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那麼多年…… 第六章: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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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水月軒中
碧螺坐於銅鏡之前,若有所思……
雪舞則手執木梳細細幫她梳理那三千煩惱絲,嘴角甜甜一笑:“碧螺姐姐!你看,你的頭發好漂亮哦……”半響,卻不見她搭理。“碧螺姐姐!”她探身向前,伸手在她眸前晃了晃。
“啊?怎麼?”碧螺笑望著她。
雪舞不滿的闕起了嘴……
“雪兒……”碧螺目光溫柔如水,教人生不起氣。“姐姐昨晚,做了個夢呢~~~”她抬手,勾了一縷雪兒的銀發把玩,在纖指間旋繞,隨即在鼻下聞了聞。那幽幽的散發著的冷冷梅香、、、雪舞隻覺得,她低頭的一瞬。額上的紫晶一閃/讓她的眼,生生的刺疼~
“雪兒~”碧螺抬頭輕喚。聲音清淺——
“嗯?”又對上了那一雙略帶憂慮的水眸。
“若是有一天,我姐姐不在了,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啊!”
雪舞的心霎時漏了一拍,“碧螺姐姐!你怎麼突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呢?這世上、這洞庭、隻有你和鬆棱大哥對我好啊。可是……你們也要離開我了嗎?不要雪兒了?雪兒一個人怎麼行呢?”
碧螺淺笑,食指在她略顯幼態的臉上勾勒她的眉眼,停在那額上一朵恣意的梅花上。“你如今,還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呢。但是——雪兒!你生再世,有些劫、有段路、是隻能自己一個人走的啊!別人怎麼幹涉得了……”
——嗚————呼——白紗輕飄,窗外的尖竹被風吹響,譜一曲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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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拂額,憶起昨夜的夢,昨夜的星辰,昨夜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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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許久、許久、
一道藍光自她前方射來,翩然若夢。是一位仙子。天衣無縫、與月爭輝的柔光——
“碧螺”她喚她,柔的似清風拂柳,清淺而空曠,蠱惑人心……那姣好的麵容看來始終蒙著一層淡霧,黛眉如遠山、、、
碧螺驚得說不出話來,身子也不能顫動分毫。那位仙子——好似見過
她帶著一池春水的笑意“碧螺可曾記得你我的一場相識?”
碧螺的眼裏,精光顫動,吐出一個熟悉的名諱“樓蘭仙子”卻隻見她是施施然扣指下滑便將一些浮動的彩晶朝她額上掠來,瞬間使得她沒了知覺。香魂又入了另一個夢境。
似是天宮,瓊樓玉宇的仙房子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致的蝶籠。她朝前方的淩波鏡望去、自己竟然是一隻美麗的蝴蝶。薄如蟬翼的雙翅微微顫動、彩色的花紋交織融和。
樓蘭仙子輕移蓮步,走了近來,帶著親和的笑容逗弄著她:"蝶兒,是不是很無聊啊?"她問著卻已打開了籠門.蝴蝶扇動著一身精美絕倫的花紋落在了她的食指之上。
“我許你幾日的假吧!”樓蘭仙子朝它吹去一口仙氣,望著它翩然飛遠,卻不知。她這一放,錯誤的邂逅了兩個人的幸福……
那隻美麗的蝴蝶飛越在繚繞的薄霧中,穿梭流漣於精美的仙閣,迎著朝霞與清風,又好奇的朝一麵仙鏡飛去。她在鏡前施施然轉了一圈,搖身變成了一個標致的女子,若柳扶風,水出芙蓉。全得益於樓蘭仙子的那口仙氣。她望著鏡子中的女子,滿意地笑了。然這時候,鏡中的影像漸漸隱去、又是另一番景象。顯示著凡間萬像,燈火闌珊——
而她的目光卻隨之落在那萬千螻蟻中的一抹青影沉迷。
後來。她下凡了……那所謂的,一眼的緣份!
