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No.1 風起雲湧(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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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塵宴在偈羽殿照常舉行,不過主角換了一個人,一個太過意外的人。
    ……
    風起雲湧。
    無垠的海,呼嘯而起的海嘯重重地砸在陡峭的崖壁上,發出地動山搖的聲響。
    斷崖獨立,紫色幻影袍翻飛不迭。
    中間的萬丈深澗,如傷疤明顯地橫在高原之上,提醒著分列一邊的他和她,那是多麼跨不過的鴻溝。
    “永遠跨不過麼……”
    櫻站在斷崖的這邊,看不見那邊的人的臉,隻有他的背影,如此熟悉……她能感覺他的存在,即使閉上眼也無法忽視地存在著。櫻微笑,他站在她前方俯瞰蔚藍色海麵那樣的心平如鏡。
    “至少,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
    風,在他們中間躥過。沒有回首,沒有語言,沒有暗示。
    但是——
    我知道你在我背後,脊背相依,溫暖一點一點浸入骨髓,連心率也變得起伏不定,偏偏安心得神奇。
    背靠背,永不相見的角度……
    衣群舞出同拍的節奏,他那向身後揚開的長發紛亂地模糊了她背風的臉頰,海風,流淌而過。
    櫻慢慢閉合的眼睛中,那輪紅色在遠方,視圖漸漸縮小,櫻偏轉視野望向他,他從來都在那裏,不曾轉移。
    為什麼,感覺,你從未離開我的身邊。
    感覺你靠在我身後,離我這麼近,這麼近……
    “近到我開始相信,那不是墜落的夕陽,而是,將黑色驅散的……”
    新生。
    ……
    “恭迎白駱君主。”陌千極紳士地舉杯,深紅色液體,隨手指輕漾在杯壁暈上淺淺的酒紅。
    櫻的眼膜上映著對方完美的麵容,她淡漠的神色一成不變,稍稍從遊離的狀態中回神的意識,發現手上不知何時架上了杯葡萄酒。
    自從蘇醒,腦海裏徘徊不去的那重夢境,櫻自己也無法解釋它代表著什麼,隻是任由它一遍一遍在腦海中上映,忽然覺得對海風鹹鹹的味道有了淡淡的依戀,那個人……
    櫻不自覺地微笑。
    對周圍怪異的氣氛無動於衷。
    櫻舉杯,模仿麵前的男子,動作優雅至極。
    同步的舉起,杯身一樣的傾斜,酒入唇間,意料之外的酣甜。
    眾人看著陌千和櫻分毫不差的動作,除了他們的眼神,幾乎讓人產生同一人的錯覺。默契麼……
    陌千不易覺察地皺眉。
    他清楚那不是因為默契,而是——無可奈何,身為帝王的無可奈何。櫻,如果你不是王,這種宴會,你是避之不及吧。難以想象你手舉酒杯的模樣,正如風被束縛一樣讓人難過。
    櫻,從來都是一個極好的學生。不喜歡,模仿就可以了,不是麼。禮節,舉止,被禁錮了自由還要學習那些虛華麼,櫻目光中一絲不屑一閃而過,快到來不及發現。所以,不用演習,要用的時候直接模仿就可以了,何況,麵前正是一個難得的模板。
    櫻從陌千身邊從容走過,優雅閑適,與其如出一轍。
    陌千站在原地,握杯的手晃錯了節律。因為——
    “為什麼那麼難過呢。”她在走過他身邊時,幾不可聞的聲音似在自語,“明明,笑容那麼好看的人。”
    陌千的微笑曇花一現,為她那句……明明,笑容那麼好看的人。
    微晃的酒麵驀地靜止,他光潔的下巴微抬,一飲而盡。
    在場的人,大多數是晚輩,除了長老和迭綽等人,沒有幾個是真正經曆千年前那場變故的,關於櫻的傳聞,已然等價於傳說在代代相傳。
    那些目光,有驚豔,有折服,即使是敵人,即使是不可思議的複活之人,她站在這裏,沒有人記得要慌張。
    淡泊的氣息,她輕易將周圍的戾氣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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