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喜怒哀樂,幸也?悲也?(完結) 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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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感受著杯中紅酒緩緩的散發著酸甜的氣息,慢慢的溢出杯口,小心翼翼在我的鼻尖泛濫開來,沒有睜開輕合著的雙眼,我深深的將紅酒的酸澀味吸入自己的鼻腔,感受著它們通過鼻腔,延伸至我的喉嚨,那裏開始淺淺的癢著,我把它想象成手中紅酒的勾引,勾引我品嚐它的味道。
緩緩的睜開雙眼,眼神卻沒有落在手中的紅酒杯上,我隻是靜靜的看著坐在我麵前的你,忍不住揚起嘴角,你的雙手穿過鐵質鏤空椅背的縫隙被反綁在身後,你的雙腳分別被綁在了椅子的兩條前腳上,你的雙眼被一塊黑色的眼罩遮住,你的嘴裏綁著一條白色的布繩,被你咬住的部分已經微微浸濕,你的身後,是落地玻璃窗,夕陽的金色餘輝從你的身後灑入房間,在我的眼前,將你的輪廓勾勒的深淺分明。
你是人質,把你交給我的他們如此告訴我,你的存在,隻為了威脅身為首席檢察官的你的父親,你的生死,取決於他的一個判決結果,而這個結果,決定了我父親的生死,嗬嗬,真是個奇怪的生死結,我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眼神卻依然沒有離開過你。
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你也隻是如此安靜的坐著,雖然這樣的姿勢並不舒服,但你由始至終沒有不適的抗議過,隻是仰著頭,看著我坐的方向,我猜,如果沒有那個黑色眼罩,你應該會毫不躲閃的直視著我吧,那會是一雙帶著什麼情緒的雙眸呢?我在心裏猜測著。
站起身,我依然拿著手中的紅酒,走到了你的麵前,你用唯一能感知到我行動的耳朵傾聽著我踏在地毯上細微的腳步聲,看著你有些微紅的耳部輪廓,我竟忍不住低下頭舔了舔你的耳垂,舌尖傳來一陣微涼,而你的身子也因為這突如起來的舉動僵住了。
我笑,肆無忌憚,這種感覺就好像恣意妄為的逗弄著自己的寵物,反正你也不會掙紮,或者說,你根本無法掙紮。“渴嗎?”我收起笑,在你耳邊低聲說道,故意吐出的氣息讓你敏感的縮了縮脖子,臉頰瞬間升起一片紅暈。
對於我的問題,你沒有回答,也許是不便回答,我看了看你口中的布繩,又一個捉弄的想法,讓我開始抑製不住自己有些興奮的笑,我抬起手指,透過繩子和你口齒間的縫隙鑽入你的口腔,“唔。”你終於發出了來到這個房間的第一個音符,你的舌躲閃著指尖的碰觸,我卻享受著這樣的追逐,柔軟的溫熱感,把我的心撓的癢癢的。
收回你口腔中的手指,我解開了綁在你唇齒間的布繩,沒有了口腔中的異物,你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已經幹裂的嘴唇,那模樣在我看來,帶著不同於女人的小小性感,我將杯中剩下的紅酒飲入口中,一隻手抓住你腦後的發,讓你的頭揚起,另一隻手控製住你的下顎,我低下頭,吻住你幹裂的嘴唇,任你嘴唇上發幹的皮質摩擦著我的嘴唇,我的舌撬開你的牙齒,紅酒順著我的舌尖滑入你的嘴中,我能感受到你將這得來不易的液體咽入了喉嚨,片刻,我從你的唇邊退開。
你開始有些不適的咳嗽,也許是因為紅酒有些酸澀的刺激感,也許是因為你並不太喝酒的緣故,我隻是低頭看著不斷咳嗽的你,滿意著自己又一個惡作劇得逞。
“你是誰?”平息下咳嗽後,你的聲音有些嘶啞的響起,問出了你來到這裏的第一個問題,語氣中並沒有驚慌失措,就好像是第一次見麵時的問候一般。
隨手將手中的空酒杯扔在了一邊的沙發上,我倚坐在了沙發扶手上,依然盯著你的臉龐,仿佛要用力的將它刻入自己的心裏一般,“一個你不認識的人。”然後,我隨口回答著。
你微微皺起了眉,似乎在思索什麼,“是嗎?”與此同時,你喃喃的疑惑著,“但是,我好像聽過你的聲音。”
你的話語,讓我望著你的眼神一陣閃爍,回憶,如同開始播放的默片一般,短暫而黑白著。
