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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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過眼雲煙
共你就似星和雲,升和沉,彼此怎麼掛礙,美麗多於遺憾。
共你就似風和塵,同不同行,與天地常在,哪怕沒辦法再相愛。
——王菲《守望麥田》
一抹朝陽,半邊霞光。
清晨醒來時,跡部就聞到一股子誘人的香味。他揉著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一會兒後,逐漸清醒過來的跡部景看見艾西紮著一條小圍裙從他身邊走過,紮著兩條麻花辮子,身上穿著白色碎花的蕾絲小襯衫,像個小娃娃似的。她刷拉一聲拉開窗簾,受到突然的強光刺激,跡部詛咒似的閉上眼:“你就不能等本大爺休息一會兒再開窗簾?啊嗯?!”
艾西瞥他一眼,冷冷道:“對不起啊大少爺,我不是你們家專門服侍你的女傭。快點起來吃飯吧,我做了蛋包飯。”
起先還不怎麼餓的肚子突然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艾西原本冷冰冰的臉露出了一絲笑,跡部尷尬地咳嗽兩聲轉移話題:“你怎麼不戴上?”
艾西斜睨他道:“戴上什麼啊?鐲子我一直在戴啊!”說著還衝著他晃了晃手腕。銀鐲在清晨的陽光下亮得耀眼,跡部冷哼一聲站起來朝洗手間走去,留下艾西在原地竊笑。
後來跡部在吃飯的時候聽到了送報紙來的聲音,竟先艾西一步把報紙搶了去放進自己包裏,原因是他要看上麵的財經新聞,因此不準她看。艾西搶不過他,隻能坐在那裏生悶氣。整個早餐時間就隻聽餐具激烈碰撞的聲音和兩個人各自不同的冷哼聲。
“熱鬧”的清晨拉開了新一天的序幕。
……
蘇伊站在圖書館門口,手裏捧著馬上要換回去的書,就隻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一身運動服的忍足侑士正朝她走來,右手胳膊底下夾著一隻網球拍,見蘇伊回身急忙加快了腳步跑來,運動後汗水潮濕的臉帶著陽光的味道:“嚇你一跳?”
蘇伊定睛望他幾秒,佯裝氣惱道:“你說呢?找我有事?”說著快速拿出一包紙巾塞在他手裏,忍足目光灼灼地笑看著她,眸子裏的深邃如同深藍的海,“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蘇伊忽覺心緒有些飄忽,唇邊一個甜蜜的燦笑:“好啊,我正巧沒事。”
忍足看了看她手裏的書,又看了看後麵的圖書館,攬著她的肩就朝附近的網球場走去。
濃密的樹影,在微風中徐徐動搖。天空不時的有鳥兒飛鳴。一切的景物與事物都好似被夏日的陽光鍍上了層明晃晃的薄金,明媚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走到場地附近時,蘇伊在那裏看見了熟悉的跡部景吾和仁王雅治,還有幾個陌生的男生女生。跡部在以一敵雙練習發球,而仁王正和兩個女生在一旁說笑。很難得這幾個人打球時旁邊沒有拉拉隊加油團。想著想著蘇伊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忍足這時抱著兩瓶水走了過來,笑道:“想什麼呢那麼開心。”
蘇伊揚著頭,笑容燦若朝陽:“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忍足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長發,深藍色的瞳孔中光芒流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擰開一瓶水,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午後燦爛的陽光在他的頭頂打出一片暖黃色的光暈,他喝完後摘下眼鏡,笑著低頭看她,笑的特別溫柔,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姐姐今天早上回大阪了,本來想叫你去機場一起送她的,但是時間太走就沒麻煩你。她走之前還特別囑咐我下各月一定要回去參加父親的生日宴會。”
“你會回去吧?”
“會,跡部也會跟我一起回去。還有,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回去。”
她猛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像是在確定那句話的真假:“我?為什麼?”
他一臉的雲淡風清,眸子裏的認真表明他的話絕無半點玩笑成分:“這也是我非請你幫忙不可的原因,因為我跟父親約定,大學畢業後要回大阪繼承家業。比起大阪我其實更喜歡呆在東京,這裏比較自在。但其實回去也沒什麼,隻不過我不想在大學這幾年被家裏的一些無聊事件打擾,例如聚會相親什麼,所以我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忙,蘇伊。”
她的心像突然間被一把揪出來,拋到了半空中,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去向。她依舊帶著三分困惑三分清醒地看著他,問道:“怎…怎麼幫?”
