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獵殺戰狼  第24章 曆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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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兒,煙霧就籠罩開來。
    沒有風,濃煙狠狠地把他們包裹住。
    煙既不刺鼻,也不嗆喉,相反還有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聞之舒服極了,就像吸了鴉片一樣,四肢百骸舒暢無比,真想馬上躺下來美美地睡一覺。
    “毒煙。”
    梁爽喊完,用袖子捂住鼻子,衝向車子,一拉開車門,彭科學家已經口吐白沫地歪倒在車上,死活不知,電腦跌在他的腳下。
    梁爽拿起電腦就跑,他還沒有練成武俠小說中的閉氣功夫,一口氣憋不長時間,他要趕快衝到沒有毒煙的地方。
    “砰砰砰……”
    “轟!”
    “轟!”
    身後傳來猛烈的槍聲和榴彈爆炸聲,隊員一邊向外跑,一邊向著周圍亂射擊和發射榴彈,希望能阻止敵人的進攻。
    厚厚的煙霧擋住了雙方的視線,梁爽順利地跑出煙霧的包圍圈,狠狠地吸幾口大氣,邊按下通話器向營地彙報,邊鼓勁衝上一座石山。
    他把電腦小心翼翼地收藏好,馬上就占據一個狙擊的好位置。
    梁爽感覺頭腦有點混混沌沌的,視線也有點模糊,瞄準不了。
    毒煙發作了,他抽出格鬥軍刀在自己的小腿上刺一刀。
    他記得古時候有放血來提神的方法,於是也照做。
    一刀刺下去,他竟然感覺不到疼痛,但人卻清醒了點。
    本來刀刺而不痛,是開心的事情,但他的心卻沉重起來,猶如千斤大石壓在心裏一樣。這種煙也太霸道了,他隻吸進一點點就如此迷糊起來。他相信這種煙是神經毒氣中最霸道的迷魂煙,不取人性命,但能使人失去知覺,任人魚肉。
    槍聲停止了,煙霧也消褪了點,梁爽努力睜開眼,發現有十幾條身穿黑色城市作戰服的大漢戴著防毒麵具從對麵的山頭撲下來,他們的手裏都拿著長槍。
    煙霧越來越薄,突然“砰”一聲槍響,衝在前麵的一個黑衣人胸中中彈,撲倒在地上。
    “砰砰砰砰”
    黑衣人對著開槍的人射擊。
    梁爽舉槍欲射,一個聲音在他的心裏呐喊:“快逃,保護電腦要緊。”
    梁爽舉起背囊想摔壞包中的電腦,然後持槍和對方拚命。但手剛抬起,殘餘的意識告訴他,摔破的不僅僅是電腦,摔破的還是我國強軍的希望。並且以他現在的狀態,和對方拚命,隻是徒勞地送死。他死了沒問題,但不能把我國強軍的希望也沒有了。
    他又用刀刺一下小腿,人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他聽到有人用中文呼喝搜捕漏網的他。。
    “快搜,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人向那個方向逃竄了,漏網的人逃不遠,快追。”
    梁爽集中精神,用繃帶把傷口綁一下,免得敵人順著血跡追過來。
    科學家生死未卜,如果電腦也壞了,他可是曆史的罪人。
    他含淚對著躺在地下生死未明的戰友狠狠地看一眼,毅然高昂著驕傲的頭顱,奪命狂奔。
    他沒有看路,隻向著偏僻的地方跑。
    他現在才體會到慌不擇路的淒慘含義。
    他咬住牙關,嘴唇也咬破了,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沒有感到一點兒疼痛的跡象。
    他的心已經碎了,科學家死在他麵前,幾年朝夕相處、無數次同生共死的戰友活活地死在他的麵前,而他竟然不和敵人同歸於盡,居然選擇逃跑,為了我軍的未來選擇逃跑。
    置戰友生死不顧,臨陣脫逃,這絕對是軍人的屈辱,但這個屈辱梁爽必須硬吞下去,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物等著他保護。
    死,並不可怕。
    相信很多軍人麵臨此種情況,他們做出的選擇會和梁爽不同,他們選擇的道路是和敵人拚過你死我活,共歸於盡。像梁爽一樣在中了毒煙後還能清晰地判斷出小我和大我,分析出大是大非,為了大我毅然置戰友生死不顧的,除了梁爽和他師父冷劍,恐怕能做到這點的軍人也不多。
    這才是真正的鐵血軍人,真正的英雄!
