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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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車子一停,眾記者便蜂擁而來,圍追堵截,劈頭蓋臉,父子倆兒隻能且躲且撤,往急救室趕來。
豈料倆人剛至急診室門口,氣兒都還沒喘一口,眾病人家屬又氣勢洶洶,蜂擁圍堵,話兒還沒說半句,便破口大罵:“你個奸商,草菅人命,……,小心報應被雷劈,死了都沒有棺材蓋。”等侮辱粗暴之類的話,哪句難聽,哪句狠辣兒便來哪一句兒,一眨眼兒,診室門口便吵吵嚷嚷,喧囂不止,仿佛菜市場一般兒。
歐陽灝天不管如何溫言良語,解釋寬慰,眾家屬仿佛皆吃了槍藥一般,一碰就炸,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吃方能解恨。
一旁的蕭可也是手忙腳亂,且忙著解釋,且護著歐陽灝天,一時之間亦有些兒措手無策。
這會兒,就在眾人吵吵嚷嚷之際,突然隻見人群之中,奔出一猙目大漢,自歐陽灝天身後狠狠的推了一把。
近日來兒,歐陽灝天憂慮過度,身虛力乏,哪經得起這一推阻,如同秋風落葉一般兒,狠狠摔去兒,說時遲那時快,蕭可立時飛身上前,穩穩將歐陽灝天扶在懷裏兒,急切問道:“爸爸,您沒事吧?”
歐陽灝天神情呆滯,暗暗心道:“我歐陽灝天一生何等風光耀眼,英明睿智,不想老年竟受這般數落侮辱,任人唾罵,……。”一想如此,歐陽灝天的心便沉了下來。
一瞧這危機四伏,四麵楚歌的境況,蕭可急道:“爸爸,這裏太危險啦,咱還是先走吧!”說著兒,又一路守護歐陽灝天逃出醫院。
一上車,蕭可便憂心道:“爸爸,瞧你臉色這麼差,要不咱兒去醫院瞧瞧吧?”過了半響兒,歐陽灝天有氣無力道:“不用了,現在就回家吧!”眼瞧爸爸如此操累,亦不好再勸兒,便隨了他老人家的意兒,徑直往家裏趕來。
此刻,歐陽灝天心潮起伏,思緒昏亂,金融風暴席卷全球,公司正處存亡之秋,想來重重生死處境,頓時心力交瘁,意冷心灰。
這會兒,歐陽灝天蹣跚下車,豈知腿腳還未邁開幾步,突覺胸悶難當,天昏地暗,搖搖晃晃便要昏倒在地。就在這兒千鈞一發的時刻,蕭可眼疾手快,立時猛衝過去,一把將歐陽灝天抱在懷裏,喊道:“爸爸,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瞧著歐陽灝天雙手不住捂著胸口,蕭可料想定是爸爸心髒病又犯了,當機立斷,火急火燎將其送往醫院搶救。
急救室外,蕭可心急如焚,狂躁不安,一時之間亦失了方寸。不知幾時,在萬般的煎熬之中,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蕭可飛撲而至,焦急問道:“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醫生沉吟道:“經過及時搶救,歐陽先生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他身體狀況本就不好,又日夜操勞,沒能好好休息,現在病情惡化非常嚴重。”蕭可急道:“醫生,那該怎麼辦?”醫生無奈道:“就歐陽先生的病情來看,必須得做手術,可是這個手術的風險極大,如不早點決定,恐怕會有生命危險。”話聲一落,便徐徐便走了。
此刻,蕭可呆若木雞,心如槁木,無助的蹲在病房門口,不知所措,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可是爸爸還未蘇醒,暗暗心道:“奶奶年紀大了,爸爸的事兒能瞞就瞞著,以免再鬧出個什麼事來。”
這會兒,睡夢之中,歐陽韻軒隱隱聽見奶奶叫喚自己的名字,雙眼迷離掙紮起身,暗暗嘀咕:“明明聽見奶奶叫喚自己,怎麼又……,難道自己夢遊迷糊啦?”正說著兒,歐陽老太的振振叫喚洪鍾轉來,急切萬分,放佛出了什麼大事。
歐陽韻軒匆匆下床,才突然那討厭鬼早已不知所蹤,但亦不多想,徑直往樓下奔來兒,隻見奶奶正對著電視不停叫道:“韻軒呀,趕緊的,出大事了……。”歐陽韻軒加緊腳步,著急道:“奶奶不要著急,到底出什麼事了?”說著兒,便往電視裏一瞧,皆是昨晚在醫院歐陽灝天遭圍追堵截,強拉硬拽,謾罵侮辱的狼狽畫麵。
如此情境,歐陽韻軒亦著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喃喃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爸爸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那死人也是。”說著兒,便匆匆忙忙撥打歐陽灝天的手機。
這會兒,蕭可亦瞧著電視的畫麵呆呆出神,暗暗心道:“不想昨晚的事情已被全部曝光了,勢必引起大的震動,公司的形勢更是雪上加霜啦,到底是什麼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通知記者在醫院門口守株待兔?”正納悶之際,隻聽歐陽灝天的手機響了,蕭可趕忙一瞧,原來是歐陽韻軒打來,料想她一定也是看到了方才的新聞。
