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九卷:五、五千哩路雲和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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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每天疾馳三四百哩,準備一個半月後到達蜜支南道的考爾文鎮。
    這樣安排表明前途充滿變數,也是為了以防不測。
    前一天一切順利,雖有一些小股土匪,走私犯,販毒者,但畢竟還在紫平上京的近畿。她們一連馳過了好幾個城市,這幾個城市都在紫平上京毗鄰的清源道,是阿磁林森主流文明的所在地之一。這一帶原本都是帝國的殷實富庶之地,本應是民風淳樸人心趨禮的禮儀之邦,如今也已開始凋蔽,蓑亡之狀到處可見……
    第三天她們進入清源道首府薈葶西北的孟因,在這裏出了點小事,停了一天。
    出了什麼事呢?
    出發前,沃克將錢分成三份,每人攜帶一份,原因三人都清楚。
    “沒有了錢,我會去搶的!”她曾這樣說過。
    “我也會!”當時,簡楨想了想,竟這樣回答。
    簡楨的這一回答,讓沃克感到詫異。
    她看了簡楨好一會,最後不響。她非常尊重簡老師,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理性的力量。簡楨的回答讓她看到了她思想的不落俗套,使她親近她。
    簡楨母女由於這次能進入阿磁林森腹地,雖然知道這不是一次輕鬆的旅行,但也懷著一份好奇之心,打算好好看看這阿磁林森,也想了解一下阿磁林森的民風民俗。
    這一天她們遇到了什麼事情呢?遇到了一群流浪藝人。當時,沃克和簡楨走在前麵,藍淺淺落在了後麵。這群藝人中的一個神密女人看見了藍淺淺,便要給她算命。藍淺淺覺得好玩,便讓她算,沃克想阻止已來不及(她不想掃了淺淺的興)。算完命後,那群藝人走了,結果藍淺淺的錢包便不見了。
    這事讓簡楨母女有點尷尬,沃克便要去尋那群藝人。
    簡楨覺得不好阻止她,因為是淺淺的錯。母女倆便隨著她尋了一天,沒找著。
    晚上,簡楨埋怨了淺淺幾句,沃克便勸住。她知道淺淺年青,不知道這些流浪藝人是什麼人,也怪她沒給她們講清楚。“不要緊的,明天找到他們,我非要他們把錢還回來不可!”
    簡楨想了想,便問她:“沒有了那份錢,我們的錢夠用嗎?”
    “既然這樣,還不如算了,趕路要緊。”簡楨知道錢還夠用,怕沃克惹事,便勸道。
    沃克真沒想到,這事還可以這樣了結,但她明白,簡老師的提議是最簡潔的處理方式,也是目前的最好的處理方式。
    她對簡楨便有了更進一步的尊重。
    林森人在文明程度上雖然比地球人先進許多,但在思辨上卻不一定比地球人更為開闊慎密。
    ***
    第二天,她們又出發了。
    出發前沃克告訴她們,今天要經過“有奇部落”。有奇部落是一個非常奇特的部落,他們的思維方式和常人相反。比如說:我們認為對的,他們會認為錯;我們認為錯的,他們往往又會認為對。“凡是經過他們屬地的人,他們一定會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女人,你答對了,他們就要你為他們當一個月的性奴;如果答錯了,他們就要送你去服一個月苦役;隻有答對了,實則又是錯或相反,他們才會放你過去: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
    簡楨一聽她這樣說,便想到了《山海經》裏的窮奇,以為是虎身長翅的妖怪,其實並不是。他們隻是一群長著藍皮膚的人。
    有奇人一發現駕著摩托馳過來的是三個女人,便有一群男人擠在那裏在等待著她們。
    簡楨和藍淺淺緊張得不得了。
    “衝過去?”
    “不行,他們的武器比我們強多了,而且不僅是一道關卡,還有縱深,所以隻能榨腦汁。你們看我的,實在不行,我們再玩溫柔。”
    一個老者走了出來,沃克她們停住。
    “你們是女人嗎?”老者問。
    沃克還在思索著該怎樣回答?
    簡楨靈感一閃,馬上搶答道:“你是嗎?”
    那老者一下子就有點張皇失措了,他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回答,也無法判斷這回答是對還是錯?他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男人們(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想了想,也沒辦法,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藍淺淺立即回答:“我們是來你們這裏服……”
    “淺淺,不要說了,讓我來,我來說!”簡楨嚇壞了,迫不及待地製止住淺淺。
    沃克尚不明白,“怎麼?”她問。
    “我們是來你們這裏當性奴的!”
    “媽!”淺淺嚇壞了,驚叫起來,“你答對了……”
    “對,我答對了,但他們認為是錯!”
    奇跡出現了,有奇人無可奈何,隻得放開了一條通道,她們立即飛馳而過。
    ***
    過了幾天,她們來到苦石道的首府瀟南。沃克告訴她們:在這裏,要住個幾天,然後她們要經過一個野人部落,“我們叫它們‘苦膏人’,苦膏人是一種渾身長著長毛的半人生物。由於是半人,這是說它們有智力,會使用武器。但它們又好象不大知道死,會一窩蜂似的擁上來,讓我們無法對付。這是一種非常麻煩的生物,前赴後繼。哦,對了,它們是要吃人的,假如落到它們手裏,那我們可就玩完了!”
