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風雨路遙同珍重第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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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暖飛白望著不妖山的方向,那雙眼睛裏,沒有神采。
    這個時候,也許真的沒有人能夠回天乏術了……正想著,金麒麟長嘯一聲,便落在小院前麵的空地上。陸玉璃看到安暖飛白還完完整整的待在這裏,懸著的心才落下來一半。安暖飛白看到二人,眼前一亮,“你們怎麼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一起去圍剿不妖山了。”
    陸玉璃回答道,“不要多說了,快上來,你知不知道,你和爾陽有危險了!”
    “我知道,但有什麼辦法,往生也被我弄丟了,身體也被我弄丟了。”安暖飛白苦笑道。
    陸玉璃不知為何他突然變得如此低迷,安慰道,“當年那一役,你隻有十三四五,也沒有往生傍身,憑著一把素劍,照樣收拾了風雷雲獸,如今修為越高反而越沒有膽子了嗎?”l
    薑愛執說道,“飛白師兄,爾陽他沒有認出你很正常,畢竟,你被他從身體到氣息都被換了,隻有魂力還是原來的,說到底,你確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要太傷心。”
    陸玉璃不知道薑愛執再說什麼,用眼神詢問,薑愛執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師兄,你現在身體條件不好,我們去把高雅仙尊找出來,他一定有辦法。”薑愛執說道。
    陸玉璃問道,“可是,高雅仙尊現在正在閉關中,我們貿然進去,說不定會導致他走火入魔。”
    薑愛執並不理陸玉璃,隻是等著安暖飛白的回答,安暖飛白自從那天看到風陸二人的密談,已經起了疑心,師尊可能隻是被軟禁了。
    “走,去思悟涯。”安暖飛白說道。
    ……
    “先生!!”鵺吼道,卻沒辦法阻止陸善水被擄走。
    隻能追過去。
    另一方,
    阮杯兒與風斷意鬥得難解難分。
    “杯兒,你聽我的,先靜下來!我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風斷意沒了鵺的助陣,隻能勉強應對阮杯兒的攻擊,隻剩一縷殘留的魂魄,雖然強行占據了陸爾陽的身體,但是,阮杯兒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停下來啊!阮杯兒!麵前的人是阿意!
    ……
    來到思悟涯,
    打開密室的門,昏暗的燭光下果然看到安雙高雅,被束縛在陣法正中,
    “上次見仙尊還好好的,怎麼會!”陸玉璃說道。
    “別多說了,快點把陣法給破了。”薑愛執說道。
    “可是,這個陣法,隻有負水山莊的掌門才能破解啊。”安暖飛白有些泄氣,“隻能勉強試試了”。
    說話間,薑愛執已經開始破陣了,隻見他抽出腰間的苗刀天生,手中結了一個結印在刀刃上,朝著陣法揮去,陣法竟然被蠻力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薑愛執收刀,將手背在身後,朝陸玉璃喊道,“快去把仙尊弄出來!”
    陸玉璃和安暖飛白才急忙將安雙高雅從陣法中接出來。
    “你小子怎麼這麼厲害了?”陸玉璃打趣薑愛執。
    薑愛執兩手將天生環抱在胸前,淡淡瞥了他一眼,回答道,“所謂陣法,不過是靈力的一種,隻要比他強,即使不知道破陣方法,那就直接把他破壞掉不就好了!”
    陸玉璃笑了,想起來小時候,安雙高雅給了他們四個一個九連環,要他們解開,爾陽,飛白和自己都是花了幾天才解開,隻有愛執,隻一下便將那九連環砸個稀碎,“解開了”,還成為了四個人中,解開九連環最快的人。
    “師尊!師尊!”安暖飛白呼喚道。
    安雙高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安暖飛白的臉,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飛白,還好,你沒事…”
    安暖飛白看到安雙高雅醒過來,突然覺得這些天壓在身上的擔子終於輕了,“師尊!爾陽…爾陽有危險…”
    安雙高雅眼睛裏還有些難以掩飾的疲憊,像安暖飛白小時候哭鼻子一樣,摸著他的頭,淡淡笑著安慰道,“沒關係,師尊在這裏,師尊會處理好的,不會有事的。”
    三個人這才吃了個定心丸。
    ……
    安雙高雅帶著三人朝不妖山趕去,
    在路上為三人分析形勢,說道,
    “最開始,我們將爾陽關起來便是個錯誤…玄天鏡確實是能看到未來與過去,可是,除了塗山氏,沒有人知道它的正確使用方法,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隱患,而且,也許可以規避細節,但是,曆史的大勢是不會被改變的…風斷意,陸善水,都知道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便給我們下了一個圈套,等著我們去鑽。我們太過於擔心爾陽,忘記了,最了解負水山莊一切機關的並不是我們。所以,在爾陽被鎮妖塔所困的這段時間,一方麵,我叫照依和飛白利用玄天鏡去找尋過去的蛛絲馬跡,另一方麵,我自己也在負水山莊和不妖山兩地調查當年的內幕,結果發現,當年的一切不過是被有心人挑起來的…”
    安雙高雅說著,長袖一揮,打開了水鏡。
    ……
    不遠處傳來嘩嘩的水聲,一男子背對著畫麵立著,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年慢慢的進去了畫麵,“陸善水,你找我幹嘛?”少年挖挖耳朵,吹了吹並不存在的耳屎,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我們好像不熟吧。”男子轉過身來,正是陸善水。
    隻見陸善水笑了一下,說道,“白東師弟,別來無恙。今日…我找你來,你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這橋還沒走完呢,就想著拆了?”