他唇邊的笑意不減,隻是慢慢地多了分淡漠:“你什麼也不用做,跟我回去就行了,到了我家你就什麼都明白了,親愛的。”
“啊,我答應你。”她認真地點點頭,悄悄將目光移向別處。忍足笑著拍了下她的肩膀:“謝謝你。我回去打球了,看著跡部以一敵二還真是不忍心呐,嗬嗬!”離開前他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看她一直抱著的書,對她說:“你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吧,不用特別為了我耽誤自己的事。再見了!”
望著他逐漸跑遠的背影,蘇伊嘴邊的微笑逐漸苦澀。不用到他家她就已經明白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扮演好你希望我扮演的角色,不會讓你失望。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失望過吧?我對你來說是值得信任的吧?我這樣答應你的話,你是否就能將心思更多地放在我身上呢?這樣,我可不可以把這當成是你最我的一種信任呢?請允許我如此自私地想,隻有這樣認為我才能笑著麵對你的一切。”
……
落日的餘暉撒在綠色的長方形球場上,汗水滴落在地,很快滲入,留下一圈黑色的水暈。
他們背靠背坐在球場中央,仰望著橘黃色天空中漂浮的淡淡雲朵,疲勞過後的身體仿佛能隨著天上的鳥兒飛翔一樣。布滿汗水的臉龐帶著年少自信的光芒,此刻的笑容是他們此生最為灑脫的容顏。
“喂,忍足,你下午的時候跟濱崎說好了嗎?怎麼你那麼快就回來了。”
忍足挑眉笑道:“當然搞定了,我跟她什麼關係!”
跡部拿手肘頂了他一下:“別臭美了你,跟本大爺比你還差得遠呢!”
“是,是!景吾少爺!你的光輝堪比日月!”
跡部側過頭,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浮上一抹淡笑。
“對了跡部,你們家的酒會是在這個月的27號吧?”
“嗯,請柬不是給你送過去了麼?幹嘛還問。”
“忘記了嘛。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帶誰去了,酒會沒有女伴哪成!”
跡部帶著調侃的腔調說:“濱崎蘇伊唄,你們倆什麼關係啊!誰跟誰?別客氣啊你。”
忍足不由分說地搖頭:“不行,蘇伊不適合那種場合。”
“哼,真難得你會這麼說。”
“蘇伊跟那些女生不一樣,我可不想把她帶到那種地方,她是應該乖乖呆在家裏的好孩子,可不能跟著我在外麵一起斯混。”
跡部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臉說:“嘖嘖嘖,你終於承認你不是個好人了忍足侑士!”
忍足順手將他的手扒拉下來,“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個好人,但我絕對是個好男人。”
那不一樣麼?跡部心想,隨後淡淡一笑道:“隨你,到時候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過來就行了,本大爺等著你。”
“你太傷我心了景吾,像我這麼一個風度翩翩、瀟灑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夥子怎麼能用人模狗樣來形容?”“哼,是風流成性、油嘴滑舌、人見人躲、花見花敗的大老爺們兒吧!”
忍足搖頭感歎自己遇人不淑:“哈哈!我說跡部你這張嘴還是這麼利!”
跡部利索地站了起來衝著他拱手笑道:“一般一般,見笑見笑啊!好了不跟你貧了,趕緊起來,趁天黑前再打一局!”
忍足就勢往地上一倒,哀怨地嚷道:“還打啊!你當我是機器?!”
“少廢話!你打是不打?”
“行行行……我打還不行嗎……”
……
最後的結果是以忍足侑士同學故意踩了一腳自己的鞋帶之後摔倒。去學校停車場的路上,忍足問跡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們家第一次安排你跟森下小姐見麵吧。”跡部嗯了一聲。隨後忍足說,“可你們都不是第一次見麵。”“嗯。你呢,對這件事怎麼看。”
“如果你指的是千帆的話,我已經無所謂了,隻不過跟仁王兩個人對她還是隻字不提,也許我們都認為,她叫相川千帆還是森下千帆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我們認識的始終都是那個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千帆。”
“哼,還真無情!”
