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惹上死皮賴 第八章 惹上死皮賴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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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大毛,你剛才說了,調戲、持凶是不知對方的身份,那麼,什麼身份的對象你就可以妄為呢?你又是怎樣尋釁滋事的?接著說吧!聽著,你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記錄在案的,你必須向法律保證,沒有偽供和虛構,要屬實!”張警長沉顏厲言。
“我沒有妄為!我沒有滋事!”屈大毛在地上坐了起來,左手撐著左肋。
“嘿,翻手作雲、覆手為雨,玩到公安機關裏來了!”張警長拍了桌子。
“我肋痛,我要拍片子!”屈大毛又高嚷。
“等政協領導來了,我們自然會送你去檢查。你現在把我問你的問題回答一下。”
“我沒有什麼說的!”
“好,你不說也可以。回避就是心虛,心虛就是默認,默認不說就是抗拒,抗拒就要從嚴!我告訴你,光頭屈虎那邊可是全說清楚了,他比你表現好,我們憑他的供詞和其他當事人的證詞一樣可以印證和認定你尋釁滋事的事實!”張警長又拍了桌子。
“哼,騙誰?說別人我吃不準,我那兄弟不會說!”屈大毛平時驕橫跋扈、狡詰陰險,今天被石軍重創後還在膽寒,以至六神無主、思緒紊亂,此時蹦出一句下意識的話來。
“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吧?屈大毛,你就繼續這樣堅不吐實咬著吧,有你的好處!”張警長說完與另一位同審民警耳語了一陣,起身出門。片刻,又麵掛神秘地走了進來,捏了捏同審民警的臂膀,說道:“有新的突破!”
張警長這句“有新的突破!”使屈大毛的心裏發毛了,更是謊了神:不是屈虎那小子經不起盤問、在抖出“宏大”的事吧?
“金錢被人們所咒罵成毒蛇和魔鬼,但是無論窮人還是富人、善人或惡人,誰也離不開錢。”張警長象是與同事說著野話。
屈大毛趕忙翻身坐在了椅子上:“警官同誌,我抽口煙可以嗎?我說,我將調戲、行凶的事實經過全部說。”
屈大毛得到允許,從口袋掏出大煙鬥,安上雪笳,打著火猛抽了幾口後,便將如何覷準了樸璿姐妹的美貌,如何動心和挑逗,如何嫉恨石軍和伍平享有與美人同座,如何逞凶拎酒瓶砸向石軍,手下人持有何種管製刀具等等都一一作了交待。
“早就該如此!來,看看,這是你的筆錄,如果你自己覺得所記無誤的話,就在上麵簽‘以上筆錄我看過,屬實。’再簽上你的名字。”張警長在訊問完後心知屈大毛是被“宏大”的那些事兒所驚,為了避重就輕,才竹筒倒豆地實供了今天的滋事經過。張警長也明知屈大毛這種人定會就事議事的,抓一件是一件,想要擴大戰果,沒有突破口是萬難辦到的。於是,遞過訊問筆錄給屈大毛,就此結審報批。
吳優在辦公室看著屈大毛和屈虎的訊問筆錄。“光頭叫屈虎?是屈大毛的族侄?都沒有其它的突破?唉,傳喚的時間有限啊,否則我就要窮追猛打,給他來個車輪戰術,不怕他不露馬腳!再說吧。所幸今天的事實已經搞清,我也好跟政協有個說法,跟本支隊的領導有個處理意見了。樸娟的詢問筆錄和石軍他們三人寫的經過材料都在我這,編在一起,報:屈大毛和屈虎持凶尋釁滋事,治安拘留十五天。我簽字後呈支隊值班領導審批。”吳優拿出香煙,分發了一圈,對兩組辦案民警吩咐道。
“吳隊,區政協來了三個人,在接待室。”值班民警前來通報。
吳優趕緊來到接待室,對陌生的三人說道:“我叫吳優,是二大隊的副隊長。”
三人都離座站起,其中一位四十來歲、五短身材、兩臉泛著紅光的胖子自我介紹道:“我是李子放,區政協的副主席。這是我們的王主席,這是司機。”
吳優握住王主席的手說:“請坐!”