    置國家利益不顧,和敵人同歸於盡,隻是匹夫之勇。
    所以俗語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梁爽有將帥之才。
    他埋頭疾跑,向著不能行駛汽車的山頭跑。
    後麵聽不到人聲了,他還是跑。
    他已經把人體的潛能完全地發掘出來,他要以此來減輕心靈上的痛楚。
    前麵有很多風化的山洞,他停下身子,向著後麵看去,隻見遠處三台車亮著車燈就像向天際駛去,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他想繼續呼叫總部,才發現聲音嘶啞,不能成聲,才感到喉嚨像火灼傷般痛,幹渴得快要冒煙。
    他挽起左手袖子,看見箍在上臂的護臂,這是師父送給他的禮物。這個護臂用特殊材料造成,刀槍不入,可以作為防彈衣來用。
    在用冷兵器短兵相接時,可以用手臂直接阻擋對方的刀劍,用這怪招擊斃敵人。
    冷劍曾用這護臂來對付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殺手的獵豹,想不到這護臂沒有用在獵豹身上,反而用在泰坤身上。(請看拙著《熱血軍魂》)
    梁爽解開護臂,用軍刀在自己的手臂割一道口子,把嘴伸過去吸允自己的血液。這是飲鴆止渴,但他要支撐到救援部隊的到來,不能昏迷,因為他身上有電腦,有裝著強軍希望的電腦。
    喉嚨好受點了,但還是不能正常發聲。
    總部正在緊急地呼叫他,他隻能以敲擊話筒的方式向總部報告。
    總部說直升機在接到梁爽的報警之後就緊急出發了,地麵部隊也疾馳而至,要梁爽撐住。
    夜,深沉,似悲泣。
    星,眨眼,像流淚。
    風,輕吹,若嗚咽。
    梁爽不顧疲勞和陣陣的眩暈,慢慢挪到出事地點。
    一個人孤寂地躺在那兒,汽車和其他人不見了,想必被神秘的武裝分子擄走了。
    他確定現場不會再有神秘的武裝分子後,才艱難地挪下山。
    躺著的人是青狼。
    梁爽“嘭”的一聲狠狠地跪在青狼的身旁,他感覺自己靈魂已經離他而去,他的替身在空中望著他,對著他冷笑。
    他用顫抖的手默默地撫摸站戰友的臉,青狼的臉還是熱的,鼻孔還有呼吸。
    他狂喜,亮起手電,檢查青狼的傷口。
    青狼大腿處中了幾槍,有一槍擊在左膝蓋上,青狼的這條腿保不住了。
    梁爽強忍悲慟,從背囊取出繃帶為青狼做了簡單的包紮,免得他失血過多。然後為他打了針嗎啡,減少他的痛楚。
    青狼胸膛上有五六個彈痕,胸前一大片鮮血。
    胸膛中了五六槍怎能不死呢?
    梁爽解開青狼的衣服,原來是他們身穿的重型避彈衣救了青狼的命。
    近距離的射擊,彈頭已經穿過避彈衣,鑽進了肌肉,但陷進肌肉並不深,因此傷口的鮮血已經凝固。
    敵人肯定看到青狼胸前有幾個彈孔,胸前有大片鮮血,所以才沒有對著青狼的腦袋補一槍。
    梁爽沒有把彈頭夾出來,把彈頭夾出來,鮮血又開始流的。
    青狼失血過多,呼吸越來越弱。
    青狼的血型和他的一樣,他拿出針筒,狠狠地紮進自己手臂的血管裏——抽血,然後緩慢地注進青狼的身體。
    梁爽也不知道從自己身體抽取了多少血液注進青狼的身體,他隻覺得自己由於失血過多,兩耳轟鳴,頭暈眼花。
    兩三天時間,大量血液流失,任何強壯的人也承受不起。
    蚊子就像戰鬥機似的狠狠轟炸過來,梁爽把背囊中所有的驅蚊藥都塗在青狼裸露的皮膚上,他還不放心,除下身上的白袍虛弱地為青狼驅蚊,而他對叮在自己身上的蚊子卻毫不在意。
    這裏蚊子很大,很毒,叮在身上像針刺般痛,一會兒就起一個大包。但梁爽毫不在乎,肉體痛楚怎能比得上心靈上的痛楚呢?
    嚎狼、鐵狼和科學家都被神秘武裝分子擄走,保護的任務不但失敗,而且失去兩個戰友,一個戰友還身受重傷,即使醫好,也落個終身殘廢。
    風風光光的戰狼六人特攻隊,現在失蹤的失蹤,重傷的重傷,這叫梁爽如何不悲慟?
    禿鷲聞到血腥味,疾衝而下。
    梁爽單手舉槍,扣動扳機。
    “啪啪啪”
    可惜梁爽單手舉槍的力氣也不夠,當然射不死禿鷲,但尖銳的槍聲驚飛了禿鷲。
    遠處不知道名的野獸,亮著綠油油的寒光,向獵物逼近過來。
    梁爽幹脆趴下,用石頭把槍托起,對著閃著寒光處射擊。
    “啪啪啪”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把窺視他們的野獸擊斃幾隻,其他野獸一哄而散。
    梁爽憑著堅定的信念支撐著,右手緊緊地抓著AN-90突擊步槍,保護著青狼,等待著戰友的救援。
    “轟隆隆”
    直升機特有的轟鳴聲狠狠地灌進他的耳朵,總部根據他身上的電台定位器尋到他這兒了。
    梁爽艱難地點燃一根燃燒棒,揮動著,指引方向。
    直升機還沒有停穩,就有幾條彪悍的身影飛下機艙,向他猛撲過來。
    戰友來了,他可以歇息了。他的頭一歪,倒在青狼的身旁,但右手還緊緊地抓著槍,手指還緊扣著扳機,隻要他的手指一動,還可以開槍保護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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