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私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2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Chapter37——“私奔”
仁王打車到了BLUE酒吧,門口有個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孩一見他就迎上來,急道:“你是仁王先生吧,你可算來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一聽他這話,仁王頓時感覺頭大,怎麼什麼麻煩事都能找上他,難道他看上去像是搞慈善的?仁王隨著男孩進了酒吧,在一陣讓人天旋地轉的音樂聲中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吧台那裏集中著一大幫人,圍著中間的一個女子,正是梨江由奈。她麵前七扭八歪地放了很多隻空酒瓶,人已經喝得口齒不清,臉上的妝花掉了,像一朵枯敗的薔薇,卻仍不掩美麗。她身邊的男人們在一杯杯地給她倒酒,起哄,仁王再也看不下去,衝過去從人群裏一把把她拖出來,付了帳並且向男孩道謝,身後傳來口哨聲和笑聲,他突然間覺得惡心反胃。
酒吧大門砰地關上了,冷風刺骨,一切喧鬧徹底隔絕在外。由奈被風吹得一激靈,搖搖晃晃地撐著身子站著,她真的喝醉了,一雙大眼睛通紅通紅,臉色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忽然看清楚了仁王的臉,扯開一個大大笑容,一把撲上去抱住他:“你好啊親愛的!好久不見啦!快,陪我去喝酒……”轉身拉著他就往酒吧裏衝,仁王火氣騰地就上來了,一把擰住她的手腕,無視掉她疼得呲牙,衝著由奈就是一通大喊:“你有沒有搞錯啊!忘了自己是誰了嗎?安分一點行不行?!”
這一喊,由奈忽然清醒了,睜著半清明半混沌的眼睛看著他,吃力地道:“我是誰……?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寧願我什麼都不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她的淚水一麵紛紛而落,一麵卻恍惚地笑著。仁王雅治的心不可遏製地一陣疼痛,語氣也軟了下來:“不管你發生什麼事,都會過去的。”他挑眉一笑,笑得雅痞卻溫柔,“回去吧。”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在他的輕聲細語中,感覺整個人像遊進了大海,沉溺,找不到方向,遊不到出口。然後她聽到自己哽咽的哭泣聲,死死地抓著他的手,像在海中抓住的一塊浮木。
這一刻她覺得危險,如果就此淪陷的話……她需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這一點無庸置疑,可是誰都會需要溫暖的。那名男子有讓人屏息的微笑和熾熱的心,她第一次這樣感覺到,第一次便這樣真切。
他站在那裏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心仿佛一寸寸地變得失去了知覺。他從未見過如此熱烈卻又凜冽的女子。有時像團火將一切都點燃隨著她一同燃燒,有時像冰封住一切喜悅熱情,冷到徹骨。
冬天的暮色降得迅速,天很快就黑了下來,隻留在遙遠的天邊一點透明的紫紅,在這樣明朗的夜空下顯得更加可貴了。美麗的東西才覺得珍貴,尤其它還十分短暫,我們對待人世間的事物其實都是這樣想的。
走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該去哪裏,這麼一折騰,這時的由奈已經徹底的清醒了,即便已經天黑,可還是要戴著墨鏡。
“真冷啊!”她說,“如果這裏不是東京市區裏的話,我想我一定會撒腿飛奔起來!哈哈!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身體像一隻欲飛的鳥一樣,自由自在地飛,自由自在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隻要記得晚上要回巢就行。”
仁王的瞳仁變細,唇上漾起一絲飄渺的笑,“真是要了命了!”他說。
由奈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有你這麼多話的鳥嗎?不想飛就不飛,想飛的時候再起飛。你想做就做,不願意做就退出,道理不是很簡單嗎?”
她的麵色一沉,沉默地看著他,半晌後,道:“你以為我喜歡?抱歉我是個低俗的人我沒有什麼遠大理想,可是如果我不這樣的話,明天可能就會餓死。”她自嘲地笑笑,“我爸賺的那點錢都不夠他一個人喝酒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找個男人養我?現在我不想讓人養了所以我要靠我自己,我要養活我自己養活我爸爸!”說到這裏,她臉上的笑容變得絕望,烏黑的瞳孔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也許有些人從出生就注定不幸,我大概就是。”說完,她定定地注視著他,仁王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這些事的對錯無從說起,你認為是對那麼就是對,你認為錯那就錯的一無是處。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要來喝酒?你想上報紙頭條嗎?如果今天不是我來,你打算怎麼辦?”
