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二卷:十八、嘎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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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言的所有思路並不一定完全正確,但她推演到最後的結果,卻出奇的與事實相符。
她相信自己的這個推演是正確的。
因而她弄清了瑟爾苔妮之死的真相——瑟爾苔妮死於謀殺!
米蘭安達和弗裏茨大夫便是參與者。
事情弄清楚了,哪她該怎麼辦?她要把這件事挑開嗎?不,現在她還不想。
為什麼?
因為她不能以推論來作論據,再就是她沒有勝算。
即使是海倫娜害死了瑟爾苔妮,林炃也未必會嚴懲海倫娜。海倫娜確有她的過人之處,不大嫉妒,也不爭寵,將一個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獲得了林炃和大家的敬重。如果她僅僅隻是害死了一個瑟爾苔妮,也未必能使林炃下得了這個決心,來嚴懲她。另外是瑟爾苔妮已經死了,人死了,不能複生。瑟爾苔妮又沒有什麼強大的勢力背景,而海倫娜則擁有強大的家族背景,在這種情況下,林炃顯然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什麼都是勢力博奕的結果,政治上的事更是如此。
一招不能製敵於死地,就暴露了自己,這對於她夏冰言不是好事。
她豎立了一個她絕對不應該豎立的敵人。
又是在這種事上,那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敵人。
她夏冰言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傻事。
哪是不是她就不作為了呢?這不會,因為那不是夏冰言。
她就是要保持原來的態勢,靜靜地站在這事件之外,默默地繼續注視著這件事的發展,不讓別人知道,卻在推動著這件事繼續沿著它應該發展的方向去發展。
***
這些天,她已發現弗裏茨大夫經常去萊麗寢宮。
這顯然是她暗示的結果。
發現了這件事,她就要注意米蘭安達了,她要看看米蘭安達對此的反映。
她讓季瑪去關注這件事。
***
米蘭安達在這一次與切斯的事情中,費盡了心智,好不容易才讓這件事慢慢平複下去。她慶幸自己處理得當,沒有讓這事引發別人的聯想,保全了自己。為此她正暗暗的感到高興。
但在這一次事情當中,她做了一件對不住帝後的事。
那就是她沒有將自己已經知道了弗裏茨大夫來到曼茵湖行宮之事如實的向海倫娜稟報。
因為她怕牽涉到自己。
這當然不是象她這樣的人應該做的,因為這是對帝後的不忠誠。
為此,她感到內疚。作為彌補,她已在心裏暗暗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注意萊麗的動向。她認定了,這次她與切斯的事,都是這個貴妃在搗鬼,是貴妃猜測到了瑟爾苔妮之死不正常,她想利用這件事來向帝後發難,來達到她個人的目的——除掉帝後,這個她在宮中的對手。
對於這一點,米蘭安達的思想與夏冰言的想法幾乎一致,她也認為萊麗做不到。
但這件事一旦發動起來,那她米蘭安達將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必死無疑。
所以不論是為了帝後還是為了自己,她都要嚴密的關注著這個萊麗,警惕她又會耍出什麼陰謀手段來。她一定要維護帝後的利益,沒有了帝後,就沒有了她米蘭安達。
米蘭安達並不是不忠實於她的主人,她是不得不將這件事對帝後隱瞞,但她決不會愚蠢到讓她的主人海倫娜受到傷害。
***
這樣,她也注意到弗裏茨大夫又來往於紫平行宮,而且是到萊麗的宮室裏去。
當她注意到這件事時,她的震驚可想而知。
弗裏茨大夫經常到萊麗的宮室去,就意味著萊麗並沒有終止她的行動,她依然在想用盡一切手段來察知瑟爾苔妮之死的真相。
麵對這樣嚴重的事,她該怎麼辦?
她是不是應該去提醒一下這個該死的弗裏茨老頭?
在這樣的時候?
她還真不敢。
哪她怎麼辦?