    陳白東嗤笑一聲,回答道,“我也不是傻得,你不過是利用我一下罷了,最後,我能落個什麼名聲?碎嘴子?!我要是陪你過了橋,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名叫碎嘴公子陳白東了?”
    陸善水打開折扇,掩唇一笑道,“阿意本是安氏守護神白鳳,以後,自然是要成仙的,杯兒,是白澤之後,以後,也是要回到不妖山的,負水掌門之位,不能無人繼承,而且,師尊也表示過,以後便是我來接管掌門之位了,我這麼做,不過是使這件事快一點兒完成罷了。”
    陳白東嘲諷道,“人人都說,蛇是冷血無情的,我看,你才是最冷血的!”
    “白東師弟,五百年化蛟,三千年化龍,你已經蹉跎了近兩千年,為何還是一介…”陸善水問道,“我知道,你說過,你要等一個人,報答救命之恩後才能化龍,可是,幾千年啊,你都沒有再遇到那人,為什麼不放棄此路,另尋他路呢?”
    陳白東倏然出劍,劍尖比著陸善水的喉嚨說道,“我和你,不一樣,當時,不是我要幫你,而是,我最厭惡的就是不倫不類的戀情,看了,就惡心,天生的,沒辦法,至於,我為什麼因此被逐出師門,想必,你也出了不少力,不過,我不跟你計較,我隻想告誡你一句,不是你的,費盡心思,你也求不到!就算最後阮杯兒會回不妖山,你也不可能把負水山莊遷到杻陽山,就算你有本事把負水山莊遷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他心裏的,不是你。你們不是一種人,早早放棄的好。還有,以後,我的事,你不要想著能見縫插針!”
    說完,陳白東掉頭走了,陸善水在原地攥緊了拳頭。
    …畫麵一轉,不妖山,漫天飛雪。
    “小水,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找我了,如今,你居於掌門之位,被別人看到你到這妖魔叢生之地,對你的影響總是不好的。”阮杯兒背對著陸善水說道。
    陸善水看著麵前血紅的背影,說道,“就算所有人都認為你是邪惡的,我不這麼認為,師尊當年說了,萬事萬物,相向而生,有陰就有陽,有善就有惡,有仙就有魔,沒有誰,是不被這個世界所不能接納的!”
    阮杯兒轉過身來,淒涼一笑,“要是阿意也這麼認為就好了。”
    陸善水辯解道,“雖然風師兄不來看你,但是,他心裏是有你的,他隻是,不能來…”
    阮杯兒突然將手中的笛子化為劍,指著陸善水的喉嚨說道,“小水,我是不會手軟的,到圍剿那日,我若失控,你一定不要心軟,還有,幫我盡最大的努力保住我的靈寵們…”
    “杯兒…”陸善水心裏突然有些痛,“好。”
    “這笛子,就當我最後的禮物,你拿著。”
    …
    負水山莊,
    大堂。
    “妖獸肆虐,頻頻害我良民,不妖山,根本就是一個邪惡的妖魔聚居地,難道,不應該人人得而誅之嗎!”陸善水在前麵慷慨激昂。
    進來,那些神獸似乎都發了狂,接連不斷的攻擊人類,人們苦不堪言,商討著,一定要討打不妖山。遂聚於一堂,商討對策。
    …
    “陸善水!”風斷意氣急,“你瘋了嗎?這段時間我故意不去見杯兒,就是為了能多給他爭取一點民心,你為什麼又去找他,攪亂他的心誌?!”