    “哪我們怎樣來對付它們?”簡楨問。聽沃克這樣一說,她和藍淺淺知道這真是一種非常麻煩的生物,因為它們不知道死亡為何物,這多可怕。
    “不要緊,我有辦法,你們聽我的,隻要這樣,這樣……”沃克對她們說道。
    “在這裏,我們多呆幾天,是為了準備妥當,才好前行。”
    這幾天,她們三個一起在準備對付苦膏人的東西。
    準備好之後,第二天,她們又出發了,每人帶著兩個大桶。當她們來到第一個村莊時,沃克叫她們在村口放下一個桶。立即引來了一群大猩猩似的生物,它們一擁而上,將這個桶打開,原來這些桶裏裝的是酒。苦膏人特別喜歡飲酒,而這些酒裏沃克放了類似蒙汗藥似的東西,苦膏人一喝,便都被麻翻了,她們立即衝了過去。此後她們每遇到村莊便如法炮製,終於衝過了苦膏人部落。
    ***
    現在,她們將進入生番部落。所謂的生番部落也就是野人部落,這當然是侮辱式稱呼。其實生番地域叫班欽。
    班欽部落在帝國的中南部的歐裏平道,再過一個道——吉比道——便到蜜支南道了。簡楨她們已經行馳了三千多哩地。這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地域,長期的曆史原因,這一帶還盛行著食人的風俗。
    班欽人對人的氣味敏感,見了陌生人抓來便吃。
    “我們對付班欽人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你們不用害怕。”沃克安慰著她們。簡楨和藍淺淺一聽食人部落,便有點談虎色變,一切隻得聽憑沃克安排。
    沃克先叫她們先練在疾馳的摩托上放雙手。然後買了些牛血,又買了許多牛肉,做好這一切後,她便對簡楨和藍淺淺抱歉道:“真對不住,我要向你們借一點點東西……”
    “什麼東西?是不是我們的氣味?”
    “正是,我需要你們的血。是這樣的,我的血也行,但我不能,因為我得保持充沛的精力來對付他們,所以隻能用你們的血。我要在你們每人身上抽400CC血,不會太影響到你們的身體。到時我將負責你們的安全,你們隻要能駕駛摩托即行……”
    出發前,三人皆用牛血塗遍全身,以使自己身上散發出畜牲的氣味,然後每人帶了一大袋塗了自己鮮血的牛肉出發。
    “見到他們就拋肉,別開太快!然後掏出‘溫柔女人’來。”沃克叮囑道,“打他們,不用客氣。一手打,一手拋肉,——千萬別翻了車啊!一定要打死,往死裏打,打死了他們,他們會互相吃的。不要客氣啊,要想活,就得這樣對付這幫畜牲!”
    前麵就是班欽部落,她們將摩托降到四十碼開過去,果然鮮血的氣味立即引來了一群班欽人。這是一群長著獠牙,留著長爪的棕色人種,他們的腳象鴕鳥,隻有兩個趾。
    “丟肉!”沃克大叫道。
    她一手朝前丟肉,一手掏出“溫柔女人”,舉手就打。
    一片光的嘯聲,幾個班欽人倒了下去。
    簡楨、藍淺淺立即便看到了有班欽人撲向倒地而死的同類。它們撲上去,用牙撕咬著還冒著熱氣的鮮血淋淋的肉,有滋有味的大嚼起來,而他們的眼睛卻盯著她們,發出幽幽的貪婪的光。
    母女倆被這情景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放手?隻放了一支手,抓起肉就亂拋。
    “打呀!”沃克叫道。
    簡楨想了想,覺得不打不行,因為她看見班欽人正向她奔來。她的頭皮一麻,也不丟肉了,立即拿出“溫柔女人”扣動了扳機。淺淺也象她一樣,哪裏敢放雙手?不敢放雙手,她卻一腳把放在車前的肉袋一踢,一大袋肉全滾了下去。
    這立即引來了更多的班欽人,藍淺淺知道自己又惹麻煩了。這時也沒辦法,立即側轉身來,拿出她的“溫柔女人”便打。由於滿地是蘸著人血的肉,班欽人聞猩而來,越來越多。淺淺隻顧著後麵,哪知前麵也有班欽人奔肉而來?被她撞著了一個。雖然那人被撞飛了,但她自己的車也扭了幾扭,一支手再也把控不牢,翻倒在地。倒地時,一支撐地的手出了血。班欽人立即聞到了血味轉向了她。正在千均一發之際,沃克的摩托轉了回來,她向著撲向淺淺的班欽一邊猛扣“溫柔女人”,一邊狂叫:“站起來,快呀!你不想活了?——快呀!娘的!——找死!”
    簡楨一看淺淺落入了重圍,急壞了,也轉了過來。
    她和沃克一陣猛射,擊倒了一片班欽。這時,淺淺也上了車,她們看著班欽人在吃著同類,三個哪裏還敢看?立即轉過車來,打到一百碼,向前猛開,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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