謝信言坐在凳子上,謝信言看著幾乎赤露的父親美滋滋地喝著酒,大口地吃著肉。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兒,既同情他又恨他。同情是因為父親現在工作太辛苦,是力工,每天要搬那麼多沉重的箱子。恨他是因為他將原本很好的家境給敗壞了,讓自己生活的這麼不好。每當想到同學優渥的家境,每當受到那幾個‘綠茶婊’的譏諷,他就自卑地埋怨自己的父親。
    於此同時,X酒吧裏賺外快的薩拉,五月,炮炮兵則穿著豔麗露骨,腳蹬高跟鞋,在動感的閃光燈下隨著爆裂的音樂狂舞。
    “我說五月,你動作再誇張點,爆乳要飛出去啦!”炮炮兵大聲地說著。
    “我一定要用狂扭我的小電臀帶動全場搖爆乳!我想知道,咱們三個到底誰是誰才是鴇立基群啊!”五月扭動著婀娜的腰段。
    “嘖嘖嘖!你倆看看下麵那些歪瓜劣菊們!我是也是醉了。”薩拉握著鋼管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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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幹啥呢?吃排骨啊!”說著伸手去盤子裏抓,嘴裏還念念有詞,“給我兒子找塊好的。”
    啪啪!謝信言的母親用筷子敲打著謝信言父親的手,“你能講究點不?手剛撓完那裏就給人家拿肉!”
    “艸你個媽的,你啥時候看我撓那裏了?”謝信言父親大嗓門地反駁著,沾滿油的嘴巴在燈光下油晃晃的。根本沒有停下來自己的舉止,將選好的排骨放在了謝信言的碗裏,“兒子,吃這塊。”
    謝信言莞爾一笑,“你能注意點不?這要是在外麵喝酒也這樣?是跟人家炫耀你家夥事兒大嗎?”謝信言的目光盯著父親那從褲角鑽出來的家夥。
    “艸你個媽的,你咋這騷呢?往人家這裏瞅。”說著用左手將東西塞了回去。
    “你還能再惡心點不?”謝信言的母親響亮地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
    “你跟你媽都一樣。”謝信言的父親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嘿嘿地說著。
    “跟誰一樣?”謝信言的母親揪著他的耳朵問。
    “跟我一樣,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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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信言的父母小學沒有畢業,所以言行舉止自然和文化人沒有可比性,謝信言已經習慣了父母這種打情罵俏一樣的鬥嘴,而且他還偶爾還會撞到父親在廚房對母親暖昧地舉動。。。。。。。。
    對了,忘了說了,謝信言隻比他的父親小十七周歲,所以大多時候感覺他們更像哥倆。因為他的父親沒有大人樣。
    飯後謝信言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玩手機,他父母也躺下響起了呼嚕。因為是盛夏還沒有空調,所以房間的窗戶和房門都是敞開的。謝信言可以清晰地聽到父母房間電風扇呼呼地聲音和電視的聲音。
    謝信言用手機瀏覽了會兒網頁,起身下床,走到了父母的房間,父母的房間的門與他的房門是直角分布的,隻一步遠。
    電視播放著廣告,他母親穿著粉色的睡衣,睡在床的裏麵,而他的父親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吧,將最後的遮羞布也退到了腿彎。大字地躺著,嘴巴微微地張著,打著響亮的呼嚕。謝信言對父親的身體並不陌生,那時候上初中,他父親並不好好地幹活兒,在外麵打牌喝酒,被他的狐朋狗友抬回來的次數是很多的,所以說他對父親的身體並不陌生。
    像他這樣的家庭應該有很多吧,家境不好,父母年輕又沒有正事兒,在記憶中,他母親變的有正事兒是自己上高三的時候。高三之前,他母親總是跟著父親出去喝酒,也總是宿醉歸來,一家三口擠在一張炕上睡覺。謝信言已經成年,卻沒有自己的房間,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讓他不僅感到悲哀,也感到羞恥。可能也正是因為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他才有了機會看到父母的隱私。
    那是初三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父母醉酒跌跌撞撞地回來,亮著燈,在他的身邊發生了那樣美好而難以啟齒的事情。。。。。。。。。這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謝信言,將電風扇關了,拿起夏涼被給父親蓋上了肚子,他認為自己的父親長的很帥氣的,因為自己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基因。他的父親在三十歲的時候開始發福,因為常年開計程車而且喝酒,所以有了肚腩。不過他胖的很壯,現在幹體力活兒就變的更壯了,胳膊和大腿都比從前粗了一圈。不過,僅僅一年多時間他父親風吹日曬像似老了十歲,眼角有了皺紋,而且還有了眼袋。謝信言給父親蓋上被子後,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這時候他父親咯吱咯吱地咬起了牙。那種聲音就好比老鼠在磕東西,又好比骨骼破碎的尖銳聲音,聽了讓人會打寒戰,謝信言回頭又看了一眼父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灑進來,屋裏仿佛彌漫了白色的霧氣,謝信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因為滿腦子都是林柴宇打球的樣子,林柴宇,我好喜歡你,可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如果你知道我喜歡你,你一定會遠離我吧?你知道嗎?在這樣的夜晚,對你的思念,如同新月中下手心那藍色水珠中反射出的光芒,在輕輕地搖曳。嗨,我這樣慘淡的家境,誰願意和我做朋友呢?你知道嗎?我連個好朋友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嗎?你聽,窗外小蟲子在可愛的鳴叫,小時候覺得它們是可愛的,可是現在它們的叫聲多像我的哭泣啊?我多希望你能成為滿月照亮我如同黑夜般暗淡的心啊。。。。。。。。。。。
    想著,想著謝信言流著淚了。因為從小到大都不覺得自己幸福過。
    他又做夢了,最近他總喜歡做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因為第二天醒來他還記得,夢到都是他小時候的事情,可能那時候是他覺的相對最幸福的時光,沒有這麼多煩惱。他夢到了小時候青梅竹馬的玩伴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上山探險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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