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卷:一、交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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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楨來到紫平,是因為林夏想在紫平見到她。
她的一切災難,均出自於林夏,因為林夏喜歡她。還有,是她和她的丈夫藍亦和關注到了幽靈海。他們發現了幽靈海的秘密,發現了外星人,發現了林下平江的外星人麵目。這直接威脅到了林下平江這個林森人所從事的邪惡工作——研究地球和掠奪地球人。
如果不是林夏癡迷的愛上了她,象她這樣威脅到奧亞帝國覬覦地球的人,會被林夏立即清除掉,象清除掉她的丈夫藍亦和一樣。
她的一切災難緣自於她對生活中的未知領域孜孜以求的探知精神以及她對人類的愛。
為了地球母親,她付出了自己的丈夫,還連及到了女兒。
現在她被作為林夏的專屬品,被擄掠到了阿磁林森。她對林下平江已沒有了友誼,剩下的隻有憎惡和仇恨,如給她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不過,這種思想後來也有所改變,為什麼?因為思考過,她是有思想的人。
自從成立了藍信會,她便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屬於自己,那麼多自己的同胞姐妹都為地球母親獻出了她們的一切,為什麼就她不能?
這樣的思想,她非常清楚。
不過,她不會這樣去做。
但她可以利用林夏這一點,來與他虛與委蛇,來保護自己,以使自己不受到傷害。這樣,她才可以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來和這個邪惡的帝國抗爭,來為藍信會的終極目標而戰鬥。
現在,她來到紫平,是因為菲菲尼達對她使了一個小小的手段,告訴她淺淺已在紫平上京。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已從太空京畿城來到了紫平。
當然,她不來也不行,但那是兩回事。
***
她還未到紫平,林夏便與菲菲尼達從地球回到了阿磁林森自治領的原鴻道。然後,菲菲尼達接受了林夏的指令,直接去了太空京畿城,讓她“自覺”的來到了紫平上京。
這時林夏已在紫平。
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林夏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麼,知道她不會原諒自己。但他相信時間和“愛”,相信巨大的利益,還有她的作為性奴的女兒的命運。他相信人無法抗拒命運,在一切都按照命理在運行的時候,在命運無法逆轉的時候,人要生存總被放在第一位。
他要的,便是想讓簡楨在命運的麵前低頭。
知道簡楨到了紫平,這時,他正被體內的愛情激素燃燒得發狂,沒有一刻的不想見到她。但也知道,這事不能太唐突,總得讓簡楨先安頓下來,有個心理準備,他不想再造成簡楨對他的更大仇恨和反感。再說他這時也剛回到朝廷。一要述職,二要看望母後,三要與母後商議後宮現在出現的那些變故……所以他苦熬了一段時間。
這一天,他再也無法抑製得了內心對簡楨的思慕了,覺得如再見不到她,他便會死。明知這見麵必是一場暴風驟雨,明知他必將麵對的是簡楨對他的憤怒譴責和訾罵,想到這,他便心裏有點發怵。但也知道,這個場麵無可回避,是他必須麵對的現實。
他無奈的對自己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甚至還有一種感覺:即使簡楨對他發火,對他訾罵,對他動手,他也喜歡。隻要這行動是針對他的,這樣,也算是他與她之間有了互動,有了互動總比沒有互動好。他甚至還有一種變態的心理,覺得,即使看著簡楨憤怒失態的樣子,看著她痛苦悲泣的樣子,他也覺得那是那麼的好看。他喜歡看花朵被風雨摧殘零落滿地然後被踐踏的場景,他的內心會由此產生出一種馳馳然的心理快感。
***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簡楨已有了一絲白發,而林夏還是青年。
但簡楨就是簡楨,她不會失態,她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視他為無物。
她依然在抄寫著她的書籍撿索,做著她的日常工作。
這真出乎林夏之意外。如果她鬧起來,他們便可以進行對話,那倒好辦。現在這種場麵,是一種漠視,是一種輕蔑。因為這個女人明白他對她做了什麼?而她居然能這樣漠視他,便意味著她的清醒。這種清醒有一種內在的力量,是這個人的內心對一件事物了然於胸,看透了這事物的本質,並且不打算對此作出妥協或讓步的態度。
所以人說:不理最狠。
十分尷尬,一個人不會不明白自己對別人做了什麼?一個人也不會在對別人做了壞事之後而不存一點心理障礙,現在的林夏便是這樣。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對待簡楨?又該怎樣的來與她說話?
