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局—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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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野的訓練場中,明明放著許多用來訓練的用具,精幹的著緊身T袖和迷彩褲的士兵們卻在沙丘處進行起了一對一的自由搏擊。
呼吸急促的熱氣,拳拳到肉的悶響,雖然教員說了是點到即止,滿腔熱血的年輕男兒們還是全情投入得互相有了默契一般,拚了命地要認認真真把與自己搭配的人打敗。
而在這群熱血青年附近,兩個教員持槍監視訓練進度,還有一位教官則坐在疊起來的沙袋上,看著手裏的銀牌發呆。
銀牌中央,是一個著軍裝的男孩兒的半身照,表情一如一般的證件照一般木然。
教官不時用拇指揉搓照片,神色肅穆。
“回來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是放不下嗎?”
教官聞聲抬頭,見來人正是剛才在巡視的一人,鬆了口氣道:“生者放不下,死者怎麼能放得下?”
“怎麼了?”
“不怎麼,也就是三過舅公家門不給入而已。”
教員聽此,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放下手裏的機槍,坐到對方身邊陪伴。
“當初小衛考上了大學,是我慫恿他來當兵的,我還當著人家父母的麵,保證會照顧好他,沒想到四年一過,沒帶回去一個驕傲的兵人,卻帶回去了一壇骨灰。”
“當兵的,這些事情有時候是難以避免的,你就別傷心了。”蒼白的安慰,叫自己說了都覺得沒意思,教員轉而道,“哦對了,上次審問後,有什麼著落了嗎。”
教官一愣,後忘了理會身邊人,禁不住徑自回憶起來……
……
“……你根據臨時內線的消息作行動,卻因為其中一個線人的錯誤情報,導致我方多人受傷,以及一名戰友死亡,是否可以這麼說?”
“可以。”
“在被不明組織的成員俘虜期間,不僅戰友受到該組織轄下醫院的救治,而且你也被委任他們的隊長,並你參與策劃了拯救人質行動,其中合作成員還有國際知名殺手、俄羅斯軍火商、瑞士聯邦調查員等,隨後還遇到了另一名不明人士插入,可否理解為,你在被俘後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可以。”
“在行動最後,這些人卻通通在工廠的爆炸中散失,並且你無從得知除和你一起從廢料區出來的戰友以外的任何人身在何處,直到後來與非本國人士一組的戰友和你聯係,返回醫院營救重傷的戰友撲空,是西南軍區醫院傳來的轉院通知,才知道戰友已經被安全轉移,而那間所謂用來做總部的鐵皮倉庫也被燒毀,可以說,你在這個階段幾乎是全瞎全盲,對吧?”
“對。”
任誰都知審問的人有些咄咄逼人,然而被審問的他的認命似的態度叫審訊員都為之哀歎了一口氣,問:
“張樂已經死了?”
“是。”
“如何證明?”
“我親眼看見他摔下了大樓,並且混進醫院時找到了他的……屍體,屍檢報告的照片我也已經附錄在報告裏了。”
“好,那麼現下,唯一與組織有關聯的人已經死去,醫院裏的人手也已經被盡數調走,這是否表明,你帶領的這次行動一無所獲,而且還損失巨大。”
“是。”
他答完,抬眼就見審問員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終於忍無可忍了。
“吳景浩,你祖父是海軍,你父親是警察,你也是兵人,還是兵王,從軍校出來後,一直是軍隊裏的榜樣,為何這次行動卻拉低了你整個軍旅生涯的智商?!”
他著實有被這段話話撼動,是盡力平穩自己的語氣才道:“正因為父親是警察,還是引咎辭職的警察,我才不能放過張樂這個人!我……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這次行動失敗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你!”審訊員目露惋惜,憤慨質問,“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沒有,事實擺在眼前。”
“事實?!”
碰!
審問員拍桌而起,
“你在報告中陳述的你和張樂的互動和對話,不僅僅隻有你策反他的意思,還有他策反你的意思,而在那之後你就受他控製參與了行動,你知不知道這一點可能讓你背上‘通敵’的罪名被送上軍事法庭?!”
皺眉,握拳,低頭,所有的動作都難以將所有的衝動隱忍下來:“如果如實彙報也是錯,那我願意一錯到底,隻要這些真實的資料能將他們摧毀,我願意付出一切!”
“你……你是否出去同情,而包庇張樂?!”
“沒有。”
終於等來一個否認,審問員卻寧可聽到猶豫後的承認。
“吳景浩!你……!”
該員還要發問——或者說發飆吧——但聽得大門一響,回頭看去,見到是誰走了進來,稍顯吃驚:
“首長……”
……
“首長!”
回憶和現實同時傳來同樣的稱謂,教官眼神恍惚地從來人鞋麵看到臉,認出來人後,慌慌張張立正站好!
“首長好!”
“教官上課摸魚,學生上課該釣魚了。”
來人看來是軍官,然穿著和教官教員一樣的訓練服,戴著迷彩帽,雖然臉上堆肉,肚子也堆肉,卻意外的叫人感覺英姿颯爽。
大概因著那頭油亮的黑發吧。
教官看了看沙場上的學員們,訕笑道:“現在是下課時間。”
軍官看看學員,又看看教官,兩相心知肚明玩味兒地笑起來:“哦,哦!課餘活動是吧,不錯不錯,組織得有點兒樣子!”接著他向教員揮揮手,拉上教官,“你們繼續,我就過來抓個景浩玩玩兒。”
壓抑的氣氛被軍官幾句話打得煙消雲散,教官露出久違的笑容,隨著來人的步伐走上平時用來耍新生跑步的泥路。
走著,教官的笑容漸漸消失。
“首長,您特地把我叫出來,是為了審訊時沒說完的事情吧?”
