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年篇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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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晚飯過後,一輛貨運集裝車開到了村委員會所的大門口,裏頭燈火還算通明,好似對這個來人等待已久。
來人匆匆下了車,趕進村委員會。
普普通通放了幾張方桌的大廳裏,在這個入夜時分坐滿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個都神情肅穆。
“你總算來了,老高。”
坐下一個靠近門的男人迎上來,把來人拉到長板凳的自己旁邊坐下。
“今天貨多回家晚了,再吃完出來就更晚了,都說到哪兒啦?通知了嗎?”
“通知了,大家都願意配合,隻是……”男人猶豫,“小陸的同稱一個都來不了,有些在醫院,有些壓根兒找不著人……”
“這……!”姓高的來人急了,“8他們從去年十一月尾就行蹤不正常起來,這都二月了,這麼多人連要大過年了都不回來,而小陸居然不聞不問,他真的是被那隻狐狸精給迷了眼了!說來,那隻狐狸精受傷住院也是那個時候……”
男人見此,隻好安慰:“老高你也別急,雖然小的們不來,老的們卻都會來,羅家姥爺,葛大哥,還有蔡家兩公婆都會來。”
“好,那就好。”
來人稍顯快慰點點頭,
“等明天收隊,我們就給那隻狐狸精送上一份大禮!”
……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
柔和的音樂從床頭的某個地方傳來,老式的四柱床上,拱成座一座小山的被窩蠕動起來,音樂很快停下。
“靳嚴,別在用這首歌做鬧鈴了,我開始對這首歌過敏了……”
“我……也是……呼……”
“困呐?那你再睡會兒,我差不多做好早餐就叫你,到時候就不能賴床了啊。”
“哦哦……”
對話一停,一個人從小山裏爬起來,露出光著的臂膀往床裏側摸衣服,寬廣的小山一時間變得狹窄,是被子裏的兩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啊……不……”摸衣服的手一抖,轉而撐住了長型枕頭:“嗯……別啊靳嚴,你別舔我那……那裏……”
“沒辦法呀小陸,你這顆在我眼前晃呀晃的蹭著我鼻尖兒,我忍不住啊……”
被子下隨後傳來吧唧吧唧的“品嚐”聲。
“啊……嗯……靳嚴停……”小陸發出一丟丟“愉悅”的聲音,愉悅到他發火,“你嗯……你再這樣後嗯……後果自負唔……!”
“來啊,啾……來啊來啊,”靳嚴語帶嫵媚,“就讓愛來得更猛烈些吧……啾……誒誒誒!你幹什麼呀!哈哈哈……你個混蛋哈哈……不帶你這樣的呀……!不公平啊哈哈哈……”
被子隆起的小山下部劇烈地抖動起來,很快這抖動就把被子給蹬了開去,露出被子下麵兩個“坦誠相見”的大男孩兒來。此時此刻,上麵的大男孩兒正在撓下麵的大男孩兒的癢癢。
“還敢不敢?還敢不敢啊?”小陸綻放出格外燦爛的笑容。
“我就敢!哈哈哈哈……就敢!嗬哈哈……”
“那我就撓你癢癢撓到你不敢為止!”
“你……哈哈哈……你無賴!”靳嚴捂腰卻防不勝防,眼骨碌一轉,“哎呀”一句喊道,“我的手啊!”
這一句對小陸果真見效,隻見其馬上停下了動作,一邊問候一邊附身去看靳嚴的手臂,奸計得逞的後者便乘機想來雙臂環上前者的脖子,偷襲了對方的嘴唇。
“唔……靳唔嗯……還沒刷牙呢……”
“你嫌棄我?”