不過,林夏畢竟是林夏,這裏不就他一個人嘛,他怕什麼?
在封閉的環境裏,人,往往會無所忌憚。
不過林夏不會,他是帝子,有他帝王家的帝族精神。
於是,他訕訕的典著老臉的走到簡楨麵前,對伏身於案的簡楨說:“阿楨,我們是朋友,我隻是來看看你,你不要想到別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對我說,我可以幫你……”
簡楨不理他。
“阿楨,你不要這樣,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至於這次嘛,是朝廷的旨意,我和菲尼隻是執行,沒有辦法,你應該理解。不信,你可以問菲尼……”
這次見麵,簡楨沒理他,由著他去說。
最後,他隻有心緒怏怏的離開。
***
林夏不會因這次的無趣而放棄簡楨,他愛簡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真的是從內心深處愛著她,叫他放棄,那不可能。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再說,簡楨就是他收養的一隻鳥,在阿磁林森,她隻能是他的,飛不到那裏去。
隻要有閑瑕,他便來看她,呆在她身邊。呆在她身邊,那怕看著她不高興的樣子,也能解除掉他對她的一點渴慕之情,也能化解掉一點他對她的思戀之苦。
不過,他不對簡楨用強,並不完全是出於帝族精神,這個我們都知道。是因為林森人與地球人的生理關係的不同。如他用強,簡楨便會死,這才是他感到無奈的地方。
他不敢對簡楨用強,不意味著他不敢騷擾她,比如握握她的手,或盯著她看,甚或找個借口說她衣裳上……來摸一摸她。
簡楨如果再不對他進行反擊,那更糟的情況便可能會出現……
這一天,林夏又來騷擾她,這是她無法拒絕的。
但這也是簡楨的策略,先冷淡他一段時間,再來利用他。
這次林夏來到簡楨這裏,便告訴她,淺淺被父帝喜歡上了,要她侍寢。這一消息,令簡楨震驚,一下子便亂了方寸。但她仍然不露聲色。
這時林夏正站在她身後,看到她頭上已有了白發,便用手來上她的頭……
她一下子回過頭來,避開林夏的手,厲聲說:“放尊重點!”
“喝,終於開了金口!”林夏典著老臉的笑了笑。
簡楨不理他。
“時光易逝,青春不再。阿楨,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呢?”
“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話怎講?”
“你少來這裏糊弄我,你到底把亦和怎麼啦?你給我說清楚,他是死是活?”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的事,又不是我做的,我怎能知道?”
***
這樣,簡楨便和林夏有了對話,現在他們一見麵,便爭吵。
這在林夏看來,是好事,因為他們現在畢竟有了共同的話語,即使這話語是這樣的不愉快。但他相信,這就是開始,這證明了簡楨的態度已軟化。他為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的進步而欣喜若狂。他相信,不要太久的時間,便能攻克她,便能獲取到她的心——讓簡楨無怨無悔的來接受他。
其實,作為局外人,簡楨的這點小手腕玩得並不高明(簡楨不是會玩手腕的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問題是,林夏現在是被愛情激素主宰的人,這樣的人,最大的特點便是失去了判斷。
他所愛的人,不管這個人作出怎樣的姿態,作為戀愛中的另一方一律會自欺。他們一定會認為或隻會作出有利於自己的判斷和猜測,認為這是對方在表示著什麼,或是對方在愛著自己。
罵也罵累了,果然,過了不久,簡楨便不罵了,而是常常悲慘地流淚。
流淚是一種弱者的表現,也是作出妥協的前奏。
簡楨的確很傷心。
每到這時,林夏便會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安慰她。當然,簡楨並不接受。
事情到了這一階段,林夏認為,現在應該會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也就是簡楨應該會態度緩和下來,來與他進行正常的對話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夏突然接到父帝的旨令,宣他回到太空京畿城去監國。
國事私事,這一點林夏還是分得清楚,所以他來向簡楨告別。簡楨沒有理他,他也沒有辦法,隻得情緒怏怏的離開了紫平,帶著他的新宇航助手威爾內提和尤利安飛往了太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