……
審訊室中,三位原審訊員換成了一位軍官,室內僅剩二人。
兩相無話半晌後,軍裝的軍官呼出一口粗氣,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個輕鬆熊的鑰匙扣放在了審訊台上。
“這個鑰匙扣,我已經看過了,內容很震撼。不過,這樣的資料原本交給其總部所在的國家會發揮更有效的用處,根據你所描述,他們有能力並且理應將這個交給別的國家,然而張樂卻偷偷把它交給了你,對此你有何看法?”
在鑰匙扣剛取出的時候,他便略帶驚恐地聚精在了那上頭,以至於險些沒聽清楚新審訊員的話。
“我……咳咳……”緊張叫他一時失聲,“我的看法都在報告裏了。”
“你報告裏說的是你沒有看過內容,而是通過張樂交給你這個的行為以及之前的自述判斷對方是受害者,並且可以作為內線發展。”
“是。”
“可是如果你真的沒看過……為何你會做出直接把它交到我手裏的決定?”軍官目光變得犀利,語氣從充滿質疑,到嚴厲斥問,“難道不是因為你看過內容,認為根據程序遞交,人多眼雜會被我們之中不能看到的人發現,所以決定跳過程序直接交給我嗎?”
“並不是,首長……”他強作鎮定下來,“誠如彙報所說,我是因為聽了張樂的話,對他和他所屬的不明組織產生是否和自己有關聯的懷疑,所以才如此決定。”
“哦?這樣嗎?”
軍官雙臂環胸,神氣地靠上椅背,與他四目相對良久,後道:
“我不知道那個張樂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不過,他的話倒確實有暗示的道理,這份鑰匙扣裏的資料……頗能說明。”
“能說明?!”他吃驚得失態喊出了聲音。
軍官一挑眉:“想知道?”
“Xi……我服從命令。”
“屁話!你根本就不服從命令!”軍官正襟危坐,下定論道,“關禁閉吧!”
……
“結果您關了我兩個禮拜的禁閉,之後便隻字不提了。”教官失笑,“如果現在您能給我一個痛快,我是怎樣都好啊。”
軍官露出寬慰的笑容,停了下來,教官也跟著停了下來。
軍官道:“並不是不給你痛快,景浩,是我相信你能自己找到出路。知道為什麼我給你取的代號是‘北極星’嗎?”
“嗯……”教官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道,“北極星,永遠高懸掛在北方恒久不變,象征堅定的信念,您是希望我能意誌堅定。而又因北極星位置恒定,可以讓人分辨方向,您是希望我像指路明燈一般,帶領隊伍前進。”
“嗬嗬,孩子啊,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嗯?”
“我隻是希望你能身正不移,不為索亂的現事所迷惑,這次你做得不錯。”
知道教官想不明白,軍官接著道,
“其實這次遺留的最大的問題,是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忠誠的士兵,但看你你對你這次的所經曆直言不諱,毫無隱瞞,即使是那些對你不利的證詞,你也絕不撒謊,這一關,你算是通過了。”
“您又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真的?”
“我自有我的眼力,也相信你的為人,你不會讓你父親失望的。”軍官碰了碰教官的肩膀,寵愛地看著對方露出抱歉的神情,後道,“放心吧,嚴重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姑息的,不然就不是關禁閉室,而是交給法律處置了。我們確實不明白,為什麼被俘的隊友會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是誰轉移的,但現在重要是以鑰匙扣為線索,繼續追尋下去。”
教官聽得眼睛一亮:“那……那個鑰匙扣裏到底是……”
“鑰匙扣並沒有直指誰,我們隻能假定鑰匙扣裏某些人和我們要擒的‘王’有關係,這是理所當然,我想這個跟你頗有孽緣的張樂不敢,也不會把老頭子指出來的,不過,經過這個月的調查,以及組織上一直以來做的工作,我們大概能確定是誰了。”
空氣此刻似有一秒停滯,就好像世界完全靜止了一秒!
有目標了!
“是……”
教官想問是誰,話到嘴邊卻沒有了問出來的勇氣。
連張樂這個瘋子都怕的人,他能惹嗎?
“你不敢問是對的,也最好暫時別問了,建立這樣一個影子組織不知花了多少年,摧毀它,自然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備戰,可不是你扛槍上馬突突幾下就能搞定的,而且……”軍官一頓,“雖然是在他退休年前,你初初入伍,畢竟那個人……也曾經帶過你。”
“什麼?!”教官聽得雙目圓瞪,不知所措。
這就是張樂所說的……表兄弟?
正在此時,剛才的教員急匆匆跑了過來,嘴裏大喊著教官的名字,腳後揚起揮揮灑灑的塵土。
“景浩!景浩!”
教官回頭,恰見教員喜出望外的模樣。
“老穀醒來了,老穀醒來了!”
“什麼?!老穀他……是真的嗎?!”
教官和教員雙手緊握,教員激動得直想拉教官走人,教官也被驚天的消息衝擊得一下子拋開了剛剛的顧慮。兩人就這樣樂嗬嗬走了兩步,才發現把軍官晾在了一旁,趕緊立正站好挪了回來。
“報……報告……”
“報告首……首長……”
軍官無奈一笑:“行了,我要留你們兩個兔崽子的人,還能留得住心啊?隻此一次,今天的課,就讓我這個老大叔來代吧。”
“謝首長!”
兩個男兒大聲謝罷,飛也似地快跑而去!
“跑吧,跑吧……”軍官為莫如深,“跑得夠速度了,你就找到真相了……”
作者閑話:
再撒花!!
哦對了,忘了說,大結局會以個個部分為拚圖弄出來,盡量把挖的坑,開的腦洞,給填上,
如果還有什麼漏了,,,那就……對不起了,,,我真的很健忘。。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