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風雨路遙同珍重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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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妖山…
安暖飛白此刻被震倒在地,望著風斷意的方向,勉強吼道,“風斷意!想要他們兩個活,就把我的身體還給我!”風斷意神色猶豫,可不遠處,杯兒已經處於失控的狀態,若不將他控製住然後施以清心咒,恐怕他就從此真的墜入邪魔外道,無力回天了。而且,自己即使換了副身體,也不能好好的融合,如今,也是強弩之末。思及此,風斷意頂著巨大的靈壓向安暖飛白挪過去,“我還給你,你給我保護好他!”
另一邊,薑愛執和陸玉璃與陸爾陽纏鬥著,“爾陽,你不認識哥了嗎?”
“你不記得,你說過我們要相依為命了嗎?”
“哥…”陸爾陽血紅的眸子稍稍褪去了血色,“哥…”
靈壓稍微降低了一些,一些修為不高的門生開始慢慢朝陸爾陽圍攏過來,鑒賞邁著怯怯的步子,微微含著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驚恐的眼睛緊緊的頂著陸爾陽的一舉一動。
“你是…玉璃嗎?”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裏傳出來,帶著一絲迷茫,陸玉璃見他還能聽到自己說話,喜極而泣,“是,我是,聽哥的話,放下鎖靈鞭,我們回家好不好?”
陸爾陽似乎被說動了,眸子中的血色慢慢的褪下,突然,陸爾陽麵色一變,眸子中微微褪去的血色又重新爬滿眼球,飛快的轉身,陸玉璃隻見他的背上插著一把劍,隻聽到“咯吱”一聲,一顆頭顱從陸爾陽手上掉了下來,再轉過身時,陸爾陽已經滿臉血跡。“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怒吼一聲,陸爾陽伸出手朝陸玉璃的脖頸掐去,陸玉璃還沒來得及反應,薑愛執已經將陸玉璃帶出陸爾陽的攻擊範圍。
陸爾陽雙手抱頭,長嘯一聲,麵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紅色!
……
“聽說,你就是陸爾陽?負水山莊二弟子?”有聲音說道。
“不,我不是。”
“別不承認了,我都知道,我們都知道。沒想到負水的人依然窩裏鬥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不許你侮辱負水山莊!”
“小友,這裏麵的事情,我比你清楚的,我已經在這塔裏,關了至少二十多年了,十五年前,這裏,也關了一個二弟子!叫什麼,什麼杯兒的。”
“那又如何?”
“你就等著吧,三重孽火,五重驚雷,七道生死關,你要是有名過去,你就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處罰是為何?”
“嘖嘖嘖,你不是二弟子嗎?”那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看陸爾陽的笑話,“你們這排行第二的,不都修的魔道?據坤羅那個老妖精說,是為了消除你們的魔障!”
“嗬,是嗎?我恐怕不是因為曆練才進來的。”
“難道你小子成魔了?我看你也不像我們的同類額。”
陸爾陽微微笑著,眼中卻越發的冰涼一片。
三重孽火,熬過了。
五重驚雷,熬過了。
七道生死關,熬過了。
鎮妖塔,幾乎闖了個遍。
可是,以為會背著巨劍來救自己的人,卻始終沒有來。心裏有什麼,冰涼的倒塌了。
是誰的聲音,
不管是誰,隻想安靜的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
這邊,安暖飛白終於換回了自己的身體,手執素劍,將路上的阻礙清理幹淨,隻要要傷爾陽的,都是壞人,都該殺!
“爾陽!”安暖飛白終於看清了那個紅色的身影,將劍一丟,從上空落下,時間似乎都變慢了,將陸爾陽抱了滿懷,“爾陽!師兄來遲了…”像安撫小孩子一樣,一手抱著他,一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陸爾陽的頭。
“師兄來了。”
陸爾陽歪著頭,端詳著眼前的人,伸出手指,輕輕觸著安暖飛白的眉眼,眼神迷蒙的問道,“真的是你嗎?暖師兄?”眼前的人,是黑黑的眼睛,有點蒼白的臉,硬挺的眉峰,陸爾陽的手又遊移到安暖飛白的脖子上,“你要是騙我,我就掐死你!”
“是我,我知道,你最喜歡吃王家小販的兔子糖,永遠也學不會禦劍,最喜歡小孩子,晚上睡覺要在床旁點一盞燈,一看書就愛睡覺,不喜歡洗澡,不喜歡別人叫你陸玉寒,喜歡吃肉,不愛吃菜……”陸爾陽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笑道,“你是真的師兄啊。我好開心!”說著,便笑了起來。
薑愛執看到想要上前的門生,抬手一擋,吐出幾個字,“靜觀其變。”頗具威嚴。那門生一怯,手中的劍當啷掉在了地上。
“爾陽。師兄帶你走,我們找一個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沒有外人打擾的地方一起生活,好不好?”安暖飛白輕聲安撫道,“到時候,我們可以用借助靈丹,化個孩子,我教他念書,你教他騎馬,過沒有人打擾的生活…”
安暖飛白一直說著,感覺到懷裏的人漸漸地身子變沉了,沒有了回應,臉上流下淚來,抱起懷裏的人,朝外麵走去,眾人一句話也沒有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氣氛安靜的可怕,慢慢的,人們看到陸爾陽身體裏飄出一陣紅色的煙霧,一聲歎息在空氣中飄散了…
風斷意雙目盯著那縷紅霧,伸出手去,手在霧中穿過,“杯兒,是你嗎?”