“我叫王祖泉。這屈大毛又怎麼啦?公、檢、法總是輪流找,我這政協給他擦屁股都擦不贏!下屆讓他退了。”王祖泉想是讓屈大毛給弄煩了,有些慍火。
“請王主席自己看看筆錄吧。”
王祖泉接過筆錄,坐在沙發上,戴上老花鏡仔細地看著。李子放則湊上來在一旁斜覷。
“本性難移,有損形象!他是工商聯的委員,我要給工商聯打個招呼,這種人豈能在參政議政的行列,徹頭徹尾就是個社會混混嘛!吳隊,你們依法按程序處罰,政協支持!”王祖泉剛到任不久,原是一個縣的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他看過筆錄憤然表態。
李子放略顯得窘然,喃喃道:“不象話,不象話。”轉而對吳優問道:“吳隊長,屈大毛在哪裏?我們能見見嗎?”
“可以。叫屈大毛。”
“哎呀,二位主席,你們可來啦!我被武警的隊長打斷了肋骨,他叫石軍,他打我跟打階級敵人一樣的,殘忍暴唳。我是個沒‘娘’的孩子,我隻有請政協領導給我作主啊!”屈大毛見著王祖泉和李子放嚎啕大哭。
“別鬧了!我看了筆錄,你供認不諱。你還是老實接受公安機關的處罰吧。”王祖泉背過身去,看著刑偵隊的開門辦公一覽表,不再理會屈大毛。王祖泉來後就風聞這個屈大毛行路不正,接著又過問了幾件與屈大毛有關的案子,已是對此人厭惡非常。今天若不是李子放這個老副主席上門請求,王祖泉是怎麼也不會來的。王祖泉此時在想:公、檢、法都幾次傳訊過屈大毛,怎麼就沒有一次真正辦下來了呢?這次僅隻是個治安問題。
李子放後悔了,他後悔把王祖泉請了過來,自己反而連表態權都喪失了。李子放與屈大毛確實有著不可示人的經濟利益和個人交往,李子放就是“宏大”的幹股東。屈大毛若是有閃失,李子放也就完了。這時,屈大毛用怨慍的目光在看著李子放,李子放立即將眼神移至別處。
“吳隊長,屈大毛酒後尋釁滋事,肋骨被打斷,顯而是無法蹲號子的,可否取保養病?我擔保。”李子放問道。
王祖泉瞪了李子放一眼,轉身出門,不管了。“誒!王主席。”司機追了出去。
“肋骨是否斷了,等拍片出來才知道,這時不能人雲亦雲哪。行啊。你回頭寫個擔保書,要有兩人簽名具保。但我話須說在前頭,你帶屈大毛先去拍片檢查,待裁決批下後,若是屈大毛的肋骨沒斷,那就要去拘留所;若是斷了,我再請示緩後執行。但屈虎是要拘留的。張警長,你在你組裏叫上一名幹警一起去醫院。”吳優麵無表情。
“謝了!謝了!”屈大毛作揖如搗,左手撐著肋部,右手自然地就搭在李子放的肩頭。李子放不由肩頭一塌,滑下了屈大毛的右手,下意識地望了吳優一眼。吳優迷眼一笑,心忖:裝象!已經納入了我的視線。
李子放索性摻著屈大毛隨張警長上了警車,往市一醫院而去。
“好了,石隊長,伍指導員,小樸,夜深了,感謝你們的協查!你們就回吧,我還要報批拘留手續。隊伍沒事吧?”石軍等四人正在值班室暢談得意猶未盡、笑聲朗朗,吳優伸著懶腰走了進來說道。
“沒事。石隊長已打了電話給家裏的值星排長,說我們晚點回去。”伍平仍是笑容未消。
“吳隊,我們還要謝你呀!弄得你當班時團團轉。”樸璿站起身道謝。
“沒事,沒事,等於我們戰友集會。你們剛才的笑話就真的那麼好玩嗎?可惜我沒聽到。”吳優擺著手,繼而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