在那繁華若夢的鬧世之中。她始終是與她“巧遇"了。在那個陌生的街口擦肩而過——她回眸,額首一笑:他轉身,滿眼的欣賞與驚豔~~~
她勾起唇角,嫵媚一笑:"怎麼覺得見過?"狡頡的望著他
他回之一笑,愉悅的打量著她,“在下沈莫遊,並不曾見過小姐!…………若是見過,定不會忘記的。”
她好奇的走像前一步“為何?”
他笑,不答“小姐!你看這天,就快下雨了。”
轟隆隆的一生,他們上方的那塊卷織雲成了灰蒙蒙的一片,並感染著它旁邊的雲朵。她睜大了眼睛(噢!沈莫遊,你是神仙嗎?)
街上的行人,慌慌張張的忙碌了起來。旁邊的商販急急忙忙收了攤,披上雨梭,打上雨傘往家裏趕……
“幸好我早有準備。”沈莫遊笑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雨傘,卻遞給了她“小姐你淋濕了就不好了啊。這個……給你用。”
“那你呢?”——碧螺
他搖了搖頭“我家很近……”她自他手中接過了那把藍色的傘。他走了一步,又回頭“冒昧問一句“小姐叫什麼?”
“姓名?……我,沒有名字哦!”——碧螺
“???那我幫你起一個可好?”——沈莫遊
“好啊”——碧螺
“叫你若妍。怎樣?”——沈莫遊
“若妍……這名字真好聽!”——若妍
他點頭,蒙蒙細雨終於下了起來,若妍撐起了那把還留有她餘溫得傘,看著他雨簾裏奔跑的背影……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沈莫遊,和,若妍。
再後來。他們分開了。天上人間的距離,那一段連心也無力逾越的距離。那離別的傷痛牽絆了兩個人的海枯石爛……
他放下名利,四海尋她,是一次又一次的加深絕望,他痛恨自己的無力,痛恨帶走她的樓蘭仙子……到最後,不得不放棄的他,渾渾噩噩,以日日縱酒,夜夜荻歌來麻醉自己…
若妍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的蝶籠。幽怨的望著藍衣的仙子。
樓蘭淺淺的說:“蝶兒,你不是凡間之物,是不該愛上一個凡人的。你是蝶仙,是不能有感情的。我們……都不配!一盞茶涼,他便墮入下一個輪回,再也不記得你。就算我不將你帶上來,他也一樣會離開你的。蝶兒你別恨我,蝶兒你別執迷不悟!”
“不,你不懂的。你不懂得。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會一直在一起。我要陪著他,到天荒蕪了,地也蒼老的時候。就算他轉生,我也會等著他來找我,等他記起我。直到他不再愛我……你不懂的、你不會懂的、、、、、”
若妍閉起了眼睛,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她曾依在他懷中問他“莫遊,若是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怎麼辦?”
他輕輕笑著:“是啊!要是你不見了,我怎麼辦呢?”他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若是你不見了,我當然會去找你啊!”
“若是找不到呢?”——若妍
“我會一直找下去!天涯海角!”——沈莫遊
“如果依然找不到呢?”——若妍
“我依然會一直找下去。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沈莫遊
“如果……還是找不到呢?”——若妍
“那麼我會一直一直一直找下去。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找,找到你,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沈莫遊
“一輩子有多久?”
“一輩子?我的一輩子,隻是為了和你相遇、相知、相戀、若妍,你不要不見~不要離開~你可知道?你,是我一眼命中的女子!~~”——沈莫遊
……
莫遊你可知道?你是我一眼命中的傷痛——
她在也無力煽動那對美麗的翅膀,她再也無力睜開眼睛。隻是一滴紫色的眼淚、無聲的滴落下來,一直下墜,帶著深深的眷戀與憂傷,帶著萬千光華,沁在洞庭的一棵青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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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夢驚醒,碧螺食指緊緊按在額上的紫晶……
“碧螺,你可記得了嗎?那是你前世的情劫。今生,可不要再重蹈覆轍啊!你有仙緣,若是再潛心修行一段時日,便可修成正果。碧螺,你可要記得……”那虛空之中傳來縹緲的聲音,是樓蘭仙子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