那一年,我們9歲,難得心血來潮參加學校的讀書活動,我遠遠的坐在角落,看著被4、5個同學圍住的你,他們認真的聽你講解著日本著名的怪物哥斯拉,你把這種怪物很理智的理解為人類生存環境被破壞的產物,你像個正義的使者一般宣講著如何保護環境,如何珍愛地球的生命,我打了個哈欠,起身緩緩從你的身邊走過,“人類本身就是個怪物。”扔下的這句話讓你瞬間停下了自己的話語,我能感覺到你轉身望向我的目光,但我卻沒有讓自己回頭。
那一年,我們19歲,我慵懶的靠在室外籃球場的樹下享受著陰涼,陽光斑駁的從樹蔭間灑下,我感受著它們倔強的穿透層層樹葉落在我的身上,眼神卻落在陽光下的籃球場上的你,帶球,躲閃,傳球,移動,投籃,動作一氣嗬成,得分後的你快樂的和隊友們歡呼著,汗水濕透了你的發,你的運動衫,你卻隻是走到場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後從頭澆了下來,你迎著陽光,水從你的頭上淋下,折射出七彩的光,那樣的畫麵,居然讓我有些失了神,片刻,我站起身,緩緩走到籃球場邊,拿起休息區的一條毛巾,從你的身後將它蓋在了你的頭上,“會中暑的,白癡!”說完,我再一次頭也沒回的從你的視線裏走開了。
我總是和你保持著一定距離,隻因為從一開始就明白,我們是屬於不同兩個世界的人,就像黑與白。
“你知道嗎?一般過於聰明的人質是會死的。”我冷冷的笑著,沒想到,我們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麵對麵,隻是這次,你依然看不見我的臉龐。
聽到我的話語,你居然揚起了笑,“因為會向警方提供抓捕線索嗎?”
我很好奇你為何有這樣的膽量,似乎感受不到害怕,“你會嗎?”我反問著,有些玩味的等著你的回答。
“沒有那個必要。”你的嘴角依然微微上翹,回答卻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為什麼?”我不解的盯著你的臉龐,等待著你的回答。
你深深的吸了口氣,“因為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人質,我也知道結果會是怎樣,”停頓了片刻,你歎了口氣,“我會死。”最後的三個字說的自然而然。
我微微的皺起眉,站起身,走到你的麵前,抬起手揉搓著你的發,它們柔軟的撓著我的手心。以命換命,這個延續了三代的組織,從來信奉著這樣的信條,太陽還有最多半個小時就要從地平線上消失了,你的生死也將在半個小時後被決定。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應該是個好人。”
“噗,”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是無法抑製的大笑,笑到雙手捂住了肚子,笑到站不穩的再一次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笑到眼角泛起了眼淚,你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裏,被蒙住的雙眼依然看向我在的方向,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依然堅信著自己的判斷,“你從哪裏得出的結論?”我忍住笑,喘著氣問道。
“你說話的聲音。”你堅定的回答著。
笑容慢慢在我的臉上凝固,抬起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我再一次認真的看向你,忽然發現,也許,隻有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看向你,因為害怕,害怕屬於黑暗的自己會傷害到你,你就像是幹淨的陽光一般,除了遠遠的觀望,裝作不經意的擦肩而過之外,我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和你並存的方式。“你錯了。”我否定了你的回答。
“是嘛。”對於我的否定,你卻隻是輕描淡寫的回複著,語氣聽不出是肯定或是否定。
仿佛是為了證明我的說法一般,我站起身,走到你的麵前,再一次握住你的下顎,低頭狠狠吻住了你的唇,我能感受自己就像是掠奪者一般,蹂躪著你的唇,占有著你的空氣,放肆的擾亂你的呼吸。
“唔。”你隻是不適的悶哼出聲,舌頭依然生澀的躲閃著,卻並沒有強烈的反抗,我鬆開你的唇,啃咬著你的下頜,順著你的脖頸慢慢向下,我的手迫不及待的鑽入你的衣內,感受著你肌膚光滑的觸感,直到感受到你微微的抽泣聲。
