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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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聽了隻是笑了兩聲便沉默了,自從與蔚風相遇,一顆心就完全掛在了他身上,故而不管不顧的一路幫扶,從鏟除魏氏,聯合諸侯滅武侯一族,再到五大諸侯的暴亡......造下冤孽太多,想必此生是不得善終了,今生已罷,當初形勢危險,便也不怕報應,隻是現在見蔚風仍舊放不下野心。上蒼有靈,他心中最在乎的不過二人的情緣,此刻越來越害怕來世不能再見。
蔚風不明白靈兒所想,隻以為怕殺孽多了自己沒有好下場,所以經常安慰,自少年成名,眼見民生凋敝,便立誓要執掌大焰,所以不顧弑父的罪名也要奪權。登上王位,才發現,除了王城,自己想要的還有很多,天子不應隻顧眼前,這遙遠的五疆也是心頭的欲望......
且說符戟,朱先生一去多日,探子來報自進入青桑領地便失了蹤影,青梁一向小心,想必已經提早知道朱先生的意圖了,此刻沒有消息才是最安全的。符燎倒是不很擔心,隻是符拯在王城就像是一隻隨時會爆發的火藥桶。當日信件自己隻是匆匆看過便啟程了,但根據朱先生所言,符拯的身份似乎和南疆有著千縷萬縷的關係,如若他果真是南疆人,那麼事情便複雜多了。此人潛伏大焰多年,與南疆必定籌謀多時,屆時大焰開戰,自身陷入泥淖,南疆說不定會趁此機會入侵,如此一來,蔚風的登基與撤封之意也許正是他們推波助瀾的結果。
思及此,符燎趕緊叫來符成,近日他一直幫著少傾料理府中事務,符燎便免了他跟前的瑣事。
符成年歲不算大,但是家生子,老王爺看他雖然長相樸實精明,早早就派給了自己的兒子。符燎看他一身粗布衣裳,頂著一腦門汗珠,匆匆趕來,不禁好笑,“怎麼這身打扮?早就是管事了,還親自做粗活麼。”符成訕笑著,“主子您別取笑我了,這不是少傾公子說是庫房中書目賬目存的不整齊,領著奴才整理呢麼!”“不整齊?”符燎好奇道。“對。”符成皺了皺眉繼續說,“原先大管家在時,一直是大管家親自照管的,我也不大進去存書目的庫裏。那日我取賬目,費了很大一會功夫。少傾公子問起,我便說了。他前日去看了,說各類目錄很是雜亂,得重新整理。咱們府裏已出了一檔子事,我怕底下人手腳不幹淨,隻得親自料理才放心。”聞言符燎一時沒說話,符成瞧他麵色不愉,小心翼翼補充道:“額。。。主子之前吩咐過府中事務不必少傾公子隱瞞,奴才這才。。。”“不。”符燎擺擺手,“你不覺得奇怪麼?符拯主事多年,我看他做事明白的很,怎會理不好這些?”“額。。。是呀。”符成皺著眉似乎也有些不解,“大管家是個井井有條的人,隻是我也奇怪,這些目錄亂,卻也亂的似乎有些章法。。。”“章法?”“是,但小人愚鈍,並未琢磨透,少傾公子理的極快,奴才也隻是配合他。”符成回完又偷偷覷了眼符燎的顏色,並沒有異常,當心心裏鬆快了一些,笑道:“要說這少傾公子的確不是凡人,生的英俊,能力也強,不過才入府,這掌事起來卻像是早已做慣了樣子。主子果然慧眼。”“是麼。”符燎也笑了,“該是我們的王慧眼。不過。。。”符燎又道,“今日叫你來,也正想問問,當年我父王前往王城時,符拯,可有何異樣?”符成低頭思索了會,猶豫道“大總管看起來一切正常,不過確有一事。不知是不是奴才多心。”符燎看了他一眼,“你說。”“是這樣”符成答道“我那時雖隻跟著主子,平日裏也在大總管那裏聽些差遣,我知道,大總管有個習慣,隻天黑,便不再出門。老王爺若有事也從未在天黑時叫過他。可有幾天,我值夜差時卻明明白白見過幾次大管家,他穿著一身黑衣,形色匆匆,我心下疑惑,悄悄跟過,卻是進了老王爺的房裏。”“哦?”符燎有些奇怪,“你既然疑惑的跟過,怎麼那時未曾稟報過我?”符成不好意思的行了個禮,“還請主子恕罪!隻因當時,我第二次跟蹤時被大管家發現,他很坦然的樣子,隻說老王爺夜半隱疾發作,怕驚動旁人,他親自去叩了城裏聖手吳大夫的門,還給我瞧了藥包。我第二日一早也去問了,吳大夫說確實如此,給我看的藥與前晚大管家給我瞧的藥包是同一種味道。我想著老王爺隱疾多年,為怕王城異動一直隱瞞不曾上報,想來夜半讓大管家取藥也是正常的。便未再多想。”
符成說完便再無話,隻靜靜等著主子,隻覺得這些細細小事,都隱藏著說不清的風雨。符燎隻沉吟片刻,就開了口,“你既然查證過,那就沒什麼了,既然少傾那裏忙著,你就先回去吧。剛才之事。不必對他講起。”“是!”符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符燎看著他的身影,心底不禁歎息,看來這符拯是鐵定的有問題了,回想他留下的書信,雖與南疆有所往來,到也無具體所指,似乎在尋什麼人。就看蔚風會怎麼處理了。
思索間,隻聽屋上瓦片聲響,縈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主子。”
“少傾最近可有異常?”
“表麵並無。但屬下可以斷定,少傾公子定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符燎有些好奇。
“屬下日日跟著他,如果真如符成所說庫房無序,那他表現的,太過於鎮定了。”
“嗯。”符燎點點頭。
抬眼看向遠處,已是傍晚時分,王府院牆上裁切著夕陽的餘暉,符燎忽然有些疲憊,可他卻不敢露出一絲疲色,山雨欲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少傾從庫房出來,梔兒已經備好了沐浴的水,最近天氣漸漸熱了,庫房常年緊閉,難免悶氣。這丫頭雖然年紀小,但事事做的十分老道,這幾日一早便去後勤院子裏領冰,放在屋裏扇些涼氣出來,故而少傾回房能舒暢不少。她拍了拍少傾肩上的灰塵有些嗔怒,“中午就聽幹爹說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公子也不早些出來,又是一身的灰。”
少傾並不怎麼在意,笑了笑說,“重新造了目錄,又花去了些時間。”又接過梔兒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你晚膳後去告訴符成一聲,明日將庫房重新打掃一遍,若一人費力就隻叫著你便可。”
“那公子這呢?”梔兒問。
“我明日要出府一趟,大約會跟主子一起,不用你服侍。”
“那成,明日我去幫幹爹。”梔兒說完又吩咐將晚膳傳了進來,幹淨的衣裳也已經整齊的掛在屏風之上,她瞧了瞧並無其他事了便關上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