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牧不肯遂了他的願，本隻想玩玩徒弟，誰知到了後頭隻被徒弟占了便宜。
    岑九抱住師父，笑道，“師父，您隻待在這兒，不要故意勾引徒兒，徒兒自然不再煉廢爐，可好？”
    “為師不喜看你煉丹，太悶。”
    “那徒兒不煉丹了，師父陪徒兒說說話好不好？”
    “你與為師說故事？”
    “不，這次……徒兒想先聽師父以前的事，師父願意講麼？”
    “你先講你以前的，你不說，憑什麼讓為師講？”
    岑九笑了笑，道：“師父，您曾經還說對徒兒之事不感興趣，現在怎麼又感興趣了？”
    尤牧挑眉，在徒弟的下巴上啃了一個牙印，傲慢道：“為師現在也不感興趣，但是為師就要聽。”
    “好，徒兒先講一些。徒兒有父有母，但自出生以來，跟的是一個無血緣關係的老人，他對待徒兒，如同慈愛的祖父對待孫兒，徒兒也將他當作親人。他告訴了徒兒許多事情，想讓徒兒像是普通人一般活著。”
    “像普通人一般活著。”尤牧喃喃低語重複了這幾個字。
    岑九溫柔地摸了摸師父的頭，沒有作更多解釋，而是接著道：“十二歲那年，他將徒兒送往南嶺大域，讓徒兒自選其中一個宗門待著。”
    尤牧抬眼詫異地看了看徒弟，在南嶺大域自選一個宗門？為何來不起眼的善元宗？
    岑九很快就解釋道：“徒兒本意不是善元宗，但是在途徑善元宗之時，無意見到了師父。”
    說到這兒，岑九撫摸著尤牧的臉頰，深深凝望著他，癡癡道：“師父，您很美，美得讓徒兒驚豔，但是這不是徒兒喜歡上您的主要原因。徒兒初見師父，就覺得師父曾與徒兒陪伴過百萬、甚至千萬年，是徒兒最重要的存在。徒兒知這想法很荒誕，可是師父，徒兒第一次見您，就無法控製地想得到您了。”
    尤牧微微皺了皺眉，這就是前世的那個人與今世的徒弟對他這麼好的原因？
    “徒兒留在了善元宗，還僥幸成為了師父的徒弟，徒兒真是太過幸運，”岑九傾訴衷腸，隻短短幾語，卻不能讓人質疑其中的深情。
    “還有更幸運的是，是師父也喜歡徒兒……師父，您喜歡徒兒，是因為……那個人是徒兒？‘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岑九終於講到他真正想問的事上。
    岑九對師父所說過的話，沒有任何遺漏，哪怕是師父的玩笑之言，也會刻在心底。師父曾說，喜歡他，是因為‘那個人是你’，還曾說‘被天劫劈死了’，後者實在是難以令人相信，可若沒有因果，師父怎會說出這話？
    岑九沒有在師父說的那時追根究底，是因為當時的師父岔開話題，明顯不想多說。岑九思慮了多天，決定再嚐試問一次。
    尤牧不理會徒弟心裏的糾結，親密地摟住他，竟眼睛發亮了些，“那個人就是你，徒兒，為師不會錯的。”
    “…………師父，徒兒想問的是，那個人做了什麼？所以師父才肯接受徒兒？”
    岑九有些焦心了，‘不會錯’？不會錯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人是他’還是靠猜的！？
    尤牧卻不肯再多說了，親了親徒弟的唇，“徒兒，你莫要再問這個，為師的事情若是要說，太長，也太麻煩，為師懶得說。”
    岑九：“…………”
    岑九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把師父寵壞了，一句懶得說就想把這麼焦躁的他打發了……關鍵是他還不忍心追問！
    “好吧，師父，你贏了。”岑九自吞苦果，無可奈何且寵溺道：“懶得說……便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