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車林商都未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跟在林商身後，卻看到他走向了後院。
    李叔站在林宅門口，看到林商身後的我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林商擋下，“帶她上樓。”
    我沒有立刻聽話的邁出步伐，李叔前來拉我才林商的衣服之下是我淩亂的衣物。
    我聽到李叔整個人倒吸一口冷氣，他顫抖的開口，“小姐，我們上樓吧。”
    “好。”
    李叔便再無話跟我說。
    房間裏有一種冷冰冰的氣味，我走到窗口，能看到在後院抽煙的林商。
    一支一支。
    然後他抬起頭來，仿佛知道我一直在看他一樣，敏銳地捕捉到我的慌張。
    林商轉身離開了我的視線。
    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上樓的聲音。
    林商打開門，很客氣的說，“你坐。”
    我便乖乖的坐下。
    林商在我麵前坐下，拿出煙的時候目光移到我胸前，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點上煙，語氣忽然變得非常不穩。
    “為什麼不換衣服？”
    我一顫，那種被冰冷的陌生人觸碰的感覺再次浮上胸口，反胃陣陣襲來。
    下一秒我像一隻兔子一樣被林商拎了起來，抗在肩上瞬間走進了浴室。
    林商的動作很不溫柔，甚至帶著怒意。
    他將上萬西裝扯得零零碎碎，扯下上衣時動作便愈加快了起來。
    林商連熱水都不調節便將我扔進浴缸。
    我被涼的一個不穩抓住了林商的手臂，他隻頓了一秒便把我按進水中。
    冰涼的水瞬間包裹住我的全身，它們就像是侵入假麵的疼痛，瞬間撕裂了這段時間以來我隱藏在沉默麵具下的慌亂和氣憤。
    我開始用力掙紮起來，將水都濺在林商的身上。
    胡亂中我一巴掌打在了林商的臉上，那個位置正好是前久傷到的傷疤，一瞬間血便留了下來。
    林商蹙眉，一個用力，便將我按到水底。
    窒息的感覺讓我頓時渾身僵硬，這一個瞬間我忽然喪失了所有掙紮的力氣，我透過淡藍色的水麵看到林商滿是痛苦的雙眼。
    我靜靜地看著林商，無比平靜。他發現我無意掙紮，眼中盛怒一時。
    下一秒他便將我從水中拎起，眼中的痛苦被冷漠替換。
    “為什麼去那裏？”
    “咳咳……咳”再次呼吸到空氣的我猛烈的咳嗽起來，恍惚間我聽到林商在說話。
    “我給你的自由你竟如此消受，我給你的回港你卻隱匿天涯。”
    “……咳……什麼？”
    林商眼底一沉。
    他鬆開了手，站了起來。
    “這麼喜歡rainbow那家俱樂部，你就去管理。”
    “……什麼？”我抬起頭，朦朧間看到林商居高臨下的冰冷麵色。
    “不要丟我林商的臉。”
    第二天我便成了有工作的人，下樓的時候林商已經離去。
    我抬頭，不過7點不到。
    “小姐，今天先去查一下賬麼？”新來的秘書不必李叔好，講的話聽上去比李叔說的還要麻煩。
    甄珍明顯沒有感受到我的不滿，而是繼續恪守著自己的職業道德。
    “我建議先從閱讀今年到期的合同開始，定下期限……”
    我趴在桌子上，用叉子一塊塊將煎蛋切開。
    “小姐——”
    “林商付你多少錢？”
    甄珍被我問的一愣，當她準備回答的時候我先一步開口，“你的上班時間是12小時麼，何必現在就開始說個不停。”
    甄珍沒說話。
    “她的工作時間是24小時。”
    這個聲音我被迫覺得熟悉，一聽到我就能想象到那張虛偽的臉。
    慶因在遠處的沙發坐下，點上一根煙。
    我忽然覺得這煙的形狀和顏色同林商昨天沒點上的那根一模一樣，霎時間胸口一悶。
    “她不說話是因為你嫌她煩。”
    甄珍閉口不言，印證了慶因料事如神。
    我扯起嘴角。
    “天天出現在我麵前，不知道還以為你有什麼癖好。”
    慶因聽了以後眯起眼，算是見麵以後第一次正眼看了我。
    “驕縱蠻橫，以為天下所有東西都圍著你轉。”
    “至少月球圍著我轉。”
    慶因被我這話堵得一怔，“牙尖嘴利。”
    她將煙蒂按在沙發上，我蹙眉。感受到我的不爽，她彎起嘴角，露出一個落落大方的笑容。
    “怎麼，想趕我走？”
    我剛想說我沒那麼吝嗇，慶因就冷言相向，“想要繼續住在這裏，就把林商給你的爛攤子處理好，至少別再寄人籬下。”
    “你什麼意思？”我站起來，握緊了手裏的叉子。
    慶因看了看我的怒容，又看了看我手裏的東西，失笑，“你以為這是你家？”
    說完以後她像是被自己的幽默逗樂了一般，笑的直不起腰來。
    笑完之後慶因又變回那個傲慢的女人，伸出手指對我搖了一搖，“林徵，這個地方，沒有任何東西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