    陸善水低著頭,聽著風斷意的批評。
    “最近他體內的魔氣正盛,正需要平心靜氣,好好的閉關修煉,你又去把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告訴他!”風斷意說道。
    “師兄,我知錯了。”陸善水說道。“如今,圍剿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還是想想對策,怎麼保住杯兒師兄吧。”
    風斷意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隻能這樣了…”
    “難道?”陸善水眼睛一亮,“浴火重生?”
    風斷意點點頭。
    …
    鎮妖塔內,並排放著兩口冰棺。
    陸善水將阮杯兒的屍體拖出,泡在藥桶內,細心的診治著,那具殘破的屍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複。
    …
    不妖山,
    陸善水看著山上遍布的屍骸微微皺眉,拿出隨身攜帶的酒杯,隻見酒杯一被放平,便自動滿上了酒,陸善水對著酒杯吹了一口氣,山上的屍骸便慢慢的開始活動起來。
    然後,陸善水從懷中拿出笛子,進入阮杯兒以前住的地方,放進了一個小木匣裏,這是阮杯兒經常放東西的地方。
    ……
    看完這一切,幾人恍然大悟,安暖飛白說道,“所以,師祖戀慕杯兒前輩,卻求而不得,所以,想辦法拆散兩人?然後,保存了杯兒前輩的身體?”
    “這也太變態了吧。”陸玉璃說道。
    薑愛執看了安雙高雅一眼,說道,“大概可能是這樣,但是,不全麵,幾個片段說明不了什麼,何況,杯兒前輩和風前輩也不是傻得。”
    “現下,阮杯兒借生在爾陽身上,他的魂不全,很容易失控,還是看看情況吧。”安暖飛白如今最關心的就是陸爾陽的情況了。
    ……
    一到不妖山,便是一片混亂的景象,
    有弟子看到安雙高雅,眼睛一亮,“師尊!師尊!快去看看吧,仙祖被一條大蛇擄走了,斷意上仙也快支撐不住了!”
    ……
    安暖飛白一到,便看到失控的陸爾陽,隻見麵前的少年頭發散亂,雙目通紅,指甲暴長,一副神誌恍惚的發狂模樣,不禁心疼。
    再也不想管爾陽是不是心裏有自己,隻想著,爾陽,最喜歡的爾陽,最心疼的爾陽,此時,被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爾陽!你醒一醒,你看看,這些在你手下慘死的都是誰?”安暖飛白悲吼道,“是你朝夕相處的師弟師兄們!是你曾經捧在手心疼愛的,用了很大力氣才使它們死而複生的靈寵!”
    ……
    風斷意被阮杯兒剛剛的一掌掀翻在地,此時,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攪和在了一起,躺在地上,看著頭頂黑壓壓的天空,此情此景,和十五年前,何其相似,難道,真的要再來一遍嗎?不可以!
    “杯兒!”
    風斷意掙紮起來,勉力用“鎮魂”喊了一聲,果然,發狂的阮杯兒停了下來,看向風斷意這邊,看到風斷意的狼狽樣子,驚慌的瞬移到風斷意身邊,輕輕的將風斷意扶起來,“阿……意,阿意,你,你怎麼了,難道,是他?”
    風斷意搖搖頭,微微笑道,“咳咳,如今,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你,真的要讓十五年前的悲劇重演?”
    阮杯兒聞聽此言,雙眸又充滿嗜血的神色,“這是,他們欠我的!”狠狠推開風斷意,猙獰著表情問道,“阿意,你,也覺得我錯了,對不對,對不對?!”阮杯兒長嘯一聲,四周泛起巨大的靈力衝擊波,眾人皆被震倒在地,此刻,陸爾陽已經被阮杯兒影響,鎮壓了阮杯兒的魂力。“暖師兄,這些人,是什麼人?是誰?!將我變成了這樣?!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預言!就將我丟進鎮妖塔!!”陸爾陽流下兩道血淚,“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經曆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
    青丘,
    阮照依看著玄天鏡,攥緊了手心,“父親,這樣,真的好嗎?”
    主位上的男子看著地上被捆仙繩五花大綁的陸善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長歎一聲,說道,“照依,你兄長,燁依,是怎麼死的?你忘了?”
    陸善水已經被封印靈力,有氣無力,他抬頭,費力地說道,“西……西秀,這真的是一個誤會,燁依……燁依早在……幾年前……已經離開了……負水……”
    男子聞此,眉頭微皺,向旁邊打了一個手勢,護衛便有眼色的走到陸善水跟前,狠狠地甩了一鞭,“嗯”陸善水疼的悶哼一聲。
    “你是個什麼東西,青丘國君的名號也是你能叫的?”
    “你……你會……你會後悔的!”陸善水說完,便暈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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