“我怕你嫌棄我。”
“我嫌棄你嫌棄得想吃掉你,啾……”
意濃情纏的聲色登時蔓延開來。
清晨“運動”後,兩個男孩兒都在暖氣和被窩,以及“運動”的作用下出了些汗,便都想洗個澡。
小陸幫靳嚴先洗好,後者便吵著要下樓弄早餐,前者原擔心對方的手臂能不能負荷卻無奈拗不過,隻好放行,並趕緊搞定自己準備去支援悲劇的廚房。
等順帶拿了陳醫生開的藥膏下來看時,可愛的一幕卻叫小陸措不及防。
靳嚴正在做玉子燒,他自個兒也不敢多用右手出力,大多數功夫都用左手來完成,於是便見他左手倒進去雞蛋醬,用左手卷雞蛋,油不夠了便右手抄起油瓶耍雜技一般甩給左手下油,再用左手倒進去雞蛋醬。
隔壁還燉著一鍋湯,小陸記得昨天靳嚴吵著要他買了昆布,還當晚就泡發了放在了冰箱裏,如無意外,那是昆布味增湯。
弄著,靳嚴還哼著自創的輕快的調子,若是附近有攝像機,他還以為這孩子在做美食節目呢。
“咦?小陸你這麼快就下來啦?洗幹淨了嗎?”
小陸回過神來:“洗好了,下來看看你做得怎麼樣,要我幫忙嗎?”
“你就坐外邊兒等著吃吧!”
小陸看著靳嚴熟練的手法,聽著對方說的令人安心的話語,這個伴侶是想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靳嚴不是個病患,而是一個能和他小陸一起抗起生活的人。
“不,我要在這裏看著你。”
小陸說罷,走到靳嚴右側,給正要做好一份玉子燒的靳嚴端盤子,靳嚴看著眼睛一亮,趕在前者端盤子前,用右手抓住了對方的左手。
“那你就當我的右手!”
小陸略微花時理解了會兒靳嚴說話的意思,豁然道:“好。”
於是,兩人兩手,將一份玉子燒上了盤,又合作著做了第二份玉子燒,上盤後,隔壁的湯也滾得差不多了。
“靳嚴,你這湯……”
“我昨晚就做好了,剛才之時翻煮一下而已!”
靳嚴沒聽完小陸的話便急著解釋。
小陸扯了扯嘴角:“你直接用了開水吧?”
靳嚴嗬嗬幾聲,默認了。
“行了,端出去吧,一會兒你上班要遲到了,你端這兩盤玉子燒可以吧?我來端湯。”
“該幹嘛幹嘛,還問‘可以嗎’,我是這樣脆弱的人嗎?”靳嚴說著便抄起兩盤玉子燒往外去。
小陸噗嗤一聲,隨後抄了抹布直接把湯連鍋一起往外端。
“我的工作就別提了,說你的吧,這幾天看你晚上都弄到挺晚的,不是說已經把工隊的工具都轉手換成貨運車了,運輸公司也開始運作了,還有什麼要搞的嗎?”
兩人把早餐放到飯桌上,小陸叫靳嚴坐著就好,自己回頭去拿了碗筷出來。
“正因為運作起來了,恰逢快要過年,那些餐廳飯店呀、魚肉攤檔呀,需求紛紛上漲,所以才剛剛起步就忙了起來,賬目怎麼做都做不完,連梁老板也覺得驚訝。”
“這是好事兒啊,是好兆頭,好兆頭!”
靳嚴吞下一口小陸盛的湯,夾一口自己做的蛋卷兒,滿意地點點頭,後不屑道,
“這也難怪,咱們城市發展迅速,家家戶戶收入高了便都想嚐嚐海外貨,有些人甚至不是進口的不吃,也不想想,再遠的來的還不都是地球的,有本事出外太空去啊!還不如咱們家走地雞生的黃皮雞蛋呢!”
小陸看了看笑得格外頑皮的靳嚴,又看了看自己筷子夾著的蛋卷兒,更覺今早是可愛極了,開心道:“對!”
“話又說回來啊,小陸,你怎麼自己做賬目呀?你不是頭兒嗎?怎麼不是做老板了?”