蕭可深吸了口氣,隻能硬著頭皮接聽,歐陽韻軒急道:“爸爸,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呀?”蕭可淡淡道:“爸爸沒事兒,我們在醫院,這事兒先不要給奶奶知道,一會兒你一個人過來。”一聽爸爸住院,歐陽韻軒頓時傻了眼,半天方緩過神來兒,仔細一想,這討厭鬼的話有些兒道理,奶奶畢竟年紀大了,如果再有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所以隻好瞞著她,一人趕來醫院。
一路上,歐陽韻軒便滿腹怨氣:“要不是那討厭鬼沒用,爸爸也不會受傷,爸爸住院,又沒有及時告訴自己,……。”說著兒,越想越氣,越氣越恨。
蕭可昨晚一宿沒睡,疲憊不堪,但一直硬撐著兒,隻盼歐陽灝天能早點醒來。這會兒,一瞧蕭可,歐陽韻軒便氣勢洶洶奔至跟前,破口大罵道:“你是個死人呀,連個老人都照顧不了,虧爸爸對你這麼好,整天誇你能幹,你還有臉坐在這裏,給我滾兒,我不想再看見你,……。”不想歐陽韻軒越罵越是難聽,把蕭可罵得狗血噴頭,一文不值,可是蕭可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隻是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不言不語,放佛沒聽見一般。
正所謂愛之深,怨之切,也許是因為歐陽韻軒對歐陽灝天實在太在乎,害怕失去至親至愛的親人,便將滿腔的恐懼與憂怨撒到蕭可的身上,蕭可便成了無辜的受氣包,犧牲品。
可是,蕭可對這位千金小姐狂風暴雨般兒的咆哮毫無怨言,因為他覺得這都是他的錯兒,他在深深的自責,他在怪自己沒能照顧好爸爸,也許罵他幾句,他的心裏會好過些。
歐陽韻軒似乎已失去了理智,已忘記這裏是醫院,是最需要安靜的地方。一旁的護士苦苦勸說,歐陽韻軒才稍稍壓住心中的怒火漸漸平靜下來。
轉眼兒,大半天過去啦,歐陽韻軒更沒正瞧蕭可一眼,就這般兒冷冷坐著,不知幾何,蕭可突然無奈道:“爸爸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需要做一個風險極大的手術,如若不及時決定,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一聽這話,歐陽韻軒頓時大驚失色,不知所措,淚水立時奪眶而出。
這會兒,就在倆人彷徨失措之際,一護士徐徐來到跟前道:“請問你們是歐陽灝天先生的家屬嗎?病人已經醒了,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啦,但一定要注意不能呆得太久,病人需要好好休息。”蕭可忙道:“謝謝!”話聲一落,歐陽韻軒便往病房奔去,一進門兒,直撲歐陽灝天的懷裏,哭腔道:“爸兒,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不跟韻軒說呀,讓韻軒多陪陪你。”歐陽灝天微微道:“我的寶貝女兒又不是醫生,說了也隻能讓你瞎操心。”
歐陽韻軒自責道:“都是韻軒不好,您都病這樣啦,韻軒都不知道。”歐陽灝天又道:“韻軒,爸爸知道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是爸爸不想讓你擔心,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好不好?”過了半響,歐陽灝天又吃力道:“爸爸的身體,爸爸自己最清楚,你能不能答應爸爸一件事?”一聽這話,歐陽韻軒哭得更為傷心了,哽咽道:“韻軒不答應,永遠不答應,醫生說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沒事的。”歐陽灝天又道:“難道你想讓爸爸走得不安心嗎?”歐陽韻軒泣不成聲,過了老半天,方道:“韻軒答應你,韻軒答應你,但你也一定要答應韻軒絕不能放棄,要堅持到底,從小到大,你一直教育韻軒要做一個堅強的孩子,爸爸你也一定要堅強,要對自己有信心。”
歐陽灝天道:“好,爸爸答應你,韻軒,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歸宿,不但要懂得照顧好自己,還要照顧好兩個妹妹,你是姐姐,萬事兒就多費心,多讓她們點,知道嗎?奶奶年紀大了,好好孝敬她,聽她的話,有空就多陪陪她,不準惹她生氣。”歐陽韻軒不住點頭答應。歐陽灝天又繼續道:“小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一定要好好對他,萬事多跟他商量,不要總跟他吵了,好好過日子,知道嗎?”唯這一事兒,歐陽韻軒如鯁在喉,始終不應。歐陽灝天又道:“你連爸爸最後一個請求都不肯答應嗎?”歐陽韻軒無奈,隻能違心應和。