她被他問得啞然,扁著嘴不說話。仁忘輕輕一笑,說:“下一你想排解壓力建議你換一種方式,再這樣折騰下去,搞不好你還沒怎麼樣呢我的生活費就提前報銷了!”
深藍色的天空下,他那雙淡紫色的瞳孔奇異地閃著光,像滿天的星辰都集中在那裏,明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由奈回過神來感歎:“真是要命的冬之夜啊!”
後來由奈告訴他,由於自己出演的電視劇在收視率上陷入低潮,一部分原因是森下千帆的新片搶占了廣告商的投資和黃金時間段,導致她和蘭朵的電視劇在第一階段走了下坡。因為是邊拍邊播出的電視劇,所屬電視台甚至提出要修改劇本甚至是更換角色和演員,蘭朵就算失去了演出電視劇的機會還有歌唱的舞台,可她就什麼都沒有了。因此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
…………
那天跡部好不容易送走了忍足和蘇伊,平靜了一個下午,晚上又聽見有人敲門,他想他大爺真是活見鬼了,真不應該在這裏陪一個病號!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世的艾西,他歎了口氣認命地去開門。
隨著一陣冷風票進一股子的香水味,裹著一件大衣的蘭朵滿臉焦急地趕了過來,她好像剛演出回來,裏麵還穿著演出服,妝也沒卸,帶著亮片的衣服閃閃亮亮的,晃得跡部眼睛發花,可這還不是吃驚的,令他覺得驚訝的是隨後跟進來的,同樣滿麵擔憂的仁王雅治。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同時有些愣,仁王隻是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大步向艾西房間走去。
艾西的燒退了,整個人睡得很沉,並沒有因為他們來被吵醒。蘭朵釋然地笑了笑,轉頭問跡部:“你一直在這裏嗎?我來換你吧。”
跡部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淡淡道:“你確定沒問題?”
蘭朵想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推了下午的通告。”
仁王摸了摸艾西的額頭:“我看還是我在這裏照顧她吧,你們都去忙吧,就我一個閑人啊!”
跡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唇邊的笑意有些諷刺的意味:“先去把你滿身的酒氣弄幹淨再說話,這家夥現在該吃藥了。”仁王低頭聞了聞外套,果然有股酒味,他苦笑了一下,一定是剛剛送由奈回去的時候在她身上沾到的。
說著跡部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藥瓶倒出兩粒白色的藥片,又端起玻璃杯,可當他看到睡得正香的艾西時,他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了,表情為難地不知該怎樣叫醒她。
跡部的一係列動作看得仁王和蘭朵目瞪口呆,跡部眉一皺準備把她喊起來,就在幾個人的氣氛僵到那裏的時候,艾西緊閉的口突然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音,眼皮微微一顫,然後緩慢地睜了開來。蘭朵驚喜地撲在床前,將仍躺在那裏的艾西仔細打量了一番,笑道:“還以為你生多重的病呢,把我們大家都驚動過來了,現在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一場了,有跡部這個‘賢惠’的保姆在,根本不需要我們掛念嘛!你說對不對,仁王?”
仁王的笑容有些勉強,看著艾西的眼神有憐惜,有隱忍,有歉疚,多般複雜的情緒全在那瞳孔中翻覆著,終究化為一片平靜。
艾西眨眨眼睛,跡部一聲不出地把藥和水往她麵前一遞,艾西驀地抬頭,與他的視線相狀,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昨晚在海邊的那個淺淺的吻,雙雙微紅了臉。
跡部就這樣端著藥和水進退兩難,旁邊立著的兩個大活人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把頭一扭,“吃藥。”
艾西破天荒地沒有反抗,“哦”了一聲乖乖地把藥吃了下去。
看著這一幕的蘭朵心中五味雜陳,再看了眼仁王,後者的眼中隱隱有某種不知名的光芒在閃爍著,嘴角微微翹著,似乎在微笑,可那笑容卻怎樣也通透不到眼中,不過吃驚的是跡部和艾西的行為,還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呢。仁王在幾分鍾之後便找借口匆匆告別了,從頭致尾沒有跟艾西說過一句正式的對話,蘭朵在交代了幾句之後也匆匆離開了,誰也沒有再提代替跡部照顧艾西的話。像這樣不是很好嗎?