“哦……這個……”小陸羞赧,“我還是想像之前那樣,給大家找找任務,然後大家安排一下路線,可是……”小陸撓撓後枕,“需求方越找越多,需求量變大,收據越來越多,我和高叔兩人分擔著記錄也要做很久,加之線路多了,人手就要增加,新人舊人的工資也要度量,和之前做工隊的模式和規模大有不同了,所以……”
“我知道了!”靳嚴一錘定音,“你就缺個會計!”
小陸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隻是我們畢竟還沒有個辦公的地方,收入和單據讓會計拿回去不安全,把人叫家裏或者公眾場所又不合適,所以我計劃下次休假的時候,出去找個寫字樓先,再想想正式成立公司的事情。”
“那……這幾天就讓我來做你的會計吧!”
靳嚴把最後一個蛋卷塊兒直接夾到小陸嘴邊,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早餐吃過,兩人在靳嚴的拖拖拉拉中出了門門口,門口一輛車在門口恭候多時。
這是一輛油得蹭光瓦亮的咖啡色家庭式別克,車前蓋的三條流線接完美傾斜角度的前視窗,直到天頂蓋後忽轉九十度而下,凸顯其華麗卻實用的悶騷特質。
靳嚴上了別克的駕駛座,小陸給他關門,靳嚴不舍地拉下車窗。
沒錯,小陸……暫時還沒能送他上班。
計劃趕不上變化,百萬的賓利換了十萬的家庭車,就是想和小陸一起坐在車裏麵,要是放假了還能開到哪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浪漫”一下,可這都快一個月了,公司沒弄好,人忙得一團糟,別說放假了,平時都沒得兩個人一起坐在車上。
不過想來小陸也就是這樣一個穩穩妥妥的樣子,從不會冒進,會是很會看中商機,可要不是被賬目逼急了,也不會冒冒然去成立什麼公司。原本賓利轉手還剩下點兒錢可以支援小陸的,這在小陸說轉型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可惜出院後問了小陸原來暫時沒那個心思後,他也就把支援的話吞了下去。
他就是個leader,怎麼也整不成一個Boss。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弄了自動駕駛,不然得給他肩膀折騰的,而且折騰了還不好意思和小陸實話實說……
“哎……真真正正跟小陸在一起後,心思就越來越小女人了。”
靳嚴想罷,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路上小心。”
“我知道啦!”
在被靳嚴強行吻別後,小陸目送別克轉下彎道,小度著步子搓著手走下彎道,上了彎道對麵的廢泥地停著的貨運集裝車上,往別克的反方向馳騁而去。
別克上,索要吻別後誌得意滿地放開雙手靠背上,享受自動駕駛的閑適。
他悠哉悠哉撥打手機亂碼通訊錄裏的一個號碼,接通後,神氣揚揚道:
“兔崽子們,‘上班’了嗎?都給大哥擺好姿勢塞好東西等著!”
……
明明又增加了兩間飯店的貨運,虧的重新安排了貨運的路線,運輸目標居然在下午未到五點便完成了,小陸便收集了單據和收入趕緊回家,打算早點兒把賬目算清,晚上可以多陪陪靳嚴。
靳嚴手臂行動不便後乖了許多,以前他總擔心這個小子徹夜不歸,不知道對方是特工的時候以為對方是去喝酒應酬,知道了之後便時刻擔心對方出門便是去打打殺殺。
好在,知道了以後,靳嚴從來沒有晚歸過,白天……他總不會不上班亂跑吧?
想著,小陸穩穩地把貨運集裝車停在泥地上,走過馬路,走上自家門前的水泥斜坡。
還未走完斜坡,自家門口擠擠挨挨的人群便叫小陸放慢了腳步。
他仔細一瞧,裏頭有本村和附近村裏父輩常來往的前輩,包括自己兩個親近的叔輩,有自己工隊的親近的兄弟,甚至羅家姥爺,蔡叔叔蔡阿姨,葛伯伯全都在。
別人他不怕,可看自己老朋友的家長都在,冷汗便禁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作者閑話:
新年來咯!!
其實這個文裏是農曆年,隻是我忍不住,想作作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