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問話，沒有太大起伏，可聽到十四耳朵裏卻如驚雷一般，渾身一顫。
    軒轅霄似乎對十四的回答沒有什麼特別的期待，他自顧自的又問：“朕想一統天下，難道真的錯了？”
    十四的魂魄終於從九霄天外飛了回來，連忙作答：“主子乃千古難遇的明君，文韜武略，無人能及。主子一統天下，實則萬民之幸。”
    “嗬嗬”軒轅霄輕笑兩聲，也不去看緊張的額前已冒出微汗的十四，仰天一歎，道：“十四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阿諛逢迎這一套了？”
    “十四句句肺腑，絕不敢欺瞞主子，更不會於主子麵前諂媚！”字字鏗鏘有力，無半點虛假之樣。心中有不解，遲疑了下，十四選擇直言相問：“主子，十四有一事不明！”
    軒轅霄詫異地望向十四，盯著這個從他做太子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的人。他很好奇，一向隻聽不問的十四，有什麼“不明”之事。於是，軒轅霄顎首道：“問——”
    “主子為何要先攻打東嶽與翼國？”頓了下，又問，“攻下西岐和蜀國不是更快些？況且，東方晉終日臥病在榻，諸王暗中紛爭不斷，主子為何不趁此良機一舉奪下良國屬國蒼瑉？為何定要舍近求遠去攻打玉國屬國？”
    軒轅霄爽朗一笑，道：“西岐與蜀國本就從屬於朕，待天下局勢大定，還怕這兩個屬國不自動臣服於朕？朕在他們身上不必浪費一兵一卒！”
    十四恍然大悟，佩服道：“謝主子教誨！十四頓悟！”
    軒轅霄輕歎口氣：“至於朕為何棄蒼瑉而……”
    隔了好久，在十四以為軒轅霄遺忘了他的問題的那一刻，軒轅霄才又緩緩開口：“朕也不知道……”恍惚間軒轅霄反問十四：“如果說，朕攻打東嶽和翼是為了泄私憤，十四信否？”
    十四猛地怔住，思及上官楚楚，心下了然，雖覺有些不妥，但亦無話可說，掙紮猶豫間，軒轅霄卻坦然道：“朕也不想相信朕是為了私欲才……也罷，也罷，朕認了又何妨？”目光落回十四臉上，笑笑，“朕不能攻打東嶽，目前也隻能攻打翼國。”不待十四發問，他又言，“十四，遣十五去東嶽，給朕徹查十年前‘同歸’被盜之事。”
    十四道：“是！”
    “朕要知道母蠱是被何人盜走，盜蠱者目的，以及母蠱的下落！若是……若是母蠱已經沒了，朕要清楚的知道雌雄幼蠱是埋在何人身上！”軒轅霄從未在吩咐十四任務的時候，如此清楚的解釋過他要的是什麼。
    “主子不相信楚楚郡主所言？！”十四驚訝地瞪大雙眼，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失口反問軒轅霄。
    一反常態，軒轅霄竟沒有生氣，他解釋道：“朕是不信那個魔醫。”看了眼十四，續道，“東嶽跟翼國國主又不是傻子，哪會輕易用本國的秘藥去害人？就算要用，也斷然不會親自上門留下口食。更何況，下毒的方法還如此拙劣。朕，想不通。”
    “十四明白！”
    軒轅霄又吩咐道：“命十三去查查魔醫的底細，朕覺得他不簡單。”
    “是！”
    不經意地皺起眉，軒轅霄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十四，你立刻聯係十一，讓他從‘影部’挑幾個能用的人明日一早就到玉國去。”
    十四愣了下，沒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遂問道：“主子是要十一先在玉國潛伏起來，以作後應？”
    軒轅霄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目光瞥向旁處，小聲說：“讓十一去盯著上官淩，在未查清‘同歸’之前，別讓東嶽的人接近她。”忽覺得有些熱，抓著韁繩的手都不自在，“咳……除了那幾個已證實沒有中雄蠱的人，在月圓之夜不可有任何男子近她於百丈之內。”
    十四呆住了。不讓男人接近上官淩？月圓之夜？這是在監視還是在保護啊？十四有點暈。
    “主子的意思是，除了魔醫館的那幾個人之外……”
    “東方九、燕四方、還有歐陽雲，都不行！”斬釘截鐵，一錘定音。“朕的人又號過他們的脈！”
    “是！”十四幹脆地道。
    一匹棕馬停在了離赤煉兩個馬身處。
    “稟陛下，楚楚郡主身體微恙，想請陛下……”護衛跳下馬來，跪於地上說道。
    “朕知道了。”軒轅霄若有所思，慢慢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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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前。魔醫館。
    又是一個大晴天，心情變得陽光起來，我笑笑，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個兒笑得弧度不錯。
    “淩兒，你起了？”
    嗬，剛隻顧著往天上看了，根本沒注意眼前還立著個巴嘎！
    “我沒起呢，你當我夢遊好了。”左轉，抬腿，前進，去吃早飯。
    東方九也不惱，追著我問：“心情好些了？”
    我答：“沒。”
    他一急，抓著我的手，我被迫停了下來。
    我知道他啥意思，所以趕緊解釋：“老子今天的心情不是好一些，而是非常好！啊哈哈哈！”
    東方九傻愣愣地瞅著我，一雙鳳眼瞪得挺大，似乎不相信我說的。
    “淩兒，你昨夜不是很難過的麽？”
    我笑笑：“你也知道，讓我難過的是昨天的那點破事兒，可昨天已經過去了，那破事兒就也跟著它一起結束了。你——滴——明——白？！”
    淩後媽語錄：昨日像那東流水，煩惱遠去不可留。
    昨天的煩惱，就隻歸昨天。
    “淩兒，你若真的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廢話，我不這麼想那該怎麼想？難道要成天哭哭啼啼，悲天憫人去？！”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佛祖，無法普度眾生！嘿嘿……”奸笑兩聲，又道，“我上官淩在這滾滾紅塵之中能普度了我自己個兒就不錯了！”
    東方九又來了，那雙鳳眸含情脈脈……
    我真覺得他要是在現代，絕對是一個偶像派加實力派的全方位演藝明星。這家夥每天的表情就跟演戲似的，不累啊他？！
    東方九躊躇半天，斂起了矯揉造作的表情，一臉嚴肅地跟我說：“淩兒，你跟我走吧。”
    我愣了下，旋即問他：“我幹嘛跟你走？去哪兒啊？”
    “嗬嗬，跟我回鳳陽啊。”鳳眸炯炯，眼神明亮，半真半假地誘騙道：“小淩兒是我東方九未過門的王妃，這天下間還有誰不知道？我的王妃自然是要跟我一同回……”
    “你閉嘴！”我打斷他，認真地告訴他：“東方九想必你也明白，當日在言國你那麼說而我卻沒反駁你，甚至揭露你，隻是為了能離開言國，不做那勞什子的狗屁王妃！今天，你可別拿聰明人都不當真的話來忽悠我！”
    東方九笑的有些苦澀：“淩兒，你不信我？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你竟始終不願信我？！”
    我也笑：“愚鈍若某淩，旁人的心思不好猜，更不好懂，世間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易分清。不是某淩我太自負，隻是實在沒什麼需要九王爺幫助的地方。沒有合作，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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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編輯下，應該能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