隨著那兩個人的離開,屋內再度陷入安靜。艾西睡醒了之後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發呆。
天高雲淡,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灑下大地,那麼的幽暗,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沒有人開口打破這份寧靜,氣氛一直僵持著。艾西心中急躁,到底該怎樣打開話題呢?是說謝謝他的照顧?還是叫他為昨晚的行為道歉?但是這樣的話又如何說的出口?此刻的她很想轉過頭看一看跡部,看一看他是用什麼表情麵對自己的,可是她對待任何事都很有自信,惟獨這種事,她始終不敢麵對。不能麵對,一旦麵對了,就可能深深陷入無法自拔了。唇上至今留有他的味道,那麼清晰,仿佛剛剛發生在前一秒。冰涼、濕潤的唇,帶著輕微的顫抖,輕輕地貼在自己的唇上,那樣的感覺,她相信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跡部景吾就在這個時候從對麵椅子上站了起來,艾西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看著窗外的眼睛怎樣都無法專注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看著她,隻是她仍舊不敢回過頭。
燈光下,他湛藍的瞳孔顏色顯得越發深沉,宛如浩淼的空,沒有一絲雜質的純淨色彩,就那樣保持著似有似無的笑容看著她,最後,他輕歎了口氣,說:“看樣子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本大爺回去了。”
她聽見了他腳步遠離的聲音,心髒猛地被懸起不肯落下,幾乎是同時的,她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口腔裏發出,帶著連艾西自己都覺得驚訝的焦急與迫切:“等一下!”
他頓住身形,側頭,似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艾西的嘴唇開了又合,已經想好的話到了嘴邊去怎樣也說不出來,跡部轉過頭抬腳,那句打從開始就一直想對他說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謝謝你,跡部。”
話說完了,艾西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跡部僵硬的背脊慢慢放鬆,轉過身看著她,一臉傲氣,如水的眼下,淚痣琴顫,俊朗之中透露著妖嬈。
“還知道謝啊,嗯?”
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艾西白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我以為像你這種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謝呢。”
“那是本大爺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懂嗎?”
艾西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是嗎是嗎?我餓了,帶我出去吃飯吧!”
“你是豬嗎?剛睡完就吃?”
“你難道沒聽說過睡覺是很耗體力的嗎?況且我還是病號!”
“這也隻是指你吧!”
“要你管!”
“本大爺還懶得管呢!”
……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他們誰都沒有提前一天晚上的事,那個吻仿佛成了無法提及的秘密,封鎖在他們兩人的內心深處,隻有在寂靜的夜裏獨自思量而無法與人分享。他們都在怕著,怕一旦提起來所有的一切就都將改變,艾西不再是艾西,跡部不再是跡部。
……
冰帝離涉穀很遠,需要打很久的計程車,忍足一直在催司機快點開,他有些怕千帆等不到他而獨自離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獨自跑出來,那樣的女孩兒,他怎樣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擁擠的車站地下月台裏隨著人流不停擁擠。
然後他在月台的樓梯上看見了千帆,她很安靜地坐在那裏,穿著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差不多的粉紅色裙子,戴著白色的散沿帽子和大太陽鏡,沒有人認出她來,她就像隻被主人遺棄的小貓一樣蹲在路邊,期待著溫暖的懷抱。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拍拍她的頭頂,千帆驚訝地抬起頭,見是他,神情又驚又喜。忍足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千帆第一次出現在他們宿舍時的樣子,穿著裙子像個瓷娃娃一樣躲在仁王身後,過了這麼久,她似乎變了很多也似乎一點也沒變,還是當初的那隻被仁王撿回來的流浪貓。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小貓兒,你的主人呢?”他低聲問道,墨藍色的眼瞳比沒有繁星點綴的夜幕更加深邃。
