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一卷:一、菲菲尼達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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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依加入了藍信會,她隻知道有簡楨、艾瑪和夕陽•城南,這是紀律。
雖然不再和郡主提投奔共和國這件事,但她常會在明裏暗裏以暗示的方法來評說朝廷的腐敗,以加強菲菲尼達對朝廷的反感。
比如最近帝國軍隊總裝備道一個次政,在國策調整中,以一年上馬一兩艘,四年為一周期的速率建造戈弋(總共五十艘)時,它的科研經費和招商部分歸他所轄,因此他掌控了龐大的資金(光這個選項每年不下於數百億奧亞金元,一金元約相當於地球上一美元)。這個道次政便利用每一次招投標的機會,收受賄賂。案發時,加上他以前的受賄,已受賄了兩億多金元。
這個道次政還道德敗壞,玩弄女性。這玩弄女性在阿磁林森上主要是指玩弄有夫之婦。再就是數量眾多,差不多有兩三百個。
這性質就非常嚴重了。
這一大案震動了整個朝野,成為奧亞帝國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這樣的新聞,帝國電視台也會報導,但不詳盡,但在星島局部網上還是會暴出詳細的內幕。
莎依在網上看了這條消息的內幕後,簡直不敢相信,便對菲菲尼達說了這件事。她說:“這些重臣,深受朝廷恩寵,不思回報朝廷,卻幹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現在,這樣的腐敗案件層出不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菲菲尼達聽了,雖有同感,但她知道莎依在幹什麼?便說:“哪一個朝廷沒有腐敗?人的十指還有長短呢!”
“那倒也是。”莎依附和道。
“你少來糊弄我,你不就是說,朝廷已經腐爛透頂了,不可救藥。”
“郡主說得是,一針見血!”
莎依的附和弄得菲菲尼達非常不自在,又不知道不自在在哪裏?便生氣道:“朝廷是朝廷,我們是我們,你少來滲和這種事,多想想我們自己這個家!”
***
菲菲尼達雖然知道夕陽和莎依具有反叛朝廷的思想,但他們是自己的親人,再加上在她內心深處,也知道共和體製比封建帝製更適合於人性的發展和生產力的解放,知道他們的追求無可非議。其實她的內心是認同他們的。
但是,身處帝國中樞的她,身為郡主,對帝國和共和國的態勢,遠比夕陽和莎依清楚。
雖然現在這兩個不同體製的國家處在一種戰略勻勢狀態,處在一種和平共處狀態,但帝國顯然不想讓這種狀態長期存在下去,因為她在科技上占有絕對優勢。朝廷顯然看到了這一點,為了改變這種勻勢,朝廷現在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比如調整國策,對國民經濟重新布局,提出了優軍政治的口號。
比如,叫她來套取爸媽控製黑洞的理論體係中的關鍵理論和技術;生產五十艘戈弋,強化所有的軍工企業;建立宇航員訓練中心:都是下在這一盤大棋上的一步棋。
如能下好這一布局,即使她沒能套取到爸媽的關鍵理論,那對林磁國都不是一件好事。在她看來,林磁國根本無法與朝廷抗衡。
如果共和國無法與朝廷抗衡,那麼不管她的製度有多麼好,要讓她放棄她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這顯然是不明智的。他們三個投奔共和國有什麼用呢?即使再加上夕陽•城南可能還有的一些朋友,這一點力量又有什麼用呢?
共和國曾經執行過對舊貴族的鐵血政策,雖然現在早已不執行了。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那隻不過是共和國那方麵麵對目前的世界形勢所作出的一種策略性的調整罷了,是算不得數的,因為他們也從未對此作出過保證。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爸媽和姐姐都掌握在朝廷手裏。
菲菲尼達不能不考慮他們的安危。
***
莎依雖然不直接在菲菲尼達麵前再提投奔共和國之事,但夕陽•城南還會提,因為事情已經挑明,知道菲尼不會出賣他們。
當然這“提”不會在家裏的公開場合,而是在兩口子晚上睡覺時。兩人躺在一起,一有話題,夕陽•城南便會有意無意的轉到這方麵來,來委婉的勸說她。
菲菲尼達一般是不答理他,懶得理他。但有時,也會蹦出一兩句自己內心的想法,想以此來反駁夕陽•城南,讓他來打消掉他這瘋狂的念頭。
一次,她便反駁道:“你也不看看形勢,你認為那邊是我們這邊的對手嗎?”看到夕陽•城南一時語塞,她便接著說,“比一比國力看,比一比科技力量看,再看看戈弋,兩邊簡直不在一個層次上。既然不在一個層次上,你是不是活得膩煩了?”
夕陽•城南這才明白了菲菲尼達擔心的是什麼?不過,夕陽•城南對此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的這個想法,其實便是共和國的想法。那就是他們有更廣闊的國土麵積和人口,因而他們更具發展潛力和基礎。他們要的是時間。再就是共和國也象奧亞帝國一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比如策反菲菲尼達;比如打入帝國宇航員訓練中心,一旦開戰,這些打入帝國宇航員訓練中心的學員,便可能會駕機起義;比如發展經濟,培養人才等等,這一切與奧亞帝國的國策調整是針鋒相對的。
但這些現在有些不能對菲菲尼達說,尤其是打入帝國宇航員訓練中心的事不能說。
還有,共和國那邊雖然在對待舊貴族的政策上已然糾偏,但她前期的鐵血政策留下的陰影卻無法消除。帝國權貴們對共和國依然有著深深的恐懼感,這也正是菲菲尼達不想改變現狀的內心恐懼。
***
所以第二天,夕陽•城南便和莎依談了這件事。
他們覺得有必要讓共和國那邊和簡楨針對菲菲尼達內心的想法作出個明確的回答,來打消他們共同的內心恐懼。
最好是有針對性的,但又不顯示出具有針對性。
這是不是說要共和國調整國策呢?自然不是。
共和國不會為了一個人來調整國策,這一點人人都明白。
因為他們知道,共和國那邊對待舊貴族的鐵血政策早已糾正,現在,隻不過是它所產生的消極影響還無法消除,尤其是對於敵對方。生活在敵對方的人們,生活在不同意識形態和不同社會狀態之中的人們,這種影響會很嚴重的影響到他們的行動,這種疑懼感會每時每刻的伴隨著他們走出下一步。
他們希望,共和國那邊,能夠有一次非常鮮明的表態,或者說作出一次承諾,來消除掉帝國內部的人們對共和國所懷有的心理疑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