……
青丘,
鵺在下首坐著,首位上是西秀。
“照先生這麼說,我燁依不是陸善水謀害的嘍?”塗山西秀問道。
“不是,善水那時和我在一起。我們在蓬萊。為了修複至幸。”鵺回答道。
“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的片麵之詞呢?”塗山西秀反問道。
鵺朝後麵瞄了一眼,說道,“貴國的玄天鏡,能知曉未來過去。為何,不在鏡子裏看一看事實真相呢?”
“哼!”塗山西秀重重錘了椅子一下,說道,“若能看到,我斷不會籌謀許多,隻為報複負水山莊!”
鵺抽出腰間的扇子,遮臉笑道,“小生到有辦法。可以試試。”
“這玄天鏡,本是我塗山一族的寶物。”塗山西秀質問道,“你又有和辦法?”
“鵺聽聞您的祖母不幸在修煉過程中妖化,幾十年前。被塗片逐出青丘,不巧,她到了蓬萊,改名羽衣狐,小生和她有些許交情…”鵺回答道。
他說的確是事實,塗山西秀無話可說,喚照依將玄天鏡喚出。
調到燁依失蹤的那天,果然鏡子上一片空白,隻有茫茫的雪山。
隻見鵺拉過照依的手指,劃破,滴了些許的血在鏡麵上,用它畫了一個奇怪的符咒,鏡麵突然碎裂了。“砰”的一聲。
““國君不要驚慌,請看……””
鵺製止了即將發怒的塗山西秀。
眾人看向鏡子,果然,鏡麵上開始浮現出影影綽綽的人像…
……
“沒想到,你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陳白東說道。
“我也沒想到。”陸善水苦笑道。“當年,謝謝你這大蛇精,要不是你,我可能走了歪路…”
陳白東聳聳肩,說道,“修習的路很漫長,成仙的路更漫長,七情六欲,每個都是我們的劫,你足夠幸運,遇到了我,一個…活的太久的蛇…”
“你找到你的恩人了沒?”陸善水問道。
“找到啦,他這一輪回,便是千年,我不後悔等他。”陳白東說道。
“當年,害得你被逐出師門,對不起…”陸善水說道。
陳白東一笑,“沒關係,我當年入負水隻因有機緣在此,被逐出師門什麼的,不妨事兒,今天,我不也把你抓到了青丘,讓你受一些皮肉之苦嗎?我們扯平了。”
“哈哈哈。你說的對,這麼多年了,我們扯平了。想當年師尊,到了這個年紀已經羽化成仙了。我卻在收拾十五年前的爛攤子…”陸善水感歎道。
“哼,坤羅經曆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要知道,偶識白澤,隻是他眾多法相中所受的一個劫。”陳白東說道。“你的養的男人很厲害,估計,你一會兒就可以出去了。”
“喂!陳白東,你說話能別這麼不清不楚嗎?”陸善水被氣笑了,“我記得我認識的陳白東可是最不屑於這些的啊喂!別走啊!”
說話間,陳白東已經禦劍走了,“我恩人現在需要我的幫助,先走一步了!”
……
“師伯,起來吧。”安雙高雅扶起風斷意,說道,“你也不用太傷心,杯兒師伯他還和你有機緣,你們還會再見麵的。”
眾人散去,不妖山滿目瘡痍,安雙高雅望著這一派衰敗凋零的景象,心中不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盞,隻見酒盞被端平後自動便滿上了,隻見安雙高雅對著酒盞吹了口氣,慢慢的,不妖山開始恢複生氣。
“小水教你的?”風斷意問道。
“嗯。”安雙高雅回答。
“這是他為了杯兒鑽研出來的。”風斷意說道,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回憶,“杯兒的不妖山被圍剿後,他整天不出房門,過了很久,才興高采烈的跑出來,大喊著,‘我知道啦!我知道啦!’蹦蹦跳跳的去了不妖山,雖然,後來,他去蓬萊後,因為不妖山異獸眾多,成為眾修習者狩獵的對象,導致不妖山再次成為荒山,但我還是記得,我知道,他是喜歡杯兒的。隻不過,恐怕這個傻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師伯怎麼想起了說這些?”安雙高雅問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風斷意苦笑道,“盡使人趨之若鶩…”
“……”
“我知道了,師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