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舊夢 第四章 青衣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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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白天的雲府肯定是去不得的,一來是那李轅陽不會貿然在白天現身,二來我昨晚應該是由於瘋娘的出現而被丟出來的。就算現在進去也不知道啥時會再被丟出來。晚上去是最好的時機。
“小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雲府。為何到這破敗的茅屋之中。”
“你認為那種大宅你想去就能去啊。閉嘴吧,別再拽文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我這房子是破茅屋,悠遠才幫我建好的,你以為你誰啊。要不是我有事,你能搭著我的份去雲府那才奇怪呢。
“莫小姐”“是雲諾”我強調說。
“哦,雲諾,你說我們去雲府幹嗎帶這麼多的東西啊?”他指著我往布搭裏塞的一大堆鏟子和幹糧問。我原本是打算竊聽到神器的下落就離開蒙山。那人嘛,一般都不會把珠寶隨身攜帶的,像我師傅就會把得到的好酒埋在地下。我帶鏟子就是為了到目的地後直接就開挖。免得被那幫人搶了先。現在想想,好象是沒多大用處。姓木的人要是不像師傅那樣把東西埋在地下,而是放到別的地方。那我不白忙活了。
“我師傅是鐵匠,我也就是試一試這些東西的重量。。。恩,說多了你也不懂。”我糊弄他。那傻小子就在那裏似懂非懂的點頭。
終於熬完了我自認為比我一生還長的一下午。入夜了。我搖醒早已著的睡著的明德。拉著他到了雲府後院。
“你聽著,我先爬上去,然後你再拉著這繩子上來”我甩甩繩子,把一頭係到了牆頭上。
“一會你就用這頭上來。”我把剩下的繩子給他。攀著,上去了。
“快上來。”我蹲在牆頭對下麵小聲喊。但那裏什麼反應都沒有,這小子不會這麼快就被抓住了吧。
“雲諾,我在這兒。”正當我著急的望這下麵的時候,院內忽然有人叫我。我費勁的扭過脖子起看,那小子居然早就站在院內了。
“你怎麼進來的”我驚奇的問他。“我看那柴房的門開著,又沒人,我就走進來了。”
天才唉,你為啥不早告訴我啊。我兩眼一摸黑,沒差點又從那圍牆上掉了下去。這小子,真夠傻的。
憑著我對雲府結構的依稀記憶,我再一次找到了大廳,但還沒接近,我就看出了問題,李轅陽帶來的那些個隨從並沒像上次一樣都待在大廳裏,而是在正門巡視,看來經過了昨天的事,他謹慎多了。我正尋思是不是該上房頂的時候,卻瞥見身後那楞頭青像疾風樣一貫而入。還沒等那些隨從反應。明德就已經用手扣住了雲老爺子的咽喉。這小子武功不賴啊。我看著,刹那間就有了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
趁著那些個隨從全部都進到屋裏救人的當兒。我腳底摸油,趕忙的溜到了正廳的角落裏,貓著腰,把自己全塞在一張桌子下,隻留倆眼睛看著外麵。
“雲慕白,你說,素顏現在在哪。”明德問他,同時又將手上的力道加了兩分。那雲老爺子被卡的麵色鐵青,卻硬是閉緊了嘴,什麼也不肯說。
“你快放了長老,不然爾等讓你好看。”“小子,快鬆手,你是逃不了的。”“。。。。。”那幾個隨從七最八舌的威脅著明德,可那傻小子忽而就像變了個人。眉頭緊皺,兩眼一直盯著雲老爺子。根本不理會那些人。
“素顏早就死了。你約她相見的那晚上,你受傷逃了。她回來後就自盡了。”李轅陽用他那一貫冰冷的語調說著。意圖以此來打擊那傻小子,好讓他放開雲老爺。果然,那小子的手鬆了下來。眼色暗淡了下去。那幾個隨從見得他如此,一個個的手都放到了劍上,準備等他完全放開雲老爺子的時候一舉拿下。
“友貞,你來看我了。”一女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眾人耳中,這分明是昨晚聽見的那瘋娘的聲音。大廳的正門處,那女子扶著門,立在那裏,眼神也不再同當日看我那樣渙散,而是一直望著處在大廳正中的明德身上。難不成明德就是她口中的不斷念叨的友貞。再看那小子,也是一副欣喜又悲傷的臉。有情人終於相見了啊。我感慨著。從桌子下爬了出來。
“素顏,”明德扣在雲老爺子咽喉上的手慢慢鬆開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李轅陽忽而轉身,順手拔出手中的劍,刺向素顏。驚的那朱明德連忙放開手去替素顏擋劍。那乘風而破的劍直直的刺進了明德的身體,但還未刺進一寸,那手就停住了。因為在剛才,我跳了出來,像樹袋熊一樣吊住了李轅陽的手臂。使他無法發力。
明德輕輕一退,那劍就離了他的身。好在傷口不深,隻是些許滲了點血出來。“謝了。”他抱起暈倒在地的素顏對我說。我隻得以苦笑來應答他。現在的我連同我的命都可是正吊在李轅陽的手上。那家夥對我救了他手下的獵物似乎惱怒了。幾個隨從飛快的握著劍就衝了上來。筆挺的刺了下來,想不到我莫雲諾聰明一世,今天卻做了筆賠到家的買賣。這就算是命吧。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兩人同時持劍而上,我還是呆住了,隻看到,一陣紛飛的血紅撒過,不是那深色的灰色,而是真正的紅從我眼裏飛過。同時,一個力道傳到我的腰上和肩上,我忽然就鬆開了手。,恍惚中看見眼前一個青衣男子緩緩倒下,那埋在無數分散的頭發下的臉,竟有幾分像悠遠。再使勁搖搖模糊的世界,隻看到了一個老頭怪笑的表情。“師傅。。。。”我啞著嗓子喊出來,隨即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