心口隱隱的疼漸漸地泛濫開,雙手從你的衣內抽離,搭在你身後的椅背上,我俯下身和你的臉保持著兩指的距離,“害怕了?”我緊緊的盯著遮住你雙眼的眼罩,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帶著一絲嘲諷。
你隻是搖了搖頭,“我們的距離第一次那麼近吧,”眼淚從眼罩下安靜的緩緩淌了下來,就好像從我的心上劃過一般,“其實,你是個溫柔的人。”
我的呼吸因為你的話語變的急促而沉重,我握住椅背的雙手忍不住用力,低下頭,你淩亂的領口在我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如果沒有彼此家族立場的不同,我是不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出現在你的身邊,不去在乎那該死的距離?抬起我的右手,好想為你擦拭掉臉龐的眼淚,卻又猶豫的停在那裏,我怎麼能忘了,由始至終,我就從未想過在你的記憶中留下任何值得留戀的記憶。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少爺。”我們等待的結果,終於還是來了。
我直起身,仰起頭看向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進來。”我的話音剛落,房間門被小心翼翼的打開,進來的人沒有說話,隻是將一把裝好消音器的槍雙手遞到了我的麵前,我苦澀的笑了起來,你果然早已知道了這場人質遊戲的最終結果,我毫不遲疑的拿起冰冷而沉重的行刑武器,揮手讓來人退出房間。
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我是要死了嗎?”你輕聲的詢問著結果。
“是。”我低頭看著你,毫不掩飾的回答著,手指摩挲著槍械上的紋路,很奇怪,心裏的哀傷卻沒有絲毫是因為父親死刑的判決。抬起手中的槍,將它緩緩的指向了你的心口,呼吸居然開始顫抖。
“我,可以,看一眼你嗎?”感受到指向胸口的冰冷,你卻隻是緩緩開口問道。
你的問題讓我輕笑出聲,你的反應總是讓我有些錯愕,“為什麼?”我不明白,麵對死亡,為何你會如此平靜。
“想記住你,不僅僅是你的聲音,還有,樣子。”果然,你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我低下頭,“那就用你的心好好記住。”我再一次在你耳邊輕聲說道,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我離開了那個房間,帶著你永遠都不會看見的哀傷的表情,人質,我何嚐不是被你俘虜的人質,明知道不能靠近,卻還是忍不住去碰觸,到頭來,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兩個小時後,我坐在街邊的車裏,看著趕到的警方將你帶出了大樓,你的雙眼有些迷茫的看向已經被街燈點亮的街道,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我知道你在尋找什麼,“走吧。”我下令道。
車輛緩緩從你麵前駛過,我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了前方,好好活著,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有一種守護,是不想被你看見,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出現在你身邊,不被你發現。
作者閑話:
張惠妹的《人質》
同樣是小讀者推薦的歌,再一次卡在人設上長達一個星期的時間,哈哈哈,有時候,我就是這麼軸,原本想設定為警察和黑幫份子,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然後設定為警察臥底和黑幫老大,還是感覺對不上,好吧,還是來個幹幹淨淨的孩子吧,除了家人的關係,人質本身幹淨到單純,和“我”真正兩個世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