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一個局外人，他會很樂意像看戲一樣靜觀其變。可惜，他現在就在激流中央，明天的命運如何，他，不得而知。
    ——————————我是分割線——————————
    十日後，漠月雪山，暗雪門總壇，正堂。
    “少主。”若夢瞳右手上拿著幾宗冊子恭敬地立在寶座之下，眾人之前。
    “何事？”司徒曳凝看似隨意地斜倚在寶座的扶手上，屈起左肘，托起香腮。
    目光卻銳利明亮如同蓄勢的虎。
    眼底隱了笑意。
    “稟少主，我們在司徒皇朝內的商鋪自上市來連月盈利節節攀高，可是這幾日卻突然下降了不少。而且，原先預計在這兩月內吞並令狐皇朝萬福樓的行動，恐怕也難以在計劃內完成了。”若夢瞳沒有看卷冊，隻抬頭直視著司徒曳凝道。
    “為什麼？”司徒曳凝聽罷，表情不變，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換成屈起右肘托腮斜靠。
    “雲鎮取得了越莊的幫助。”若夢瞳表麵同樣波瀾不驚，不過是在心中暗暗好奇司徒曳凝要如何處理這個自從她從商以來踢到的第一塊鐵板。
    “越莊？”司徒曳凝重複一遍，旋即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她伸出手指把玩著肩上的藍發，“我記得，它的莊主是木……”
    司徒曳凝慚愧，她居然到現在隻記得神界商界第一莊的莊主姓木，而不知其全名。
    “木楓。”若夢瞳無奈地提醒，頗有歎氣的欲望。
    到底是該說她自信還是自戀？居然連這種人都不放在眼裏。
    木楓？
    聽見這個名字，司徒曳凝著實愣了一下，這名字怎麼那麼……
    應該……不可能吧？司徒曳凝的表情在一瞬間出現了些迷茫。
    “少主，咳……這件事，您看……”若夢瞳見狀適時地提醒，在眾人麵前這樣可不是什麼好事，那些門中的“元老”看見她這樣又該囉嗦了。
    司徒曳凝連忙回神，伸出手理順適才被她自己摩挲得有些毛糙的長發，略忖道：“繼續原先的計劃，萬福樓必須拿下。我們現在隻有拿下了它，才能在令狐皇朝中站穩腳。何況，越莊不是也在令狐皇朝麼？”
    若夢瞳聞言詫訝地看向司徒曳凝，向來沒什麼多餘表情的臉龐還是不動聲色，然看著司徒曳凝的眼神卻夾雜了些失望：就這樣麼？無所顧忌地向前衝？就像個沒腦子的公牛，遇見了圍欄也隻知道一味地橫衝直撞，壓根就不去考慮後果？
    似乎，她這小主子果然還是太嫩，不知道變通的法子。
    若夢瞳猶豫著要不要在這裏給她一個建議，要真是按照她那樣做，在已經在令狐皇朝雄踞了那麼多年的越莊麵前，剛剛才崛起的‘苑’恐怕根本就沒有多少勝算，到時候，如果賠了夫人又折兵，就……
    而高處的司徒曳凝對若夢瞳的異常渾然未覺，眼神的落點好像不在這大堂中的任何一個地方。
    良久，司徒曳凝伸出食指抵住額頭，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流露出了些不確定：“若長老，過兩天……你隨本座去令狐皇朝親自看管著吧。這裏，我們失不得！”
    “屬下遵命！”若夢瞳低下頭，聲音洪亮，完美的掩飾沒讓堂中的任何一個人看出她眼中些微的擔心。
    包括高處座上依舊心不在焉的司徒曳凝。
    司徒曳凝動了動，把手半握著遮在眼上，向來幹淨的嗓音中摻上了許暗啞：“叫人去準備一下，本座想去會會他——木楓。”
    “是。”若夢瞳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各位還有別的事麼？”司徒曳凝放下手，有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底下一片沉寂。
    “既然沒有，那就本座來說吧。”司徒曳凝長出一口氣，支起身子，手扶在座椅兩側，表情已恢複如常。
    下顎微抬，司徒曳凝瞬間笑的眉眼彎彎，隻是不帶任何輕柔：“秦長老。”
    ……
    （本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