“這不叫無情,人要學會接受現實。”
……
…………
“所以說,你打算今天晚上在我這兒住?”艾西冷冷地看著正在畫圖紙的蘇伊,唇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蘇伊嘿嘿一笑,不自在地撇了撇嘴:“除了自己一個人太寂寞之外,我還有事想要跟你說。”
艾西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蘇伊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抱歉地看著她說:“以前很討厭由奈,恨不得再也不想見到她,可是最近又特別想她。”
艾西拿手指戳了下她的額頭,笑道:“我看你就是沒事在這兒找事!說吧,跟我談什麼事。”
蘇伊神色突變,一臉猶豫:“前兩天侑士找我,說……”話語被一陣敲門聲止住,兩個人對視一眼,艾西跑去開門。
打開門後她當時愣在那裏——兩名拿著與蘇伊差不多的工具箱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外,一見艾西立即微笑並恭敬地彎腰九十度:“你好,櫻塚小姐。”
艾西心中一驚,眼下這又是什麼情況?“你們確定是找我?你們是誰?”
“我們是跡部府邸派來的,您是櫻塚艾西小姐沒錯吧?”
“是……我是……”
“對不起打擾您了,我們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這是蘇伊也湊了過來,艾西讓兩名女子進了客廳之後關上了門,緊接著突然被拉到客廳中間站好,其中一名女子拿著卷尺開始在她身上丈量起來,而另一個根據她說出來的數據一絲不苟地記錄……
艾西和蘇伊愣在那裏大眼瞪小眼,艾西動也不敢動地看著這兩個人在自己身上忙忙活活,然後風風火火地完畢收工,所用時間不到三分鍾。
“我們結束了櫻塚小姐,十分感謝您的配合,再見。”
“等……等一下!”在那兩個人出門前艾西終於從呆愣中恢複意識叫住了她們:“是跡部景吾讓你們來的,嗎?”
誰知那兩個人神秘一笑,道:“對不起,這一點我們無可奉告,再見。”
“艾…艾西,這是怎麼回事?”蘇伊的話剛一出口,蘇伊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大作。
“喂!跡部景吾?你來的正好,那兩個女的是你吩咐的嗎?你要做什麼啊?搞什麼鬼啊你?”
也許是被她連珠炮似的問話驚了一瞬,電話另一邊隔了半分鍾才有動靜:“你手指幾號。”
這回換艾西發愣了:“啊?什麼幾號?”
“本大爺在問你話!”
“哦……8、8號。你…你問這幹嘛?……喂,喂?喂?!竟然掛了!混蛋家夥!!”
蘇伊哭笑不得地看著艾西把手機惡狠狠地摔在沙發上,悄聲問道:“怎麼不直接扔地上?那多幹脆。”
艾西回過頭,用一種能冰封三尺的眼神看著她:“摔壞了怎麼辦?”
蘇伊笑著湊過去問:“是跡部吧,他怎麼突然問你這些?還找人給你裁衣服?”
艾西神情不屑至極,冷哼一聲:“那種眼中自己的人,我才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說這個,我們接著剛才的話,你繼續。”
……
那一晚,蘇伊把忍足請他回大阪參加父親生日會的事全部告訴了艾西,艾西沉默著沒有說話,看著天邊的星光,目光悠長。
隔了很久,她輕聲說:“我想你一定會答應,忍足他是那麼會洞察人心的人,他也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所以他對自己太有自信了,甚至忽略了你的感受。”
蘇伊的呼吸忽然變得沉重,抬頭迎上艾西的目光,一暖一冷,一激動一平靜。“艾西,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猶豫就答應他了,我應該…”“你答應他是正常的,因為什麼我就不說了。”艾西毫不避讓地看著她,聲音冷清中透著某種堅定:“可是這樣年會覺得開心嗎?如果他隻是在利用你呢?當你在為他默默付出的時候,他又在做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真的理解過你的感受嗎?這些問題都是你應該考慮周全的。就像你當初勸我麵對仁王的事情一樣,怎麼事情一到自己身上就變得如此糊塗呢?”
蘇伊看著天邊閃爍的星星,心中諸多情緒翻騰,像海底的巨浪,表麵遺篇平靜,卻波濤暗湧。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不想打破難得寧靜的情緒:“可是我不想拒絕他,我有種直覺,隻有這樣才是我留在他身邊的唯一方法。”艾西無奈地歎道:“可是這樣你隻是付出卻沒有回報啊!”
蘇伊抬眼看她,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細致而靈動的臉龐,她的雙眼堅定而清澈:“那麼你對仁王呢?你想過要回報嗎?”