“我必得將這件事向帝後稟告,現在帝後早已知道了弗裏茨大夫到曼茵湖行宮去的事,但她並沒有懷疑到我已知道了這件事。那麼現在的稟告與那次的不稟報並沒有關聯,對我也就不存在忠誠與不忠誠的問題。我應該向帝後稟告這件事,應該提醒她對此采取斷然措施,將這件事處理在萌芽狀態之中,以免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後果。”
當米蘭安達向海倫娜稟告這件事時,海倫娜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是她的另一個侍女梅麗尼向她稟報的。知道了這件事後,海倫娜想:“這一段時間,萊麗在不斷地動作,這個貴妃,對她的失寵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她在搞陰謀詭計,先是讓切斯來勾引米蘭安達,企圖在我身邊安插一個耳目;此後她又以瞧病為由,讓弗裏茨老頭到曼茵湖行宮去,來拉攏他;現在,她依然還在做這件事。看樣子,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手。”
她已在考慮,該怎樣來應對?
因為這對於她的確是生死攸關的事。
***
現在,米蘭安達向她稟報了這件事。
海倫娜這些天一直感到很困惑,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切斯和米蘭安達之事怎麼就沒得個消停?她總感到好象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向她合圍襲來。她知道這個陰謀來自於萊麗,是這個賤人不甘心她的失敗,企圖以瑟爾苔妮之死來向她發難,借此來清除她海倫娜。
這一點她想明白了。
但有一點她還是想不明白,即使她萊麗成功了,她海倫娜失勢了,哪她萊麗又能得到什麼?林宇還在,隻要林宇還在,便輪不到她的林夏。林炃也不至於那麼昏庸,在她海倫娜之後,會把林宇交與她萊麗去撫養。
當然,萊麗這人就是這麼蠢,她幹事總是那麼赤裸裸的,也許這次她就是在幹一件蠢事。
瑟爾苔妮一事,是弗裏茨大夫和米蘭安達共同做下的,這事隻有海倫娜自己和這兩個人知道。對這兩個人,她有什麼不放心嗎?沒有,否則她也不會讓他們留到現在。但這裏麵有一個問題,米蘭安達就在她身邊,她一旦出事,海倫娜自己在第一時間便能掌握。而弗裏茨大夫,則在她的視線之外,如果林炃一旦懷疑起瑟爾苔妮之死來,他可以立即指令內務道的李昂傑農,將他抓起來,然後對他進行秘密審訊,在嚴酷的刑訊下,這個老頭還能挺得住嗎?
這還真不好說。
而米蘭安達在這一點上則遠勝於弗裏茨大夫。
這是因為,在這兩個人中,米蘭安達可以讓人放心。因為這人明智。明智的人能看到事物的本質,這樣的人因有思想而能忍受到別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弗裏茨大夫則好象就不具有這樣的品質。
所以弗裏茨大夫就是萊麗的突破口。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這一點海倫娜的思想和米蘭安達一樣:提醒隻會造成更大的被動。
***
現在,米蘭安達單獨的來向她稟報這件事。
這也表明了米蘭安達心懷坦蕩,並沒有一點做得不妥的地方。
針對米蘭安達的提醒:“對此應該采取斷然措施,將這件事處理在萌芽狀態裏,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海倫娜已然認同。
“哪你認為這事該怎樣做呢?”海倫娜冷冷的發問道。
米蘭安達對這事已有了周密的思考,知道事情已發展到了這一步,如不采取斷然措施,任由這事繼續發展,瑟爾苔妮之死便會真相大白。不過,她並沒有想到,帝後會這樣問她。隻有狠下一顆心來,回稟道:“隻要弗裏茨大夫不存在了,這事也就到此為止,決不可能再生波瀾!”
“那好,這事就交由你去做!你去找內務道第二特別調查廳的廳政伯維•讓布。”
伯維•讓布是帝國武裝道道政伯維•格努元帥的孫子,他的父親與海倫娜的父親海格爾是連襟,他和海倫娜是表兄妹。
“是,小臣明白。”
於是,沒過幾天,弗裏茨大夫便出了交通事故。在過一個隧道口時,他的小車與一輛大卡迎麵相撞,當時,弗裏茨大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