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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淨愣愣的看著羅瑜。
    羅瑜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媽媽那會兒是真沒辦法啊，不然，不會把程程送人的。”
    季方華和羅瑜都是事業單位的，大學畢業後就分配了工作，生下季淨三年，發現懷了孕。兩口子急的沒法，都想生，但計劃生育嚴，單位也不允許，找了親戚幫忙，請了病假，生下了羅程，但沒有辦法上戶口，單位也催著上班，沒辦法，就把羅程送給了縣裏的親戚，四年後，羅鷗從縣裏領養了羅程，帶了回來。羅瑜和季方華，又是喜又是驚，更多的還是心疼。
    當初養羅程的那戶人家，在第二年生了孩子後，就對羅程不好了，小孩子，愛生病，身體漸漸的不好，落下了病根。羅鷗帶回來後，住了好長時間的院，加上長期的調理，身體才好了點兒。平時羅程就放在季淨家養著，羅瑜和季方華看著心裏高興，但始終沒有告訴季淨真相。
    季淨抽了紙巾給羅瑜擦臉，“沒事了，媽，沒關係的，程程在的時候，我一直都把她當親妹妹的。”
    羅瑜抱著他，哭得更傷心了，“要是知道，她那麼早就去了，我當初哪怕不要工作也一定養著她啊。”
    讓兩位老人回房睡覺後，季淨坐在床沿，低著頭，神情麻木。
    天亮了，季淨把窗簾打開，看著床前羅程的照片，想起小時候見到羅程的樣子，小臉紅撲撲的，睜著一雙大眼睛，躲在羅鷗的身後怯生生的看著他。剛開始很多人說他們長得像，他暗暗觀察，老是盯著她看，每當這時候，羅程都會笑著撲進羅瑜的懷裏，用大眼睛笑吟吟的看他。他其實也覺得像，所以，也很高興的帶著她出去玩耍，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後來，羅程因為激素的原因長胖了，就沒有人說他們長得像了。那段時間，羅程心情不好，他就拚命的吃東西，想變得跟她一樣胖，可是，正值青春期的他，肉沒長多少，個子倒長了不少，還是瘦不拉幾的。羅程因為長胖，不像以前那麼愛笑，他就想法設法的哄她開心，畫畫就是為她堅持的。
    季淨放下相框，揉著疲憊的雙眼，幹澀的讓他疼。
    下午，送父母去了機場後，季淨接到學校的電話，說是請他回學校做一個演講，他說考慮。掛了電話，打給王佳璿，說了這事兒，王佳璿同意後，他又打過去，確定了日期後，開車去了學校。
    薛漫在接到季淨電話的時候正在畫室畫畫，一聽季淨到學校了，扔下手裏的東西跑去了圖書館。季淨在圖書館的門口等他，薛漫遠遠的看見了，就開始叫學長。
    學校靜悄悄的，後天才正式開學，這會兒有返校的學生，但學校還是很安靜。
    季淨遠遠的就聽到薛漫在叫他，摘了帽子拿在手裏，看著向他跑來的人，“別嚷嚷了。”
    “學長，我可沒嚷嚷。”
    季淨看著他身上還係著圍裙，“你在畫室。”
    “是啊，我過年沒回家，呆在學校畫畫，你一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怎麼樣，學弟夠意思吧。”
    兩個人邊說邊走，去了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