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舊夢 第三章 瘋娘與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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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恐閣牆有耳。轅陽今日就此告辭。"
"等等,轅陽,老夫還有事要說"雲老爺忽然叫住了正欲離開的男子。
"少主與吾兒姍姍早有婚約,今日不如就將這日子定下,不知少主意下如何"我呆在廳外,驚奇的聽著這一切,怪不的這小白臉先前與那丫頭如此不避諱。原來是早已有婚約在身。
"對於我與姍姍完婚一事,大事未成,大仇未報,何談私情"他厲聲說到,逼的那雲老爺子也啞然。整棟屋子隻聽見雲姍姍那不依不饒的跺腳聲。
"轅陽明日再來拜會。"
我聽著,為了那兩件神器,這雲府老娘我是住定了。我拍拍肩上的銀,示意它跟著那一行人。說不定明天我就能知道關於他話中提及的一切事情了。
夜涼難寢。我躺在床上睜著眼,想事。從今天他們的談話來看,那男子叫李轅陽無疑。可他口中的大仇,還有他喚雲家老爺子為長老。這一切究竟有何關聯。該不會是皇陵寶藏,還是那肥羊是李唐皇皇室遺胄。。。。難道是黑手黨,師傅啊,我一下坐了起來。搖的那床孜吱吱的響。這一響不要緊,把那和我同屋的秦媽給嚇醒了。"賊來啦,賊來啦"。她連人帶被的滾下床。像個球似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喊了好半天,才發現這不過是我不小心弄出的聲響,隨即又拉長了她那麵餅一樣的白臉,清清嗓。故作矜持的對我說"小丫頭片子,下次再吵醒我,看我不刮了你一層皮。"說完,還像發怒的母雞那樣抖了抖脖子。看的我是大眼瞪小眼,這雲府怎麼都是些怪人啊。
"小鳥兒,三步走,一跳一跳到街口。吃了糖,還不夠,還要爹爹給新裘。"一陣陣童謠飄渺而至,聽著這若有若無的聲音,我立刻打了個機靈。這聲音聽上去並不似孩童那般呤叮悅耳,反而帶上了一種蒼老,像是曆經了千年才傳入世界的渺茫梵音。讓人的心一下沉到了底。
"爹,爹,。。。。。"我正尋思是不是該出去看看,一個腦袋就伸到了窗前。那是怎樣一張臉啊,白淨的臉上刻畫著精致的五官,可謂是眉黛如柳,肌膚勝雪,加上一張櫻桃小嘴,恰當的點在鼻下。烏黑而深長的頭發如瀑布般一瀉而下,隻在末梢用了一條發帶淺淺紮住。這女子的容貌比起雲姍姍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她的眼神有些呆滯。一直斜斜的望向前方。
"小姐,你是人還是鬼?"師傅說過,在不清楚對方來意的情況下,一定要禮貌的問明對方的身份,免的快被分屍還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所以我才冒昧的開口。可那女子也不回答,看見我,一改先前的"爹"反而叫起"友貞"來。可一聲比一聲淒厲,聽的我是頭皮發麻。
"友貞,你不要我了。""你說過在蒙山頂上的那棵槐樹下等我的,可我到了,你為什麼卻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啊""你不要我了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啊"那女子一直自言自語的嘟囔著,還不斷的晃著腦袋。
"有賊啊,捉賊啊。"不知道是哪個丫頭尖叫起來,那女子忽而就抖起來,雙手抓住我的肩,拚命的搖晃,還喊著"友貞你快走,我爹看見饒不了你,他一定會殺了你的"我雲裏霧裏的聽著這一切。隻感覺地球開始轉動了。世界不一會就完全陷入了黑暗。可憐的我被那女子搖暈了。
醒來時,早已是白日當空。我用手擋住那刺眼的陽光,昨兒的這一覺睡的可真好。瞅瞅周圍,不對啊,我昨晚上在雲家大宅睡的吧,那房子好象是有頂的啊。可這太陽為啥就這樣照進來了啊。
“小姐,讓小生扶你起來吧。”我正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時候,有人忽然擋住了我的陽光,以我挑剔的眼光裏看,還算長的不錯,麵如冠玉。眼如明珠。那男子笑著,把手伸給了我。我癟著嘴,一臉的疑惑。坐起身來,才看見自己竟像個大字般躺在了街的正中央,身側早已圍了一群人,若不是剛才有人拉我起來,我還不知道要出多少洋相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沒家的野丫頭啊。”我高聲厲喝,叉著腰,像個母夜叉似的盯著眾人,“切,你這莫野丫頭愛睡哪睡哪,誰管你啊。”一些人不屑的說,好一會,大街上的人才散去了。
“公子,雲諾謝過援手之恩。”我學著那些個俠女的樣將兩手抱拳,給那小子鞠了一躬。人在江湖飄啊,哪能沒個朋友,我看那小子老實吧唧的樣,應該是才到蒙山的人,好騙。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小女子必定登門拜訪。”
“不必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瞞姑娘,在下次來是為尋一人,不知姑娘可否代為指路。”他文縐縐的說著,聽的我簡直是頭暈。
“可以啊,但不知道你要找誰,這蒙山還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大概是太得意忘形了,我一邊誇海口,一邊就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說吧,你找誰?”
那男子像得了寶似的,立馬就笑了。“在下找的正是這雲老爺子的千金。雲素顏。”
“啊,。。”眾所周知,這雲家隻有雲姍姍這一個女兒,這雲老爺子是疼的像個寶似的。“你說的不是這蒙山最富的雲家吧”我疑惑的問。
“錯,在下問的正是這家的大小姐,雲素顏。”他再次鄭重的說。我的手兀的就滑下來了。難不成是雲姍姍以前叫雲素顏。
“你要找的人年方幾何?”
“雙十年華。”
“那我恐公子是無法找到要尋之人了。次地的確有一雲家,但其家隻有一女,喚做雲姍姍,且年方十七,還未及十八。”我一口氣給他說出來,那人的眼睛忽然就瞪的像銅鈴樣。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你說素顏不在雲家。”他突然向前走了幾步,逼的我連連後退。看見我的窘樣,他這才停下來,說了聲在下冒昧了。
雲素顏。我忽而想起昨晚在雲府看見的那個瘋娘。小諾的眼珠轉一轉,就準沒好事。這是蒙山的人給我的形象描寫。現在我正對著那男子轉了N圈眼珠。“公子不信,在下願陪公子進雲府一探究竟。”我幽幽的說。今夜那李轅陽必定會再次到來。而神器的下落也一定會在今晚說出。我一個人,不知道那迷宮般的雲府裏有什麼,若拉上這個傻小子,也總有個墊背的。
“你真的願意陪我去。”
“是啊,不過你總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冒昧了。在下朱。。。恩,朱明德”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