她忍著倔強不肯掉落的淚,咬著唇說:“主人不肯要我了。”
忍足驀地有些怔仲,這樣的女孩,在他的生活經曆中,好像很熟悉,但又好像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那一刻他突然想擁她入懷。
可是千帆的大膽讓他一瞬間又沒了那樣的感覺。她忽然摘下她的帽子和眼鏡,整張如梨花般潔白幹淨的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有路過的人立即認出了她,大喊著她的名字卻不敢靠過來。忍足的心一慌,心想這隻小貓究竟要幹什麼?!然而她卻做了第二次讓他差點昏過去的話。
“帶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
…………
忍足侑士認為自己做了一件人生二十一年來最荒唐的事。
他,一個冰帝大學部醫學院的在校二年級大學生,在這個冰雪即將融化的冬末,帶著當紅藝人森下千帆“私奔”了。
在前往北海道的火車上,千帆快樂的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仿佛他們不是休閑三天,而是真的遠離塵囂,修身養性去了。他覺得好笑,這個女孩子的願望就真的這麼簡單嗎,當初還那麼懇切地希望自己帶她走,越遠越好,結果她一開口便說要去北海道。也許她的願望真的就這樣簡單,就如同她這個人。
……
在路邊小餐館吃螃蟹、扇貝和牡蠣,然後坐著高索纜車觀賞山野景色,日本第三大、北海道最大的湖泊佐呂間湖就這樣在腳下一覽無餘。蒼翠的原生林蔭的英姿映照在湖麵上,呈現出悠遠靜謐的氣氛。由知床連山的積雪融化與雨水深透至地下,以地下水不斷湧出。湖畔的散步道可以邊欣賞到完全保存原貌的美麗風景邊觀察野生動物所留下的蹤跡。
町營綿羊牧場麵積十分廣闊,占燒尻島的大部分地區。位於島中心的丘陵上羊群悠然吃草,碧海藍天下鋪展著一望無際的牧場。千帆騎著自行車在前麵高聲唱著歌,忍足笑著在後麵追趕,不時地和她合唱一兩句。騎到下坡路的時候她張開手臂,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聲音如同像海邊的螺號,她就像隻展翅飛翔的鳥,大聲呼喊著由高處衝了下去,在空無一人的北海道。沒有人認出她,在這裏她不用眼鏡和帽子,可以放肆地吸收雨露和陽光就像北海道即將抽芽開花的薰衣草,表象毫不起眼,卻芳香宜人。
他們扔掉車子站在海邊,千帆衝著大海大喊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衝他笑,笑容如花,“我太高興了,謝謝你!”
潮來潮去,海浪一浪接過一浪,那一刻忍足忽然有種在夢境中的感覺。感覺到他在發呆,千帆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怎麼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那雙眼鏡後麵永遠給人曖昧不明的眸子此時此刻正無比認真地看著她,千帆的心跳驀地加快,被他抓住的手火燒般地發燙。他把手放在她臉上,低頭,輕輕地吻了她。千帆呼吸急促,聽得出她在緊張,心髒跳得厲害,忍足的唇輕輕地碰觸著她的,並沒有加深這個吻,此刻他竟然也莫名地緊張起來,像是未經人世的小難孩,在浩瀚的天空下無垠的大海邊,無比認真地輕吻著一個小女孩,那樣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純真美好的時光。
一個安靜的吻結束後,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發現千帆竟然比他要清醒,此刻她正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他啞然失笑,道:“這個時候,女生通常是要臉紅的吧?”
她不卑不亢起抬頭看著他:“這個時候男生是不是應該抱著女生呢?”
她到底是真天真還是裝天真啊,怎麼連他忍足侑士都緊張的場合她竟然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隨後忍足又是好笑又是苦笑,望著她搖頭:“完了完了,我被你打敗了。”
千帆恍惚地沒聽懂他的話,忍足又說:“回去之後能不能有人發新聞,說‘新人偶像森下千帆與神秘男子在北海道海邊浪漫熱吻’呢?”
千帆麵色通紅地撇過臉,笑容帶著小女人般的嫵媚嬌羞,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她大義凜然地對他說:“好啊,我不怕。”
他有些吃驚於她的反應,故意提高聲音說:“這麼大膽?”
千帆甜美一笑,清純如山澗梨花,“謝謝你帶我出來玩這些天,我想開了,以前是我任性也太天真了,也許我真的不能脫離家庭獨自闖蕩,那麼就這樣繼續下去吧,外界說我沒有實力隻有後台,這又怎麼樣呢,威廉•蘭森的電影不用我了換成蘭朵了又怎麼樣呢,我本來就不想跟她爭什麼的,我隻要做我自己就好了。”她轉過頭,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你說呢,侑士。”
她在叫他的名字,他突然覺得心動,將她輕輕擁如懷中。這樣的天空這樣的海,需要深深烙印在記憶中的。千帆抬起眼眸看著頭頂的天空,那名男子墨藍色的發絲飛揚著,與藍天接成一線,在海岸線上蜿蜒成美麗的曲線,糾纏著無比悸動純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