“想過,沒有回報的感情隻會讓自己更累,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感情付出到透支的時候受傷的隻有自己,因此人都要學會適當的收斂,適當的抽身而退。”
蘇伊慢慢地垂下眼簾,像一隻疲倦的飛鳥,緩慢地收起了翅膀,收起了所有的光芒:“我知道,艾西,可我還是想付出,直到我已經無法再付出的一天。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想我會後悔。”
……
也許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一隻鳥,要不停的飛,無論受過多少傷。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因為那樣才是他們活著的自由,那樣才是他們詮釋生命的方式。
他們有時候已經很累,但是他們停不下來。
……
…………
轉眼到了跡部財閥酒會當天,艾西終於知道那天來的兩名女子是做什麼的了,因為在這天下午她們又再次出現,還帶著一條裙擺處鑲滿水鑽的多層純白真絲公主裙。
今天的太陽已經很大,不然她此刻怎麼覺得頭暈目眩。這些天發生的事似乎全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就連她自己的事都不能。她像一隻被鞭子抽打得不停旋轉的陀螺,繞著圈子轉來轉去,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轉。
在艾西像個木偶似的被她們擺弄完畢後已經是當天晚上七點整,星羅棋布的天空格外漂亮,可遙遙望去仍然能夠看到不遠處市區頂空暗紅色的霧靄,讓人迷亂心誌的美。
跡部景吾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在見到她之後似乎眼前一亮。他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嗓音低沉帶出一絲傲慢的尾音:“這樣子終於能出去見人了,啊嗯?”
艾西突然滿臉通紅,想找東西遮住自己卻什麼都找不到,情急之下一屁股坐在床上,冷冷地剜他一眼:“現在你可以說了吧,跡部景吾。”
跡部眼眉一挑,道:“過會兒你對本大爺的稱呼要換一換,叫名字,聽見沒有?”
“啊?”艾西納悶愛看著他,“景吾?說個理由我聽聽。”
“你這女人哪來那麼多理由?本大爺讓你讓你就叫!”說著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暗紅色絲絨盒丟給艾西,冷聲下令:“戴上。”
艾西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打開盒子後突然傻了眼——裏麵不是別的,竟是一枚鑲嵌著大顆鑽石的鉑金戒指!
“這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
跡部像看個白癡似的看著她:“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本大爺今天要帶你去參加跡部財閥的酒會,所以你必須稱呼本大爺的名字,你也必須這樣打扮,然後戴上這個戒指。你放心好了,這個尺寸是照著你打的。”
“你那天打電話問我手指的尺寸……就是為了這個?”
“哼,廢話。”跡部冷笑著看了看她,驚奇地發現這個一貫神情淡漠的女子此刻竟露出一種難得的少女般的羞澀,“你可別自做多情,事情結束之後本大爺會把戒指收回來的。”
一聽這話,艾西登時擰起眉,一把將小盒子扔回給他:“找別人跟你去,我很忙別來煩我!”
他看著她,不置一言,湛藍的瞳孔中光影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艾西突然覺得不安於是抬頭看他,那筆直的身影,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夜裏街頭的一座雕塑。心中突然有些後悔,正要開口說話,隻見他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手攥著她的手,一手捏著戒指,狠狠地將戒指套在她手上,表情又是一貫的囂張獨裁:“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你想反悔也不行!”說著不由她辯解,拉起就往外走。
“我好像根本就沒答應過你什麼吧!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裏自作主張,你什麼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
“本大爺根本沒必要征求你的意見,你隻需要乖乖跟著走就行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聞言跡部冷不丁地停下了腳步,艾西一個站立不穩,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他的肩膀。正要張嘴開罵就隻聽他用一種異常疑惑又驕傲的聲音道:“溫柔是什麼?啊嗯?本大爺從來沒聽說過。”
艾西終於徹底放棄了反抗,她發現自己的一切舉動在這個男人麵前根本失效。
“你放心,酒會結束之後我會把這些都還給你的,哼!”說完她別過頭不再理會他。
夜晚的風帶著絲微涼,撫過他修長的身形,他微揚起的下巴和微翹的碎發。眼角下的一顆淚痣熠熠生輝。
……
…………
付出與回報的邊緣總是模糊不清的,當一切事變得心甘情願的時候,再多的理由也都變的蒼白。也許這個時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對錯,當你不想去追究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是對的,也有可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